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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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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雙河笑道:「我只是認識常兄的名字,江湖上。不認識這個名字的人只怕萬中無一。」 他向著常護花一步跨前,笑接道:「聞名久矣,就是一直沒有機會相見,今日一面,足慰平生,非盡一杯不可。」 他隨即舉杯,仰首往口中傾盡杯中之酒。多了這一杯,他的腳步更顯得輕浮,居然還沒有醉倒地上。常護花看著他,笑笑問道:「你就只得這一杯酒?」 史雙河大笑,道:「裡頭酒多著,就怕常兄不賞面。」 常護花卻道:「可惜現在不是喝酒的時候,我們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做。」 史雙河這才仿佛想起了什麼,道:「幾位可是到來找我?」 常護花道:「正是。」 史雙河道:「未知有何指教?」 常護花道:「豈敢。」 他緩緩接道:「我們是有好幾個問題無法解釋,不得不前來請教一下。」 史雙河道:「言重言重,有話只管問,我知無不言。」 常護花隨即問道:「那一賭之後,史兄是哪裡去了?」 史雙河伸手向裡邊一指,道:「就是躲在這個客棧。」 他嘆息一聲,接道:「當時我心灰意冷,既無顏,也實在不想再在城中惹人笑話。」 常護花道:「有人說,你當時遠走他方。」 史雙河搖搖頭,道:「沒有這種事,雖然輸掉聚寶齋,我還有不少田產,只要我安安份份,不再沉迷賭博,生活絕不成問題。」 他苦笑,接道:「自從那一次之後,我事實亦已絕足賭場。」 常護花道:「果真如此。」 史雙河道:「這附近的人,相信都可以替我作證。」 常護花問道:「你那些田產,如何處置?」 史雙河道:「都租與別人。」 常護花道:「你只是收取租金?」 史雙河點頭,道:「我雖然很想留幾畝田地給自己,只可惜耕種那門學問我完全不懂。」 常護花道:「那些租金,你又如何收取?」 史雙河道:「每一季季末,他們將租金送來這裡。」 常護花道:「雲來客棧這裡?」 史雙河道:「正是。」 常護花道:「三年來你有沒有遠走他方,他們豈非亦可以替你作證?」 史雙河道:「嗯。」 郭璞一旁實在忍不住了,插口道:「你不是對我說三年來浪跡江湖,三個月之前,才回來這裡?」 史雙河一怔,道:「我什麼時候對你這樣說過了?」 郭璞說道:「第一次你找我看病的時候。」 史雙河道:「我是找過你看病。」 郭璞道:「那帖藥你是不是就在我那間醫館之內煎服。」 史雙河道:「是。」 郭璞道:「事後,你是不是請我去喝酒。」 史雙河道:「是。」 郭璞道:「你大概還沒有忘記我們在什麼地方喝酒?」 史雙河不假思索,道:「狀元樓。」 郭璞道:「當時你是不是喝醉了?」 史雙河這一次卻搖頭,道:「誰說我那時喝醉了?」 郭璞瞪著他。 史雙河接道:「我記得當時我們一共叫來四壺酒,四碟小菜。」 郭璞道:「兩壺酒你最少喝掉了一壺半。」 史雙河道:「以我現在的酒量,莫說一壺半,再多四五倍,也一樣可以應付得來。」 郭璞道:「我們離開的時候,你已經站都站不穩。」 史雙河笑笑道:「我有沒有需要你攙扶。」 郭璞道:「這個倒沒有。」 史雙河道:「我是不是自己走過去結帳,自己下樓去?」 郭璞道:「是。」 史雙河道:「那一次我們一共用去了三兩銀子。」 他接道:「下樓後,我們就碰見了曹姥姥……」 杜笑天截口笑道:「炒糖炒栗子的那個曹姥姥?」 史雙河道:「正是那個曹姥姥。」 他思索著道:「她還認識我,嚷著一定要我買一包糖炒栗子。」 杜笑天道:「你有沒有買?」 史雙河道:「有,雖然今非昔比,一包糖炒栗子我還買得起。」 杜笑天問道:「曹姥姥的糖炒栗子當時怎樣賣?」 史雙河道:「老價錢,五分銀子一包,我要了她一包,卻給了她一錢銀子。」 杜笑天瞟了郭璞一眼。郭璞目定口呆,怔怔地瞪著史雙河。史雙河當時若是真的已醉酒,對於那些事情又怎會記憶得這麼清楚?杜笑天再向史雙河問道:「當時你到底對他說過了什麼?」 史雙河回憶著道:「也沒有什麼,我記憶所及,只是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杜笑天緊接問道:「真的一點特別的事也沒有?」 史雙河道:「若說特別,那件事或者比較特別。」 杜笑天道:「哪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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