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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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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隻手掌立即緊粘在一起,無敵猛一聲暴喝,身形風車般旋轉起來,雙魔的身形同時被牽動,竟被帶得雙腳離地,凌空飛旋。 無敵的雙手越來越紅,雙魔的手卻越來越白,身形過處,砂石激飛,無敵腳下的泥土一連四下飛旋,硬生生被他旋出了尺許深一個地洞來! 他再一聲暴喝,雙掌一吞一吐,霹靂一聲,雙魔倒飛了出去! 一飛丈外,雙魔凌空一個翻滾,落在地上,一張臉難看到極點。 無敵亦從地洞裏拔起來,雙掌「霍霍」地虛擺幾式,才立定,這一立,又是淵渟嶽峙,氣勢萬千。 所有無敵門弟子轟然發出了一聲歡呼,獨孤鳳左右上前,分別將錦盒、龍頭杖送上。 無敵帶笑右手接過龍杖,左手才將錦盒接下,面色陡然一沉,也不將錦盒打開,突然道:「給你們!」將錦盒拋出。 黑白雙魔已準備離開,聽說一怔,白摩勒探手將錦盒接下,不由自主地急急打開來。 錦盒內載的是一大一小兩枚金環,線香一樣粗細,小的如指環,大的亦不過巴掌一般。 獨孤無敵隨即伸手向獨孤鳳,道:「把刀給我!」 獨孤鳳奇怪地將刀遞給無敵,所有人的目光亦是落在無敵臉上。 無敵緩步走到陸璣的屍體前,陸璣的肌膚已因毒發變紫,臉色卻沒有變化,無敵一聲冷笑,長刀急落,寒光一閃,陸璣的臉龐齊中被刀劃開,沒有血,這臉龐之後還有一張臉龐,赫然是屬於他帶來的四個錦衣衛之一所有。 眾人看在眼內,不由都傻了眼。 無敵將刀還給獨孤鳳,冷笑道:「錦盒是假的,人也是,真的當然已暗中由第二條路高飛遠去!」目光轉落在黑白雙魔臉上,道:「兩位也是老江湖了,雪蓮生於極寒之地,這個錦盒到手卻是一絲陰寒之氣也沒有,那就應該知道其中有詐,還要拚下去,若是因此有什麼閃失,恐怕難免江湖朋友笑話。」 黑白雙魔老臉一紅,雙雙悶哼一聲,反手將錦盒擲到地上,轉身就走,眾人方待追趕,卻被無敵揮手止住。 「算了──」無敵目光轉向那兩枚從錦盒中彈出,猶在地上打轉的金環,又一聲冷笑道:「好,子母金環總算還沒有令我失望!」 *** 子母金環陸璣這時候正與兩個錦衣衛護著那兩個尼泊剌的使者,走在山道上。 一個使者終於忍不住讚歎一聲,道:「陸大人智勇雙全,不愧是大內第一高手。」 另一個使者接道:「那些賊人若是發覺中計,相信也要說一個服字。」 陸璣淡然一笑,道:「無論他們說什麼,我們都不會聽得到了。」 「我們不是約好了在前面會合嗎?」 「劫奪貢品,罪誅九族,那些雖然是亡命之徒,亦不敢公然與官府作對,所以他們除非不動手,否則一定不留活口,趕盡殺絕!」 兩個使者的面色不由蒼白起來。 六騎快馬即時從前面密林衝出來,使者又吃了一驚,陸璣卻完全不為所動,笑道: 「那是我們約好在這裏接應的人。」 六騎快馬迅速奔至,當先是一個紅衣喇嘛,其後是一個背插雙戟的黃衣中年人,最後是六個錦衣衛。 「密宗高手,一等侍衛,天龍上人。二等侍衛雙戟朱培!」陸璣介紹過紅衣喇嘛與黃衣人,接對兩人道:「好,你們兩人來得正是時候!」 *** 陸璣說好,遠山上監視的人卻暗呼不妙,那是風,他隨即一陣風似地掠回,天帝、傅香君、雨、電、雷正從後面趕上,一見風這神態,已猜到了幾分。 「是不是有人接應?」天帝劈頭第一句就這樣問。 風點頭,天帝笑著接道:「陸璣這個人果然不簡單,每一個步驟都已先行安排妥當。」 「大爺推測到陸璣必會暗中由這條路離開,當然也考慮到他早已安排了在此接應。」 「意料之中。」天帝仍然一臉笑容。 「那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追下去──」天帝輕捋著鬍子,道:「總有機會的。」 *** 這一追,便追到了呂望的私邸。 陸璣並不想留下,可是那兩個使者之一,卻水土不服,突然病起來。 那附近,陸璣信賴的,就只有呂望一人。 聽說隨來的是外邦使者,呂望更不敢怠慢,忙著雲飛揚去請大夫來診治。 附近最有名的就是回春堂的王大夫,呂望卻是怎也想不到,回春堂竟然是逍遙谷的暗卡。 留在呂家門外監視的無面人與司馬峰看見雲飛揚從呂家走出來,亦大吃一驚。 無面人一面著司馬峰回去報告,一面追蹤雲飛揚,追到回春堂,看見雲飛揚進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第二十一回 誤服雪中寶 司馬峰這時候亦已從後門回來,在後院等消息的風、雷、雨、電與天帝一聽這消息,無不大感詫異,方待出去,無面人已翻過高牆來稟告,雲飛揚已進了店子。 風、雷、雨、電全都緊張起來,電便要出去再刺雲飛揚一劍,但天帝卻反而叫各人放心。 他是看準了雲飛揚絕不會是因為發現了回春堂的秘密到來的,也沒有忘記從無敵門傳來的那個雲飛揚在獨孤無敵手下武功盡失的消息。 不過,他並沒有反對眾人出去一看究竟。 雲飛揚這時候已經準備離開,王大夫並不在店內,一兩個時辰之內也未必會回來,所以他只有將話留下,請王大夫回來之後立即到一趟呂家。 他轉身舉步,就遇著傅香君從外面回來。 兩人四目交投,當場呆住。 *** 「是你?」傅香君第一個開口,雲飛揚回答的亦是相同的一句話。 他們實在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裏遇上。 「你怎會在這裏?」傅香君很奇怪。 「我是來找王大夫看病的,你呢?」 傅香君想想才道:「我是跟王大夫學醫的。」 這也是事實,不過是多年前的事情,她打量著雲飛揚,接道:「你的臉色不大好,是你有病?」 雲飛揚搖頭,傅香君恍然道:「那是你家裏的人?你不是說過沒有家嗎?」 「我現在寄居在一位長輩的家中。」 「王大夫出外看病,也許我可以幫你的忙?」 雲飛揚笑著問道:「你還是到處學醫煉藥?」 傅香君頷首,雲飛揚接道:「那醫術當然比以前更好了。」 「你的武功呢,有沒有丟下?」 雲飛揚輕嘆一聲,道:「我──我的武功已經沒有了。」 「沒有了?」傅香君大吃一驚,道:「怎會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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