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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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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絕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可惜平生所應付的大都是高手,只清楚高手的行事作風。」 「錯了,我所以上這個當,只因為太信任王爺,想不到王爺會暗算我。」 燕王道:「就是想不到才暗算你,想得到我反而不敢動手了。」 司馬長風道:「王爺處心積慮,手辣心狠,我這個粗漢當然是防不勝防。」 「你若是粗漢我也用不著這種手段,就因為不是,才要我費煞苦心。」 「那倒是我的罪過了。」 「不知者不罪。」燕王歎了一口氣:「老實說,我這正是用人之際。」 「王爺卻對我用這種手段,可見我這個人原是沒用的人,不必掛心。」 「你能夠助我除去晉王,又能夠巧施連環計,消滅魏大中天衣,怎能說沒用?」燕王又歎息:「有你在,我若是要進行一切計畫,總是一個大障礙,魏大中不錯武功心智不凡,到底也不方便露面,而遠水難救近火,作用到底還是不太大。」 「他的女兒在晉王身旁,雖然與我不和,但聯合我們兩人之力量,天衣也不管用。」 「這就是了,你若是真的沒用,魏大中也不會讓你留在王府裡。」 「我是說現在。」 「現在也不是沒用,大事未成,我樹敵也多,總要人在左右用的。」 「我也是這樣想。」司馬長風道:「所以我根本不去提防。」 燕王道:「還有我對你的態度。」 司馬長風道:「你先對我的所為表示反感,接而又表示實在需要一個我這樣的手下,我更就不去提防你了。」 燕王道:「我是考慮到在我知道你殺掉晉王之後的反應。」 「你們到底是兄弟。」 「本是同根生,但面臨的問題,卻是只有死亡才能夠解決。」 「所以我根本不用考慮,直截了當,將他殺掉,省得麻煩。」 「你就是做得太直接了。」 司馬長風必頭一動:「哦!我現在明白了。」 「你可以殺晉王,就是不能夠讓別人知道是你殺晉王的,你沒有考慮到晉王的身份。」 「我只想到你已是皇帝,權傾天下,沒有人敢過問你的所為。」 「你就是沒有想到我還不是皇帝,手下兵微將寡,機會有待。」 「你應該說清楚的。」 「這其實簡單,我以為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這種事不是我這種人明白的。」 燕王不由點頭:「人就是這樣,以為自己明白別人一定也明白。」 司馬長風接道:「我若是明白,總有很多辦法讓晉王死於非命,而最低限度,動手的時候也會蒙著臉龐,不讓別人認出來。」 燕王道:「現在很多人都知道,晉王是你殺的,所以我說你要是心狠手辣便該更徹底,雞犬不留,那即使你離開的時候,路人看見,也不敢多作廢話。」 司馬長風道:「甚至我應該將屋子燒掉。」 燕王道:「現在來說當然是遲了,我也曾考慮如何補救。」 「你就是不能夠。」 「這是我至為抱歉的地方。」 「你應該抱歉的,因為這件事你實在欠我太多。」 「的確太多。」 「我殺晉王,別人只以為是我背叛,我到底都是晉王的人,不可能與你拉上關係。對,天衣才是你的手下,但是晉王府內死的人,沒有一個是死在天衣的暗器下。」 「還有,順天侯府中也是你的人跟魏大中的人拼命,跟我拉不上關係。」燕王不由又一笑:「天衣最後出手,乃是在荒野。」 「總之,你是完全置身事外,只要將我殺掉,一切便成為秘密。」 「所以你怪不得我。」 「伴君如伴虎。」司馬長風長歎:「人無犯虎意,虎有殺入心。」 燕王道:「機會我是給你了,你不懂得掌握,還有什麼話好說?」 司馬長風點頭:「我現在真的死心了。」目光一轉,又落在那襲天衣上:「以我的本頌,暫時已無須害怕任何入,又何必這樣貪心,打那襲天衣的主意?」 燕王道:「天衣無疑有它的吸引力,尤其是對你們嗜殺成狂的人。」 司馬長風道:「我不能不承認若是那襲天衣穿在身上,的確如虎添翼。」 燕王道:「看我花了多少時間才清楚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嗜好。」 「那是因為你當我是天衣的大對頭,準備以我取代天衣的地位。」司馬長風冷笑:「所以你不能不清楚。」 燕王道:「你卻是白白浪費了我的一番苦心。」 司馬長風道:「這實在抱歉。」 燕王道:「現在不用了。」 司馬長風長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場,情形卻是更壞。」 燕王道:「每一個人都有錯,你當然也不例外。」 司馬長風道:「原則是很重要的,現在我還是難免一死,卻死得既沒有價值,還落得一個反叛之名。」 燕王道:「這些話我聽著難過,所以以後我更加會堅持原則。」 「為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燕王只是笑,司馬長風接道:「你以為這一次的事有沒有人知道?」 「你意思是你已經作好了安排,一有不測便有人將事情公佈天下?」 司馬長風接道:「這並不需要多大麻煩。」 「問題只是你是否有可信的人,那個人又是否會替你賣命?」 「你說呢?」司馬長風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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