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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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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鳳比公孫弘更生氣,冷笑著接道:「一定是武當派的仇家看準了這個機會襲擊青松,卻嫁禍於我們。」 公孫弘點點頭,道:「藏頭縮尾的,連身分也不敢表露,相信也不會有什麼本領。」 獨孤鳳冷冷地道:「不管怎樣,這件事我們一定要查清楚,將冒充我們的人找出來。」 「這個當然。」 四大護法之一的千面佛接問道:「要不要讓門主知道?」 公孫弘搖頭道:「師父在閉關練功,還是不要去驚動他老人家。」 獨孤鳳哼了一聲,道:「怕什麼?你不去我去。」 公孫弘忙喚住道:「師妹!這些小事沒有必要驚動到──」 「小事?」獨孤鳳盯著公孫弘道:「有人冒認我們無敵門還說是小事。」 公孫弘苦笑道:「師妹,這件事情還是由我先下山一查究竟,找不到,再作打算如何?」 獨孤鳳目光一轉,道:「我也去。」 公孫弘一怔,面露難色。 那四個護法相顧一眼,還未來得及表示意見,獨孤鳳已嬌嗔道:「你去得,怎麼我就去不得?」 公孫弘怔在那裏。 獨孤鳳看見他不作聲,一頓足,道:「若是你不讓我去,以後你也莫要再見我了。」 語聲一落,一頓足,便要離開,公孫弘忙叫住道:「師妹──」「怎樣了?」 「你去也成,但一路上必須要聽我的話,不能獨自走開生事。」 獨孤鳳想一想,終於點頭,這個機會她已經等了很久,獨孤無敵一向就不許她單獨外出。 *** 外面的世界,在獨孤鳳來說大都很新奇,所以一路走來,他們都走得並不快。 公孫弘百般遷就,一些也不敢逆意,他為人雖凶,但是在獨孤鳳的面前,卻馴如羔羊。 日麗風和,這是第五天的正午,他們走在東平鎮的胃石板大街上。 大街上人聲嘈雜,正有人迎親。 ▼第五回 血洗無敵分舵 新郎騎著馬走在前面,後面是花轎,在喜樂聲中,興高采烈地走向鎮外。 長街左右聚著不少人在瞧熱鬧,幾個黑衣人漢子也聚在其中,而且開始向花轎接近。 擋在他們前面瞧熱鬧的人紛紛被推開,有些待要發作,但一看清楚是這些人,慌忙都避開。 新郎一直都沒有在意,忽然發覺,臉色也有些變了。 為首一個黑衣漢子越眾走出,上下打量了那個新郎一眼,大笑起來道:「你們看這個新郎長得多麼難看。」 後面其他黑衣漢子亦自大笑,一人道:「男以才為貌,樣子就是醜一些,也不成問題,女人剛好就相反。」 「你們猜,這個新娘子美不美?」 「要是美怎肯嫁這麼難看的男人?」 「我就說一定很美,俗語也有道,巧婦常伴醜夫眠。」 另一人笑嚷道:「到底怎樣,過去一看不就清楚了。」 眾黑衣漢子哄然湧上前去,推開轎旁的丫環,將布簾掀起來。 新娘驚呼,黑衣漢子大笑,眾人都敢怒不敢言。 「還是你說得對,只有這麼難看的女人才肯嫁那位仁兄。」 哄笑聲中,眾黑衣漢子往一旁走去,站在那邊的人忙散開,就只有獨孤鳳、公孫弘兩個人例外。 獨孤鳳冷冷地看著那幾個黑衣漢子,公孫弘知道獨孤鳳是什麼性子,心裏亦有了主意,並沒有勸獨孤鳳走開。 那幾個黑衣漢子立即注意到獨孤鳳。 「看,這個美多了。」 「若是她肯做我的新娘子,就是命短三十年也甘心。」 「能夠一親香澤我就心滿意足了。」說這話的黑衣漢子半身立即欺過去,冷不防獨孤鳳伸腳一勾,砰地跌倒在地上。 其他人哄然大笑,那個黑衣漢子卻勃然大怒,跳起身子,大喝道:「好丫頭,大爺你也敢暗算?」