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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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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魔眼 門大開,門外卻只是一片昏暗。 沒有人,人影也沒有。 風從門外吹入。 深夜的秋風清冷如冰。 劍風卻森冷如冰。 劍風已迫近眉睫。 武三爺偏頭一瞥門外同時,毒針般的兩支軟劍已回刺,刺向他的眉心,刺向他的咽喉。 他側身一閃,突然破聲狂叫。 驚心動魄的吼聲,霹靂似震撼廳堂。 這正是佛門「獅子吼」神功,他在少林寺那一段日子倒不是白過的,雖然練的還未夠火候,卻已夠嚇人。 兩個中年婦人給他這一吼,手腳不由一軟,那隻怪鳥亦驚的從李大娘的肩頭飛起。 武三爺雙拳乘機出擊。 缽頭大的拳頭,幾百斤的氣力,挨上這樣的一拳,絕不比挨上一劍好受。 左面的一個中年婦人當場飛起,往陷阱飛墜,一聲也沒有。 武三爺的右拳已打斷了她的喉骨。 她即使沒有墜下陷阱,這一拳已足以將她那條命打掉。 武三爺的左拳卻落空。 右面那個中年婦人驚嚇下竟仍能閃開武三爺的左拳,她的劍旋即反刺。 武三爺悶哼退避,他的面色已發白,方纔那一吼,似乎已吼掉他不少的氣力。 那個中年婦人乘勢追擊,毒針般的軟劍像鋒翅似的震動,一支劍剎那仿如變成了幾十支。 劍震動寒芒飛閃,直似灑下漫天劍雨。 叮一聲,漫天劍雨突散。 那個中年婦人第一次變了面色。 她的劍仍在手,但已不能開展。 那瞬間,武三爺的右手已多了一把尺。漆黑的尺,毫不起眼,卻彷彿隱藏著某種魔力。 黑尺一穿入劍雨,漫天劍雨便消失,蜂般的三尺軟劍竟變了昏血的青蠅,飛投在尺上,劍鋒竟似被那黑尺吸住了。 那個中年婦人鐵青著臉,目光從黑尺轉到武三爺的面上,忽問道:「你是少林弟子?」 武三爺笑笑,反問道:「你也認得這種量天尺?」 那個中年婦人道:「那不過是塊磁鐵。」 武三爺亦自冷笑,道:「在你雖然已不是秘密,但出其不意,你還是不免上當。」 「當」字還在他唇邊,那個中年婦人的左半身便一轉,左掌順勢拍向武三爺的胸膛。 這一著都是在武三爺的意料之內。 那個中年婦人左掌就拍在武三爺的左手中。 武三爺五指一收,握住了那隻左掌。 中年婦人的右手幾乎同時鬆開了劍柄,食中指勾起,搶向武三爺的眼珠。 再來這一著未必亦在武三爺的意料之內,但他的左手卻已揮出。 中年婦人的手指還未搶上眼珠,人已被武三爺擲了出去。 武三爺右手同時揮出,量天尺一震,嗡一聲,吸在尺上的軟劍震脫,追在那婦人後面。 中年婦人半空中腰身轉折,正待再飛回,劍已然飛至,飛入了她的腰背。 一聲哀呼,飛蜂般的身子凌空飛墜,墜下了陷阱。 武三爺彷彿知道這結果,他沒有再望那邊,目光就落在李大娘的面上。 李大娘也是在望著他,竟是一臉的笑容。 美麗如春花,溫柔如春風,像春水的動。 這又是多麼迷人的笑容。 她的眼晶瑩閃亮,彷彿快要滴水。 兩人的目光相觸,武三爺突然感到一陣迷惘。 他銳利的眼神逐漸變的輕柔,一臉的殺氣也自逐漸消失,本來緊握雙手竟亦逐漸鬆開。 叮噹一聲,量天尺墜地。 武三爺應聲如遭電擊,整個身子猛一震。 這一震,他輕柔的眼神又變的銳利,臉上亦有了殺氣。 他的頭立時偏側。 嗤一聲一支鋒利的長劍立時頭旁刺過,刺斷了他束髮的頭巾。 劍上的寒氣彷彿已割入了他頸旁的肌肉。 這一劍簡直間不容髮。 劍在李大娘的右手中。 兩尺長的劍,劍鋒只兩指,如一泓秋水。 劍鋒未入肉,劍氣已迫人。 這當然是柄好劍。 李大娘眼瞳已如春冰般冷酷。 她已從椅上起立。 何時從椅起立?何時拔劍在手? 武三爺不知。 他又盯著李大娘,眼神異常的古怪,倏的笑起來,笑著道:「有人說你是一個女魔,男人見了你,沒有一個能夠不著魔,我本不信,現在卻非信不可。」 李大娘只是笑,冷笑。 武三爺又道:「連我這種少林寺出身的高手,一個不提防都幾乎被你迷住,差一點的人如何能抗拒得了?」他輕吁口氣,又道:「你這雙魔眼練了多少時日?」 李大娘舉起左手,伸出了一指頭,道:「不多不少,十年!」 她舉起的左手霍地拍在劍柄之上。 劍並未撤回,這一拍,劍鋒便切向武三爺的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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