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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郭璞立时道:“我那个表妹如果不是崔北海,早已成为他的妻子。”

  常护花道:“他们是情敌?”

  郭璞道:“可以这样说。”

  常护花道:“这就奇怪了。”

  杨迅插口问道:“你奇怪什么?”

  常护花道:“史双河竟然肯将聚宝斋卖给自己的情敌。”

  杨迅沉吟道:“我也觉得这件事非常奇怪。”

  郭璞解释道:“史双河在将聚宝斋卖给崔北海之时,并不知道崔北海是他的情敌,他那间聚宝斋事实也并不是卖给崔北海的。”

  常护花道:“不是卖难道是送?”

  郭璞摇头道:“也不是送,是输。”

  常护花道:“你是说那间聚宝斋是崔北海从史双河的手中赢过来的?”

  郭璞道:“事实是如此。”

  杜笑天道:“这件事我也知道一二,那间聚宝斋的确是史双河输给崔北海的。”

  常护花道:“他的出手倒也惊人。”

  杜笑天道:“这个人本来就是嗜赌如命,但一注就将那么大的庄院输掉,实在是惊人之举。”

  常护花道:“想不到崔北海也赌得这么凶。”

  杜笑天道:“这点,亦是在我意料之外。”

  郭璞道:“他当时却是存心与史双河狠狠地赌一赌!”

  常护花诧异道:“何以他有这样的打算?”

  郭璞道:“因为他老早就已看中那间聚宝斋,一心想据为己有。”

  常护花道:“聚宝斋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郭璞接说道:“在那件事之前他已先后几次着人与史双河接头,打算买下那间聚宝斋。”

  常护花道:“史双河不肯卖?”

  郭璞道:“不肯。”

  常护花道:“拥有那么大的一间庄院的人,相信也不会穷到哪里去,他本身有钱,自然不肯出卖了。”

  郭璞道:“当时他已不怎么有钱了。”

  常护花道:“哦?”

  郭璞道:“聚宝斋本来就是一间珠宝店,可是在当时,生意已几乎完全结束了。”

  一顿他又道:“史双河嗜赌如命,又不善经营,早在那之前,所谓聚宝斋差不多已一宝不剩。”

  常护花道:“既然是这样,史双河为什么不肯将之出卖?”

  郭璞道:“只为了那是他家祖传的产业。”

  常护花道:“如此何以他又肯将之孤注一掷?”

  郭璞道:“因为那时候他喝了不少酒,一个人醉酒之下,往往都不顾后果。”

  常护花道:“是崔北海叫他以聚宝斋下注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郭璞道:“他们本来是赌钱,所下的赌注都足以将聚宝斋买下来。”

  常护花道:“史双河当时有没有那么多的钱?”

  郭璞道:“没有。”

  常护花道:“酒醉也有三分醒,他既然知道自己没有怎么还要赌?”

  郭璞道:“这是由于崔北海出言相激,又示意他可以用聚宝斋来抵押。”

  常护花道:“他这就更加应该审慎考虑。”

  郭璞道:“可惜他已经醉酒在先,本性又好胜,在大庭广众之下,更怕给人瞧低了,说他输不起,何况他还认为自己一定不会输,一定可以赢。”

  常护花明白这种心理。这岂非也就是一般赌徒的心理?

  郭璞接道:“却不知,除非他不赌,否则就一定输给崔北海。”

  常护花道:“崔北海在赌方面以我所知并不怎样高明。”

  郭璞道:“史双河也是一样,何况他当时已醉得差不多了,何况崔北海有足够的金钱来跟他赌下去。”

  常护花说道:“这倒是胜负最大的关键。”

  郭璞道:“是以除非他的运气特别好,一直赢下去,使崔北海不能不罢手。”

  常护花点头道:“这是因为崔北海可以输给他很多次,他却只是输给崔北海一次。”

  郭璞道:“他的运气却糟透了,一开始就输给崔北海。”

  常护花道:“这一来,赌局当然不能再继续下去。”

  郭璞道:“除了聚宝斋之外,他已没有其他可以抵押的东西。”

  常护花道:“事情表面上看来似乎也相当公平!”

  郭璞道:“史双河的醉酒以至赌局的组成却全都是出于崔北海的安排,是一个圈套。”

  常护花道:“史双河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郭璞道:“当时他却并未说任何话,拱手将聚宝斋送给了崔北海,他毕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常护花道:“聚宝斋也没有了,易竹君那方面他当然更抢不过崔北海。”

  郭璞道:“他那才光火起来。”

  常护花道:“两件事的发生相隔有多久?”

  郭璞道:“前后相隔不到两月,所以史双河才认为崔北海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行动,目的在得到我那个表妹。”

  常护花道:“史双河采取什么行动报复?”

  郭璞道:“他没有报复,在我那个表妹下嫁崔北海的当日,就收拾一切悄然离开。”

  常护花道:“何去何从?”

  郭璞道:“他没有透露,也没有人再去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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