手一翻,一柄解腕尖刀已在握。 獨孤鳳冷笑,公孫弘兩步走上,擋在獨孤鳳的面前,其餘黑衣漢子這時候也看出眼前這一對男女不簡單,亦圍了過來。 他們的腰間全都插著刀,一人朝公孫弘一揮手道:「朋友,這兒沒有你的事。」 公孫弘還未回答,一人已接上口道:「看清楚才好動手。」往腰間一抹,將一個銅牌送到公孫弘的眼前。 銅牌上刻著「無敵」二字,那人接著又道:「我們是無敵門的人,聰明的,你就將這個女的留下,快離開這個地方。」 公孫弘目光落在銅牌之上,面色一沉,長吟道:「唯天為大,如日方中!」 那幾個黑衣漢子一呆,一個道:「原來是自己人。」 另一個卻道:「先看他們的信物。」 公孫弘徐徐取出隨身玉牌,向著那幾個黑衣漢子。 那是一塊透水綠玉,也刻著無敵二字,在二字之下,卻多了一條猛虎。 那幾個黑衣漢子一見,面色慘變,相顧了一眼,不約而同地一起跪到在地上,一個接著呼道:「屬下有眼無珠,不知道堂主大駕光臨,斗膽冒犯──」 公孫弘收回玉牌,冷聲道:「你們都是十三分舵的人?」 「是──」為首黑衣漢子語不成聲,道:「堂主恕罪──」 「你知罪?」 「堂主饒命。」黑衣漢子一起叩頭。 「好。」公孫弘一揮手道:「你們先回去,今夜子時我們會到十三分舵一趟。」 「堂主──」公孫弘別過頭去,獨孤鳳一聲冷笑,什麼也不說,自顧往前去。 那些黑衣漢子目送二人走遠,一頭冷汗涔涔而下,面色無不蒼白如死。 「我們應該怎樣?」 為首黑衣漢子慘笑不語。 *** 精雅的酒樓,精緻的酒菜。 獨孤鳳怒氣已全消,細意品嘗,道:「這地方的酒菜還不錯,就是太嘈雜。」 在他們右面不遠,就有兩個勁裝疾服的中年漢子正與兩個女人據桌大嚼,那兩個女人嬌笑不絕,看裝束,也不像正經人家。兩個中年漢子儘管說話粗鄙,她們也毫不在乎,而且邊聽得很有趣。 其他的客人也一樣在高談闊論。 唯一與這間酒樓相襯的反倒是獨孤鳳、公孫弘二人。 公孫弘盡在陪著小心,獨孤鳳好一會才有一句話,總是愛理不理的。公孫弘也不敢太嚕嗦,唯恐獨孤鳳不悅。 他的思想一直沒有停頓過,一雙眼不時左顧右盼,是希望能夠找到一些有趣的話題,逗得獨孤鳳高興。 所以那兩個童子一進來他便發覺。那兩個童子眉清目秀,一身錦衣,一捧劍,一捧琴,到一副座頭之前,將琴劍一旁放下,其中一童立即卸下背著的一個小包袱打開。 那裏面是一方錦盒,另一童隨即取出一塊白布來,小心地抹拭著桌椅。一個店小二走了過來,看見這樣子,怔住在那裏。 公孫弘亦覺得奇怪,不忘告訴獨孤鳳道:「師妹,你看那兩個童子。」 酒樓中亦有不少客人被那兩個童子的舉止吸引。 兩個童子旁若無人,將桌椅拭抹乾淨,接著將一方錦繡鋪在椅子上,肅立在一旁。 眾人不由竊竊私議起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衣青年從門外走進來。 那個青年英俊瀟灑,錦衣鮮明,一塵不染,神態從容,緩步走到兩童當中那張鋪上錦繡的椅子旁坐下。 他目不斜視,對眾人的注視完全都沒有理會,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在眼內。 掌櫃的一看這個氣勢,慌忙走過來,揮手令小二退下,親自招呼道:「這位公子──」白衣青年冷傲地瞟了一眼,沒有理會。 在他右邊的那個童子隨即吩咐那個掌櫃道:「拿幾式你們這兒最好的酒菜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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