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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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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爷大笑着道:“我一共要了两个妓女,她们本来都奇怪我怎能够应付两人,可是到我脱下了衣服帽子,她们就完全不奇怪了。因为在她们的面前除了一个小和尚之外,还出现一个大和尚。” 这句话出口,武三爷已笑弯了腰。 老蛔虫的腰却反而直了,整个身子标枪一样飞向武三爷。 人未到,手已到,一只手斜切武三爷的脖子,另一只手却捏向武三爷身上的小和尚。 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杀手,只要一只手落在武三爷的身上,武三爷便死定了。 以现在这种情形来看,武三爷分明得意忘形,老蛔虫应该可以得手。 谁知道他的双手还未落下,武三爷笑弯了的腰猛可一扭,整个人变了滚地葫芦,左脚贴地右脚借力一蹬。 噗一声,老蛔虫正往下扑落的身子便转了起来。 一声怪叫惊破长空,他的人,最少飞高三丈。 武三爷旋即从地上跃起身子。 他的面上已没有笑容,冷冷的盯着老蛔虫半空摔下,冷冷的道:“那一拳不能使你闭上嘴巴,这一脚总该可以的了。” 老蛔虫烂泥一样摔在地上,动也不动,声也不吭。 武三爷那一脚非独已可以要他闭嘴,连那半条人命都蹬掉。 那一脚也正就蹬在他的命根子之上。 武三爷却似乎当他还活着,又道:“做到第十年少林和尚,我已经懂得分心二用,以你经验的老到,怎么竟会看不出我一面跟你说笑,一面已准备给你一脚?” 死人又岂会回答?老蛔虫人已死了,一双眼仍睁的老大,像死的并不甘心。 他经验老到,武三爷却是城府深沉。 这条老蛔虫并未能进入武三爷深沉的城府之中。 在武三爷的老谋深算之下,终于给那一拳那一脚打散了。 武三爷就只是说了那些话,倏的一纵身,跃上巷子旁边的一间屋子。 随后是一团衣服,一顶竹笠,一件蓑衣,都是他换下来的东西。 他并没有换回原来那一身装束,跳回地上后脚一挑,亦将老蛔虫的尸体挑到那些尸体的上面,再将那些衣服往上面一盖,竟就推着那一辆车子穿过长街,转入那边的一条巷子。 那并不是去乱葬岗的道路,他要将这一车尸体推到什么地方去? 长夜已尽,晓露凄迷。 辘辘车声去远后,天地间又是一片静寂。 清晨。 在妓院来说,清晨简直就等如深夜,偌大的一个鹦鹉楼似乎只有一个人起来。 这个人其实根本没有睡觉。 他出来的地方也不是他自己的房间。 没有门,漆黑的门户早已碎裂地上。 这个房间当然就是宋妈妈的那间魔室。 现在从魔室出来的这个人当然就是王风。 除了这个不怕死的小子,有谁还有这个胆量? 王风的面色并不好,本已死灰的脸庞更添上一抹惊悸。 他扶着楼外的栏杆,一副要呕吐的样子,却没有呕吐出来,这连他都觉得奇怪。 魔室又有了灯光。 王风燃起的灯光。 借着那灯光,王风已将整间魔室仔细的搜查一片。 一针穿透三只蝙蝠,零落的尸体──妖异的恶臭,刺鼻的血腥,碎裂的第十三只血奴,粪便,尿液,脓血,月经,眼泪混合面粉做成的魔饼── 魔室中所有的东西都无不透着恐怖。 他简直就像是走在地狱中。 找遍了整个地方,甚至连九子鬼母的雕像他都已倒转,却并无发现。 他退了出去。 院子里朝雾迷蒙,凋落的花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不知何时雨又已落下。 如丝的细雨,秋风中飘飞。 秋风秋雨愁煞人。 这种天气里最好就是睡觉。 王风伸了个懒腰,转过身,走向血奴的房间。 里面有三丈宽的大床,舒适的大床,就不知他敢不敢睡下去。 棺材仍在那边墙下,空棺材,殭尸仍没有回窝。 王风走过去,看一眼又走回来,将门窗掩上,然后一纵身跳到那张床上。 他居然就在那张床上睡觉。 门被敲开的时候,已又是正午。 敲门的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送来了饭菜。 她们看见房中只有王风一个人,都觉得非常奇怪,却都没有问。 在妓院里混日子的人大都识相。 她们放下饭菜,将门掩上,赶紧离开。 王风当然不会叫她们把饭菜带走,他饿的已要发疯。 他张开喉咙,简直就像是将饭菜倒下去。 这顿饭下肚,他又是精力充沛,很想到外面走动一下。 他过去,拉开门,一只手霍地从外面伸入,几乎落在他的肚子上。 纤纤素手,食中两指勾起。 血奴要挖人眼珠之时,手就是那个样子。 这只手的主人却不是血奴,是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王风只是一怔,小姑娘差点没给他吓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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