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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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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司馬縱橫意料之內,他也絕不懷疑毒神的話,吃驚的就是這些。 天下並沒有絕對的秘密,毒神遲早會知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司馬縱橫目前的力量應付龍飛等人的追擊搜捕已深感吃力,再加一個五毒門,無疑是百上加斤。 司馬縱橫也並不太在乎,眼前的形勢已使他毫無選擇的餘地。 他現在已簡直在賭命,毒神的解毒藥使他的勝算又多了好幾分。 這一局他若是能夠全勝,他非獨可以活命,而且會活得很好,到時候,毒神即使找到去,他自信也能夠很輕鬆的打發掉,必要時,他甚至可以一舉將五毒谷夷為平地。 這一局賭的是天下,賭的是萬民的生殺之權。 *** 楓林渡。 已近黃昏,這也是楓林渡一天最忙碌的時候,接載行旅的最後一次橫渡應該就在這時候到達,行旅上岸或行或止,也就在這時候決定,車馬要上路的也要這時候上路了。 平日每到這時候,楓林渡便亂作一團,馬嘶聲、車輪聲、叱喝聲、吵鬧聲,使得人頭昏腦脹,那種趕路的忙,就是看,也令人不由緊張起來。 要進鎮,這時候便非趕不可。 今天卻例外,橫渡沒有來,楓林渡出奇的寂靜,那些要接載客人的車馬轎子彷彿都知道不會再有橫渡泊岸,全都走得一乾二淨。 渡旁的那座酒家平日這時候已經很靜,今天卻更靜得出奇,堂上只得一個客人,而且已經有些醉意。 一個小廝給他抓著,強被他留在一旁聽他說醉話。 那個小廝其實也不小了,可是與那個人一比,卻像個娃娃一樣。 那個人坐在那裏,簡直就像是一個座鐵塔。 他的臉已經紅,眼睛已有些不穩定,骨碌碌的亂轉,鬍子上沾滿了酒珠。 「這個酒不錯,你也來喝一杯。」他的手仍然穩定,一杯往那個小廝的嘴唇送。 小廝有些尷尬,搖手應道:「小的只是一個下人,怎敢……」 「人就是人,哪有上下之分,來,是老子請你喝,不用你花錢……」 「大爺……」小廝搖手不已。 「這個臉你也不賞,你是不將老子放在眼內?」 那個人看來有些生氣。 「那便喝掉這一杯。」 小廝眼轉向櫃檯那邊的掌櫃,那是一個老人,笑了笑,點點頭。 小廝這才接下那杯酒喝下,那個人大樂道:「好,這才夠朋友。」 小廝道:「小的高攀不起。」 那個人大笑道:「你雖然沒有老子的高,可也不算矮的了。」 小廝嘆了一口氣,道:「大爺可真高得很。」 那個人忽問道:「你知道老子姓啥?」 小廝苦笑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也不是活神仙。」 那個人大笑接道:「老子可不就是姓高。」 「大爺可真是人如其姓。」 「你這個小子真的不認識老子就是河西一條龍──高雄?」 小廝呆了呆,又看看那個小老掌櫃,老掌櫃眉頭一皺,並無任何表示。 高雄完全沒有在意,一拍那個小廝的肩膀道:「看來老子還是回河西去的好,在那兒,只看老子的影子,人們便知道是老子來了。」 小廝接口道:「太陽要下山的了,大爺要回去,這可要動身……」 高雄搖手道:「你以為河西就是這條河的西面?」 小廝道:「不管怎樣,入夜之後,路可是難走得很,再說大爺也喝得差不多的了。」 高雄道:「差不多?還遠呢,這幾瓶酒還不夠老子肚裏的酒蟲半飽,就是醉了老子睡在這兒地上也樂得涼快。」 小廝苦著臉道:「這可是……」 高雄截著道:「你這個賣酒的可是奇怪,別的只有嫌客人喝得太少,你卻是嫌多,就不怕你那個老闆聽著生氣?」 小廝只有苦笑的份兒,老掌櫃即時道:「小胡,客人要喝酒,你怎麼老是囉嗦,擾亂客人的酒興?」 小廝小胡慌忙道:「是,掌櫃,趕緊退下去。」 高雄也沒有叫住他,自顧斟酒,一面道:「這個小子雖然不太討厭,可不是好的酒搭子。」 小胡聽得清楚,帶著一臉苦笑走到老掌櫃面前,道:「掌櫃的……」 老掌櫃搖頭道:「客人喜歡怎樣便怎樣,你怎麼連這個也不懂?」 小胡連聲道:「是……」 一個葛衣老人也就在這時候走進來,小胡一見忙招呼道:「丘老──」 葛衣老人也就是五毒門的一個長老丘坤,可是他看來一點也不像一個練家子。 他笑笑點頭,目注老掌櫃,道:「賬還沒有弄妥?」 老掌櫃微一頷首道:「有點兒麻煩。」 丘坤走過去,在一個座位坐下,棋盤往桌上一放,接將黑白兩種棋子放在棋盤的旁邊。 高雄那邊放下碗,眼珠子一溜,嘟囔道:「這種東西有什麼味兒,有什麼好玩的?」 丘坤笑了笑道:「最低限度可以培養一個人的耐性。」 高雄道:「老子可不相信這一套,老子也不知道多少次看見,兩個人玩不到一半就吵起來,弄得不歡而散。」 丘坤道:「那若非小伙子,便是才學會的新手,高手絕不會那樣。」 高雄道:「那是說,你老人家非獨是老手,也是高手的了。」 丘坤嘆了一口氣道:「你這樣問老夫倒不是知道如何回答。」 高雄大笑道:「你老人家這一把年紀,又何妨老氣橫秋,說一聲『不錯』?」 丘坤笑笑道:「這大概是我這位老人家臉皮還是不夠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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