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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也只要孟都能夠為魔教揚威天下,他也並不在乎孟都將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事實他人處苗疆,早已著透苗人的性格,孟都的野心再大,也有一定的限度,這也是他長久以來深感遺憾的一件事。

  西方魔教,唯恐天下不亂,孟都只求爭霸武林,這個亂子就是怎樣大,也不會大到顛覆天下。

  在武林中人眼中看來,爭霸武林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但武林中人到底有限。

  也因為有限,武林中人才能夠存在,官府也甚少過問,只要那些武林中人鬧得還不太過份。

  武林中人都甚少考慮到這些問題,否則也不會成為武林中人了。

  這種現象在太平盛世更加顯著,太平盛世,關心國家的武林中人,到底不多,在外族眼中,卻不是這樣著,多少因為種族的不同會帶些征服的野心。

  西方魔教是外族異教,也所以征服中原武林只是一個開始,在開始還未成功之前,就是只考慮開始,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一個人的野心往往都因為成功而增長。」

  孟都現在的野心還不夠大,薩高也是的,所以從他們的身上,還看不出將來的危機有多大。

  雲飛揚經驗還淺,當然更加看不出,貝貝更就不用說,在某些立場,他們甚至可以說無知。

  好像他們這種無知的人天不多的是,但現在的無知並非將來的無知,人總會成長的。

  一樣的夜空,在雲飛揚眼中腳總覺得有些不同,不因為今夜已經離開苗疆,多了一份回到漢人地方的親切感,而是因為多了一份此後未必能再看見貝貝的悵惘。

  這幾天下來,貝貝完全不見蹤影,雲飛揚雖然一再小心留意,並無發現。

  唐寧當然發覺雲飛揚的神態有異,也明白是什麼回事,怎樣粗心大意的女孩子在感情上也會變得敏銳起來,以她這個暗器高手目光的銳利,只要稍為小心,雲飛揚的神態變化如何逃得過去。

  她對貝貝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惡感,只是看見貝貝親近雲飛揚,不知怎的氣便來了。

  這幾天不見貝貝,其實她也有些擔心,她到底嘗過單獨一個的徨落寞,只是想到貝貝在苗疆失蹤,到底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再加上她是公主的身分,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心方放下來。

  她也想這樣勸解雲飛揚,但看見雲飛揚那個心不在焉的模樣,妒火便冒起來,到了唇邊的話也不由回去。

  也當然,離開苗疆越遠她便越放心,她就是不相信弱質纖纖的貝貝能夠找到中原來。

  唐百川總是教訓她千萬不要低估敵人,臨敵的時候,她毫無疑問已經做到,但還是低估了貝貝,那當然是因為她還沒有將貝貝當做敵人,不知道情義戰場在某個角度下其實並沒有分別。

  而她雖然是女孩子,也不知道女孩子在感情的影向下,往往會變得很堅強!

  到底她從來沒有這種經驗,能夠引起她注意的男人到現在,也只有一個雲飛揚。

  貝貝還留在雲飛揚身旁的時候,她非獨食不知味,也寢不安枕,貝貝離開了,她才能夠放開懷抱,食來滋味,夜間也不去騷擾雲飛揚。

  今夜貝貝找到來的時候,她已經進入夢鄉。

  這到底是她的不幸還是雲飛揚的不幸。

  貝貝事實也非常小心,盡所能不驚動唐寧,甚至索性不經過唐寧的房間。

  她也沒有敲雲飛揚房間的門戶,轉身將窗戶推開。

  雲飛揚立即察覺,目光一轉發現是貝貝,不由得怔在那裡。

  這絕無疑問也是一個意外。

  貝貝的食指隨即放在唇中,示意雲飛揚不要作聲,雲飛揚當然明白是因為唐寧的關係,雖然沒實作聲,卻不由自主的苦笑。

  看見貝貝他實在很高興,但想到接著出現的煩惱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當然他怎也想不到接著出現的煩惱並非來自唐寧,而且並不是感情煩惱那麼簡單,乃是一個危機,直接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

