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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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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书没有理会她,只顾向前奔去。 傅香君的眼泪,不由珠串般滴下,她下山本是要找傅玉书问清楚,现在她总算知道,傅玉书并不是杀害燕冲天的真凶,却杀了独孤凤。 这其实并无不同,她应该怎样对云飞扬说呢?一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她心灰意冷, 最后她终于放弃挣扎,也没有再作声,由得傅玉书拖着她走,那眼泪却流个不停。 *** 看见燕冲天的灵柩,云飞扬的眼泪亦不由掉下来。 若是他不走,燕冲天虽然未必不会丧命,但他仍然有一种罪孽的感觉。 武当派的弟子在他身后跪下,一个个心情沉重。 好一会,云飞扬才转过身来,道:“无敌约我在什么时候决斗?” “十二月初一。”姚峰立即将战昼送上。 云飞扬接在手中,道:“这件事也许是傅玉书所为,但独孤无敌不无嫌疑。” “小飞,你意思怎样?” “去,一定要去。”云飞扬将战书握成一团,道:“无论如何,十二月初一,一定有一个水落石出。” 说着他转回,在燕冲天灵柩之前连叩了三个响头。 所有武当弟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云飞扬的身上,他们的希望也全部寄托在云飞扬的身上。 十二月初一即使仍没一个水落石出,无敌门、武当派的仇怨也应该算清楚的了。 *** 晨,十二月初一,雪漫天。 这场雪一连下了几个时辰,玉皇顶积雪盈尺,放目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风吹凛冽,冰雪严寒,云飞扬、独孤无敌却似乎一点寒意也没有,相对三丈,标枪似地立在风雪中。 云飞扬到来的时候,独孤无敌已经等候在那里,一身全新的锦衣,大红披风,头戴紫金冠,手掌龙头杖。 这装束与两年前他决斗青松的时候完全一样,甚至神态也似乎并无不同。 云飞扬一身黑衣,外披一件黑色的风氅,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气势绝不在独孤无敌之下! 他的目光却比独孤无敌的犀利,蕴藏着无尽的悲哀与愤怒。 两个人谁都没有作声,相对木立了半个时辰,还是无敌说出了第一句话,道:“青松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九泉之下,应该瞑目了。” 云飞扬淡应道:“已经是时候了。” “没有什么要问我?” “燕师伯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是我请天杀做的。”无敌并没有隐瞒。 云飞扬剑眉一扬,道:“你到底也是一代宗师。” “一个人在愤怒之下,无论他做出什么事,都是值得原谅的。” 云飞扬冷笑。 “这件事即使我不说,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清楚。”独孤无敌出奇的冷静!“因为我虽然请了天杀,并没有付钱,对于欠账的人,他们向来也只有一种对付的方法。” “天杀杀得了我师伯,当然也杀得了你,所以你不惜约我在这里一战?” “不错!”无敌一捋长须,道:“我三战青松都是在这里,没有一次不公平,你尽管放心。” 云飞扬只是冷笑。 无敌接道:“只是我末路穷途,必定会拚尽所有的气力,你虽然已经练成了天蚕功,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 “多谢指点!”云飞扬亦非常冷静。 无敌缓缓地道:“你是否也愿意回答我一个问题。” 云飞扬点头。 “凤儿现在怎样了?” 云飞扬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道:“不知道,我没有再见到她。” 独孤无敌叹了一口气,龙头杖一伸,道:“请!” 云飞扬缓缓地将剑抽出,再往剑鞘上一套,立即变了一支长枪。 无敌实时一声长啸,一团烈火似地冲向云飞扬! 地上的积雪被激得疾扬了起来,那种威势,也实在惊人。 云飞扬同时一声长啸,迎上前去,剑与杖相接,珠走玉盘般,叮叮当当地响个不绝。 无敌龙头杖上下翻飞,风声呼啸,云飞扬的剑挥洒自如,一剑接九杖,威力绝不在无敌的龙头杖之下。 周围的积雪一蓬又一蓬地扬起来,粉屑般飞舞半空,两人在白茫茫的飞雪中,看来亦犹如幽灵般飘忽,又彷佛随时都会化成飞雪般飞散。 “当”地猛地一声巨震,两条人影陡然分开来,无敌的面色白雪一样,龙头杖齐中断成了两截。 云飞扬的剑亦已三折,面色亦有些苍白。 两人同时将断杖、断剑抛去,无敌虚晃几式,掌一合,浑身的衣衫鼓了起来,双手亦逐渐变红。 云飞扬双掌亦一合,运起了天蚕神功来。 暴喝声中,两人凌空扑前,四只手掌迅速相撞! 剎那间半空彷佛突然响起了一下霹雳,地动山摇,风云变色。 云飞扬、无敌在霹雳声中一起倒翻,各自倒翻出三丈之外。 无敌面色一白又一红,鲜血看似便要从毛管中喷出来,张嘴猛喷出一口鲜血。 云飞扬面色铁青,胸膛不停地起伏,一会才平静。 无敌第二口鲜血跟着喷出,身形同时扑上,一掌疾劈了前去。 云飞扬伸掌急接,只觉一股血腥味扑鼻,无敌的掌竟然比方才更威猛,将他震退了一步。 无敌血喷不绝,双掌连环击出。 “天魔解体大法!”云飞扬心头陡然一动,拚运全身功力,硬接无敌双掌。 无敌一连十三击,双掌同时印出,又与云飞扬双掌抵在一起。 他的眼、耳、口、鼻突然鲜血狂喷,浑身的骨骼连珠似不停地响动。 云飞扬没有看错,他的确是施出了天魔解体大法,这种内功极少有人施展,因为一施展,浑身的血气、骨骼便会散飞,必死无救。 这种内功其实就是要将一个人全身的潜力完全激发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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