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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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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認識的,就是管中流認識的,所以他才要將臉龐蒙上,恐怕被認出來。」 「可是,他為什麼要救我們?」獨孤鳳想不透。 公孫弘同樣不知道,搖頭苦笑。 說話間,雲飛揚、管中流二人已對拆了一百招之外,雲飛揚最初還有些來手來腳, 現在已能夠充分地發揮出來。 他越戰也就越興奮,出手也就越快,接連三百六十劍,竟然將管中流迫入江邊樹林中。 管中流怒極反笑,喝叱聲中,落日償還法施展至極限,「夕陽斜照」急刺雲飛揚肋下! 雲飛揚劍一轉,竟然是「天龍卸甲」之勢,接著變「朝陽式」上擊管中流將台穴! 管中流看在眼內,面色大變,手中劍下意識,變「金馬西墜」。 雲飛揚接踏辰位,劍竟然刺管中流期門、曲池穴! 管中流怪叫一聲,身形拔起,劍已經脫手,他眼急手快,腳一挑,左掌立即將那柄劍接下來,反削向雲飛揚的面門! 裂帛一聲,雲飛揚蒙面的黑布立即被挑飛,左邊面頰上亦被削出了一道血痕。 他的劍勢並未絕,剎那間已抵住管中流的咽喉之上! 管中流所有的動作立即停頓,面色慘變,盯著雲飛揚,道:「原來是你?」 雲飛揚的劍並沒有刺進去,他實在無意要殺人,亦因面目露出來,變了面色。 他傻笑,應道:「就是我!」一抖腕將劍收回! 管中流只氣得渾身顫抖,突然大笑起來,道:「武當山果然是臥虎藏龍,想不到我管中流,今日竟然敗在一個無名小卒的劍下!」 雲飛揚笑道:「這只是僥倖。」 管中流悶哼道:「那就是我倒楣了。」反手一劍突然割向自己咽喉。 雲飛揚也算手急眼快,及時一劍將管中流的劍震開。 管中流大怒道:「你這是作甚?」 雲飛揚一攤手,道:「沒有什麼。」 「我生死與你何干?」 「怎麼不相干,我從來都沒有殺過人,你這樣死了,叫我怎過意得去呢?」 管中流怒叱道:「你到底是不是學劍的?」 「當然是──」 「那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痛苦。」 雲飛揚一呆,道:「你又沒有受傷,怎會痛苦?」反手摸著自己臉頰上的傷口,道:「倒是我,現在覺得痛了。」 管中流氣得幾乎沒有昏過去,道:「夠了,你就是打敗了我,也用不著說這種風涼話。」 雲飛揚聽不明白,看著管中流道:「我時常聽人說勝敗乃兵家常事,怎麼你看得這樣要緊?」 管中流到現在總算看得出雲飛揚並不是有心戲弄他。 雲飛揚接道:「你現在又不是七老八十,只要你下苦功,將來一樣有機會打敗我。」 管中流一咬牙,道:「好,我一定下苦功,不過,你一定要珍重。」 「放心了。」雲飛揚完全聽不出管中流說話的意思。 「我再來的時候,找不到你,或者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比現在更難受。」 語聲一落,管中流身形猛向上拔起來,掠上樹梢。 雲飛揚抓了一下腦袋,道:「這個人的話真是莫名其妙。」 管中流的語聲接著傳來:「七寶、六安,我們走!」 腳步聲接著從後面傳來,雲飛揚急忙拾起那塊黑布,胡亂將臉龐蒙上。 走過來的正是獨孤鳳、公孫弘,公孫弘搖搖欲墜,獨孤鳳也好不到哪裡去。 公孫弘走到雲飛揚身後,喘著氣,道:「朋友,多謝相救。」 雲飛揚對這個人根本沒有好感,道:「不用多謝我!這不是我的心意。」 「那是──」 「問這許多幹什麼?」 「尚未請教高姓大名?」 「你少說一句成不成?」 「朋友──」 「別叫得這麼親熱,我不跟你這種人交朋友。」雲飛揚一點也不客氣。 公孫弘不由悶哼一聲,也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獨孤鳳「咕咚」一聲,昏倒在地上。 雲飛揚急忙走過去,細看了一會,吁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失血過多。」 霍地一望公孫弘,道:「你過來!」 公孫弘早就想走過來,卻舉步艱難,其實他的傷勢比獨孤鳳還要重,只是內功很好,勉強支持不倒。 他拖著腳步,好容易走近去。 雲飛揚一探手,將他的衣袖撕下,替獨孤鳳裹住傷,一面嘟囔道:「連師妹都保護不了,還做什麼師兄!」 公孫弘一口氣直沖咽喉,悶哼一聲,亦昏迷了過去。 *** 午後,一輛木頭車轔轔在路上輾動! 公孫弘已醒轉,坐在木頭車的一側,獨孤鳳在另一側,仍然昏迷。 雲飛揚一邊推著車子,一邊哼著小調,一副悠閒的樣子。 公孫弘卻焦急得要命,忍不住又催道:「朋友,請你推快一點,好不好?」 「要快你來推!」 公孫弘忍著氣道:「我是擔心我師妹的傷勢──」 「擔心什麼?」雲飛揚自顧在哼著小調。 前面已看見市鎮,再過十數丈,這邊樹林閃出一群黑衣人,一起迎上前來,當前的卻是紮著一條紅色的抹額。 雲飛揚一呆,公孫弘卻喜開於色,脫口道:「好了,接應我們的人來了。」 雲飛揚哼一聲,停下木頭車子。 那群黑衣人來到木頭車前看見公孫弘、獨孤鳳那樣子,無不詫異,但仍然紛紛施禮,紅巾紮額的那一個,隨即道:「第八舵香主姜平拜見大小姐,公孫堂主。」 公孫弘還未回答,後面雲飛揚已接口道:「你們既然已有人接應,我可要走了。」 說走就真的放下車子要走,公孫弘急喝道:「請留步。」 雲飛揚腳步一頓,道:「還有什麼事?」 「朋友到底高姓大名?」 「問這幹什麼?」 「不問清楚,將來如何找得到朋友你呢?」 「你是要報恩?」雲飛揚搖搖手,道:「不用了,有道施恩不望報──」 「救命之恩,當然非報不可。」公孫弘語聲一沉,道:「但,朋友你對我的諸般侮辱,我也一樣要報。」 雲飛揚一怔,道:「那我就更不能說出來。」霍也轉身,急掠而去。 公孫弘冷冷目送,也沒有再叫住雲飛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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