  貝貝一隻貓也似竄進來,悄然將窗戶關上,然後投進雲飛揚懷中。

  那剎那她也不知怎的,有一種要哭的衝動,事實她的哏眶已有淚水湧出來。

  雲飛揚看到了貝貝眼中的淚光,不由自主的將貝貝擁在懷中,他是明白,這個時候他若是將貝貝推開,無疑是太殘忍。

  他卻是不知道這一個擁抱,非獨他,就連貝貝,也從此墮進萬劫不復之境。

  貝貝埋首在雲飛揚懷中,不住的搖頭,淚水很快便濕透雲飛揚的衣襟,她很想放聲大哭,卻又怕驚動隔壁的唐寧。

  雲飛揚感覺到貝貝的激動,也感覺衣襟的淚濕,卻沒有發覺那條蠱母的存在。

  那條蠱母這時候正從貝貝右手的衣袖內爬出來,一面爬行,色澤一面隨著依附的環境變化,那麼細小的一條蠱蟲,再加上這種色澤變化要發覺實在不是一件易事,何況雲飛揚現在又受到貝貝的感情影響。

  他不錯武功高強,反應敏銳,雖然在這種環境,若是有甚麼人用暗器或者甚麼方法襲擊,絕對可以應付得來,但襲擊若是來自貝貝,卻未必躲得過去。

  貝貝若是要殺他,這的確是最好的機會,當然在她殺機大動同時,雲飛揚多少亦會有感覺。

  現在他感覺到的只是貝貝的委屈。

  那條蠱蟲顯然已知道目標所在,跳爬向雲飛揚,那種跳爬的姿勢非常怪異,簡直就像是變了另外一種生物。

  雲飛揚仍無發現,輕撫著貝貝的秀髮。「這些天那裡去了?」

  他一開口那條蠱蟲便停止爬行,一個身子卻弓起來,就像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那只是剎那,那條蠱蟲終於箭也似射出,在雲飛揚最後一個「了」字出口同時,射進了雲飛揚口內。

  那剎那在雲飛揚的感覺,就像是給一隻蚊蟲飛進口內,卻也突然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也只是剎那,他整個口腔都麻木,迅速延伸到整個身體。

  貝貝雖然沒有看著雲飛揚的臉龐,從雲飛揚身子的反應亦知道那條蠱母已經成功進入雲飛揚肚內,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

  雲飛揚目光落在貝貝面上,看神態要說甚麼,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明銳的目光也迅速變得呆滯。

  「雲大哥──」貝貝輕呼。

  雲飛揚顯然聽在耳內,雙眉蹙起來,好像要看清楚貝貝,但很快便又鬆開。

  他呆滯的目光也同時有了變化,逐漸又靈活起來,卻沒有了方纔那份銳利,就像是籠上了一重煙霧,迷迷惘惘的。

  「雲大哥──」貝貝再呼喚。

  雲飛揚這一次是另一種的反應,雙手將貝貝抱得更緊,埋首吻向貝貝的嬌靨櫻唇,往粉頸至胸口。

  貝貝又喜又羞又驚。

  她明白那條蠱母已發揮作用,也知道雲飛揚準備做甚麼,雖然已準備奉獻,到這個時刻降臨,仍難免大感徨。

  「師父沒有騙我──」這個念頭才湧現,貝貝便發覺雲飛揚已解開了她的胸襟,不由又嬌羞的一聲嚶嚀,將臉偏開。

  之前她在雲飛揚面前將衣衫脫下,主要是跟唐寧鬥氣,而氣在上頭,倒不覺得怎樣,現在只是兩個人,又明白雲飛揚的企圖,卻是另一種感受。

  她本能的要掙扎,那知道才一掙扎,雲飛揚的動作更狂野。

  她的身子很快便變成赤裸,隨即被雲飛揚抱起來,抱到床上去。

  雲飛揚這時候的理智亦已被慾火燒燬,只想到滿足那份慾念,完全沒有考慮到其他。

  那條蠱母果然發揮了其他蠱蟲不能夠發揮的威力,非但控制了他的理智,還誘發與生俱來,埋藏在心深處的原始慾念。這種慾念任何人都有,貝貝也不例外,她這種慾念也終於被雲飛揚誘發出來,逐漸渾忘一切,盡情享受,也不由自主的呻吟起來,唐寧聽到貝貝的呻吟聲,這時候她正在窗戶外,嘴唇也差點咬破了。

  雲飛揚與貝貝弄出來的聲響雖然不大,以唐寧聽覺的敏銳又怎會不覺察?何況她一直就提防著貝貝會找到來,很小心雲飛揚房間的情形。

  貝貝離燃失蹤了很多天,唐寧還是有這份擔心,卻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怎會這樣。

  可惜她有所感覺,來到雲飛揚房間外面的時候已實在太遲了。

  她到底還是一個閨女,聽那些聲響他不太明白到底是甚麼回事,本要一腳將門踢開閃進去,最後還是忍下來,考慮了一會才伸指往窗紙上點破一個洞!又再考慮了一會才湊近偷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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