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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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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鼓聲輕快同時,那些人面蛛的行動亦變得輕快靈巧起來,曳著的蛛絲亦彷彿因而更加晶瑩。 孟都當然亦感覺到鼓聲的變化,神態卻沒有顯著變化,若是連這一點自製也沒有,那還稱得上高手? 咒詛也似的聲音也就在這時候響起來,沒有了那份心頭負擔,薩高便可以全力施為。 那些人面蛛在咒詛聲中一隻接一隻彈高,不偏不倚,都落在孟都的身上,每一隻都顯得混身都是勁,這種勁也許就來自雲飛揚體內。 孟都與雲飛揚之間也就以這種蛛絲連結起來,那些人面蛛同時在孟都身上不住的爬行。 曳著的蛛絲很快便纏滿了孟都的身子。 孟都非獨沒有不妥的表示,相反更顯得穩定,就像已變成了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像。 薩高這時候才開口:「那只蠱母已然支配雲飛揚內力真氣輸出,你儘管吸收,但是千萬要小心,一點點的來,一下子太多你內傷的身子未必能夠完全消化。」 孟都微一頷首,薩高接道:「師父幫助你只能夠做到這個階段,雲飛揚的真氣內力輸進你體內以後一切變化,看你的造化了。」 他擊鼓的動作同時變得輕柔,每一下鼓聲都餘音裊裊,聽來令人覺得非常舒服、那些人面蛛在這種鼓聲中也變得沒有這麼活躍,但看來更加靈巧,將蛛絲織纏孟都的整個身子,然後凌空飄盪回雲飛揚的身上,再在雲飛揚身上將蛛絲織纏起來。 雲飛揚體內的真氣內力也就經由這些蛛絲輸進孟都體內。 散功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對一個完全沒有思想的人來說卻是甚麼感覺也沒有。 雲飛揚現在甚至連白癡也不如。 白癡不錯反應遲鈍,思想幼稚,但仍然有思想感受,多少也有一些反應。 唐寧貝貝在第二天傍晚才來到祭壇附近,她們來得也不算太遲,只遲了約莫十個時辰。 她們都沒有遲的感覺,就連貝貝也以為薩高孟都也需要一番準備工作才能夠進行移花接木的技倆,想不到薩高在有這個念頭同時便已經準備好一切,隨時都可以採取行動。 薩高的甚至連休息也不稍作休息,夤夜要抽取雲飛揚的真氣內力,當然更就在她們意料之外。 她們到底還年輕,也未嘗經驗過大失敗,又怎會瞭解之前薩高對孟都的期望,孟都那一敗對薩高的打擊,否則應該知道這一次薩高必定會非常小心,不容再出錯,而時間往往就是出錯的最主要原因。 但即使知道薩高已開始行動,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她們也不會放棄的。 路上大部份時間她們都是在馬車內,雖然睡得不會太舒服,總算有充分的休息。 她們也考慮到說不定再用得著那輛馬車,所以吩附車把式在附近等候,唐寧也有絕對的信心在一夜之內將事情解決,將雲飛揚救出。 貝貝熟悉祭壇的情形,又懂得應付蠱物,薩高孟都負傷之身,應該就不是她們的對手e唯一可慮的是雲飛揚受薩高蠱母控制,薩高若是因而能夠控制雲飛揚的思想行動,要雲飛揚來對付她們。 「所以我們無論如何得先制服雲飛揚。」唐寧決定這樣做的時候與貝貝正在一座高山斷崖上的一堆亂石中。 祭壇就在斷崖下不遠,居高臨下,很容易看清楚祭壇附近的情形。 「應該這樣的。」貝貝當然是完全同意。「雲大哥思想行動若是受蠱母支配,比正常。情形應該遲鈍很多,要制服他相信不會太困難。」 唐寧冷冷的看她一眼。