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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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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要杀的,都是学六绝的人,傅玉书只是受伤,凶手未必会就此罢休。” “现在有赤松、苍松两位长老──” “这两位长老,你该知道,都只懂得装腔作势,实际上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师父,真的──” “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份量?你害怕?” “不!”云飞扬立即挺起胸膛。 *** 所以到了第二天,云飞扬大清早就出现在赤松、苍松居住的“退思堂”之外。 他提着一壶烧好了的水,根本就用不着再找理由,敲门进去。 傅玉书看见进来的是他,不由心头一凛,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云飞扬一面冲茶,一面打招呼,道:“傅大哥,你的伤怎样了?” “好多了。”傅玉书淡应,实在不想再多说什么。 伦婉儿跟着走了进来,手中提着傅玉书与她在山下市镇买到的那笼鸟。 那两只小鸟在笼中上下地跳跃着,婉转几声啁啾,也甚动听。 伦婉儿在床边坐下,将鸟笼往桌上一放,道:“师兄,你要这笼鸟干什么?” 傅玉书一笑,道:“你不在的时候,就让牠们伴着我,听牠们歌唱,总好过听两位师叔的喋喋不休。” 伦婉儿叹哧失笑。 云飞扬听说亦笑起来,赤松、苍松也就在这个时候回到退思堂,看见三人笑得那么开心,信口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有──”伦婉儿忙收住了笑声。 云飞扬忙上前施礼,苍松即问道:“你进来干什么?退思堂也是你来的地方?” 傅玉书道:“他是进来冲茶的。” 云飞扬遂一举手中茶壶,还未开口,苍松已问道:“冲好了没有?” 云飞扬点头,苍松立即一拂袖,道:“那还不快出去,去──”云飞扬忙退了出去。 伦婉儿忍不住道:“三师叔,你怎么这样凶,连我也给你吓了一跳。” 苍松一捋山羊胡子,道:“这不是凶,是威!” *** 云飞扬并没有被苍松的威慑服,离开了又回来,一天之内,就是冲茶也冲了差不多十次。 不但傅玉书看出不妥,就是赤松、苍松也怀疑起来。 他们却想不透云飞扬在打什么主意。 ──难道青松已对我怀疑,派云飞扬到来监视我? 傅玉书不由生出这个念头。 待赤松、苍松走进房间休息,支开了伦婉儿,傅玉书忙自衣带中取出一卷字条,方待将字条缚鸟腿上,眼旁又瞥见房门一开,是苍松走出来。 傅玉书急忙将字条握在掌心之内。 苍松看了傅玉书一眼,奇怪道:“你抓着这只鸟干什么?” 傅玉书应声道:“逗牠玩。” 苍松摇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在玩这种孩子的玩意,像我们,在棋盘上动脑筋才是。” 赤松亦推门出来,道:“是谁在棋盘上动脑筋?” 苍松道:“当然是我了,难道你以为是玉书──他啊,就只懂得逗鸟玩。” 赤松目光一转,落在鸟笼上,道:“这种鸟有什么好玩的,在哪儿买的?” 傅玉书道:“山下的市镇里。” “多少钱?” “只不过一两银子。” “一两,怎值得这个价钱?”赤松摇头道:“这种鸟唱得既不好,颜色又不够美就是送给我,我也不要。” 傅玉书苦笑。 赤松接着又道:“在买之前你应该先请教一下我。” 傅玉书尚未回答,苍松已插口道:“你也懂这门子学问?” “怎会不懂?” “却是从没有听你提及。”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懂什么就忙着告诉别人,也不管对方懂得有多少。” 苍松立即问道:“那你说,这种是什么鸟儿?” “应该就是画眉。”赤松皱起眉头。 “应该?”苍松冷笑道:“其实你也不敢肯定。” “不是画眉又是什么?” “翡翠。”苍松又冷笑一声,道:“少在我面前吹大气,我懂得养鸟的时候,你还未懂得走路呢。” “翡翠──”赤松亦冷笑道:“那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鸟,你说懂,那你告诉我,这种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苍松一呆,他其实也是信口开河,只不过看出赤松不是真的懂。 赤松遂道:“说不出?” 苍松闷哼一声,道:“这种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不会飞。” 赤松大笑道:“哪有不会飞的鸟。” “你不相信可以一试。”苍松仍然嘴硬。 赤松一声“好”,立即走过去,傅玉书一看大急,忙按住鸟笼,道:“这笼鸟我已经送了给师妹,若是飞掉了如何交待?” 苍松道:“既然是婉儿的,那──” “心虚了?”赤松笑出来。 苍松哪肯服输,道:“我只是怕开罪婉儿,骂我们为老不尊。” “那容易,飞掉了,赔回她就是。” “好!”苍松硬着头皮走过去。 “那间鸟店就只有这两只。”傅玉书大急。 赤松笑道:“那也很容易,将门窗关上就是了。” 也不待傅玉书答话,径自走过去将窗户关上,苍松没有动手,瞪着一双眼,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赤松一一将窗户关上,立即走到鸟笼前,一面还对傅玉书道:“玉书,你来给我们作证。” 傅玉书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眼巴巴地看着赤松将鸟笼打开,伸手进去将那两只鸟先后抓出来,放在桌上。 那两只鸟大概还未习惯,在桌上东张西望,跳几步,又停下。 苍松看着,放下心头大石,大笑道:“是不是?牠们只会跳,不会飞。” 傅玉书心头更焦急,便待伸手去将鸟抓回笼,却给赤松按着,道:“再看!” 话口未完,那两只鸟已振翼飞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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