「不管怎樣,也沒有你將那條蠱母放進他體內容易。」 一路上其實她已經看清楚,很瞭解貝貝是怎樣善良的一個女孩子,那一份妒忌卻是並沒有因此消除,只要有機會,還是不由自主的挑剔幾句。貝貝很明白唐寧的心情,也已經習慎,聽說垂下頭來,沒有作聲,唐寧看見她這樣子,也自覺沒意思,目光轉回那座祭壇上,亦轉回話題。「那座祭壇的情形你是完全熟悉的了。」 貝貝低聲道:「也不太熟悉,只是所有祭壇的結構大都相同,要進去應該不是問題。」 唐寧道:「逼我也不太擔心,就是驚動了他們,大不了拚一個你死我活,只是你這個徒弟看見薩高那個師父不知道如何應付。」 貝貝囁嚅看。「我──」 「你怎樣,是不是聽從他的吩咐,反助他一臂之力,抽冷子來暗算我?」 「我怎會這樣做?」貝貝立即嚷出來。 「到現在我仍然有些懷疑這是否事實。」唐寧這句當然是氣話,隨又道:「但既然來到這裡,總要進去看看的。」 貝貝也已經習慣唐寧這種說話,只是對雲飛揚的遭遇既擔心又內疚,唯恐唐寧真的放手不管,多聽幾句類似的說話,難免又心急起來,方寸大亂。 唐寧就是要貝貝難受,但看到貝貝難受的表情心腸又軟下。她到底不是一個鐵石心肪的人。 「那個祭壇內除了薩高孟都這兩個壞蛋還有什麼東西?」她接問。 「還有雲大哥──」貝貝忙應道。 唐寧冷笑。「好啊,你當他是什麼東西?」 貝貝只是苦笑。唐寧這才問:「這麼大的一個祭壇,連守衛也沒有一個?」 貝見解釋道:「那是神聖的地方,除了大祭的日子,平日一般人都不許進去,他們也不敢進去,以免觸犯神靈,帶來災禍。」 唐寧道:「這當然是你那個壞蛋師父弄出來的鬼把戲,唯恐你們的族人進去,撞破他正在做的壞事。」 貝貝囁嚅道,「據說千百年下來,都是這樣子。」 唐寧接問:「也都是只有你們族中的大蠱師才能夠隨便進出的地方。」 貝貝點頭,唐寧又問:「以你所知,有那一個大蠱師是好東西。」 貝貝不敢回答,事實也不清楚,不敢肯定,唐寧接道:「當然沒有了,也不說大蠱師,養蠱的根本就沒有一個好人。」一頓又道:「要不就是天生沒有見識,分不出甚麼是好是壞。」 這又是說貝貝,貝貝怎會聽不出,只有苦笑,唐寧目光一轉,喃喃自語地接道,「甚麼時候進去才適合?」 貝貝立即道:「師父他們應該在地下室密室,我們就是現在進去,他們也不會知道的。」「你肯定?」唐寧問得很尖銳。「我們是不是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當然是小心一點的好──」貝貝偷眼看看唐寧,聲音低下來。唐寧在右上躺下,一面道:「我準備夜間採取行動,你若是反對,儘管一個人現在闖進去,恕我沒有興趣奉陪。」 貝貝道:「我那有這種本領,姐姐決定怎樣便怎樣,而且趕了這許多路,我們實在都有些疲倦了。」 唐寧靜靜的聽罷,才冷冷的應道:「你記著,我這次答應到這裡來,完全是因為雲飛揚的關係,他對我有過救命之恩,當然,就是沒有,站在中原武林同道的立場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跟你可是一些關係也沒有。」 「我明白。」貝貝軟了一口氣。 「所以你最好少拉關係,甚麼姐姐的稱呼,我是聽不慣也受不起。」唐寧看也不看貝貝。「我唐寧又不是沒有姓名你叫的。」 貝貝沒有作聲,在另一塊右上臥下來,她的心情並不好,又如何睡得著。 唐寧也是,眼睛雖然閉著,表面上看來也非常安靜,心緒卻動盪不休、她是考慮到將雲飛揚救出來之後,如何處置貝貝。 不管怎樣,貝具與雲飛揚已經有夫婦之實,強迫貝貝離開雲飛揚怎也說不通。 ──就當作報答他救命之恩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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