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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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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终于散尽,金石、玉石左右扶着傅玉书,在一张云床上坐下。 姚峰遂将金创药拿来。 他们替傅玉书包扎好伤口,青松、赤松、苍松亦先后赶到。 伦婉儿也赶到了,看见傅玉书受了伤,花容失色,忙分开那些武当弟子,上前去扶住傅玉书,关心地问道:“傅大哥,怎样了?” 傅玉书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中了几枚暗器,肩头又被刺伤。” 金石插口道:“看伤口,是枪尖插入挑出来,伤傅师弟的那个人无疑就是以枪为武器。” 傅玉书道:“不错,而且用的是我练的锁喉绝命枪法,幸好我早有防备,及时闪开了咽喉要害。” 青松闻言,问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人?” “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金石接道:“我们只看见了他的影子映在窗纸上才发觉。” 玉石亦道:“当时傅师弟立即破窗冲进去!” 青松道:“你们也应该进去助玉书一臂之力。” 傅玉书道:“几位师兄都已进来。” 金石道:“可惜当时烟实在太浓,根本看不清楚,又恐误伤了傅师弟,不能不小心。” 青松道:“那些烟又是怎么回事?” 傅玉书道:“他一击不中,立即抛出几颗黑色的丸子,那几颗丸子在地上爆开,就散发出那股浓烟来。” 青松道:“然后又怎样?” “他发出七种暗器,跟着拔起身子,撞碎了头顶瓦面,一闪不见。” “七种暗器?” “那绝无疑问,是一手七暗器的暗器手法。”傅玉书额上冷汗纷落,道:“只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暗器上淬有毒药!”这句话出口,傅玉书的头一栽,就昏倒当场。 青松一惊,撕开傅玉书的胸襟,只见他左肩仍在冒血,却变成了紫黑色。 青松急将扎住伤口的布条撕开,只见枪伤之旁,另外有几个针洞,附近的肌肉已肿胀起来,呈现一种诡异的铁青色。 金石探头一望,变色道:“我们替傅师弟包扎伤口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青松眉头一皱,道:“好厉害的毒药暗器。” 伦婉儿大惊,问道:“师叔那怎么是好?” 青松道:“我们既然不清楚这是什么毒药,唯一的办法,只有用内力将毒药迫出来。” 伦婉儿立即道:“我来──” “你的内力不成!”青松摇头。 “师叔──” “我内伤未愈,亦是心有余,力不足。”青松苦笑。 伦婉儿呆在那里,眼泪流下,金石脱口道:“师父,那么,傅师弟岂非凶多吉少?” 青松当机立断,道:“立即将他送到后山燕师伯那儿!” 伦婉儿破涕为笑,道:“我怎么就是忘了师父?” 青松看在眼内,心头一凛。 金石、玉石等将傅玉书扶了出去,伦婉儿当然亦紧跟着。 青松没有随去,徘徊在白石的房间之内。 赤松、苍松亦在房间之内东张西望,苍松正值巡山之责,不停地替自己说话,道: “没有可能会让人走进来,我已经吩咐弟子将这个地方包围得像铁桶一样。” 赤松冷笑道:“事实摆在眼前。” “那他的轻功一定已臻化境。” “可是他却不敢冲出房间外面,可见得还不是他们四人联手之敌。” 青松彷如没有听到,自顾踱步。 一个弟子走了进来,禀告道:“师父,山下弟子送来消息,并无发现任何的踪迹。” 青松吩咐道:“叫他们加紧防备,不可松懈。” 弟子告退,姚峰接着进来禀告道:“事发之后,外面的弟子亦不见有人离开。” 青松“嗯”一声。 苍松忽然手一指头上瓦面,道:“那儿有血渍。” 青松应声出去,果然看见缺口的边缘沾着一些血。 赤松立即道:“所以说玉书临敌经验不足。” 苍松追问道:“何以见得?” “其实他已经刺伤凶手,否则缺口又怎会有血渍留下?” 青松心头一动。 ▼第十一回 逆徙暗弒师 苍松道:“可能当时烟很浓,看得不清楚。” 青松若有所思,问姚峰道:“事发之前,可曾听到什么声响?” 姚峰道:“傅师弟听到好像有人在瓦面上走动,我们都毫无所觉,还笑说可能是一只猫。” “哦!”青松又沉默下去。 苍松道:“凶手不但轻功好,而且身手很敏捷。” 青松反问道:“何以见得?” 苍松道:“我问过那些弟子,都是事发之后才将那些窗门打开来,但凶手一定由其中一道窗户进入这个房间,反将窗户关好闩上。” 赤松道:“他其实不用多此一举。” “你又有所不知了,这一来,那些浓烟才不会散出房外。” 赤松连连点头道:“如此说来,凶手的心计还缜密至极,早就想到一击不中,应该如何掩护自己撤退。” 苍松却摇摇头,道:“这你又错了,我说他应该将窗户也打开,乘着浓烟往外涌出开溜。” 赤松笑道:“他轻功那么好,哪用得着这样?”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青松表面虽然毫无反应,其实每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现在他沉思着的就是这些事情。 *** 血由黑而紫,由紫而鲜红,暗器与毒药都已被迫出来。 傅玉书昏迷未醒,伦婉儿扶着他的肩膀,既害怕又焦急。 暗器只是一般的暗器,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记号,傅玉书在进行这个计划的时候,每一个细节都已经考虑到了。 他进行这个计划,只是要消除别人对自己的嫌疑,白石、谢平先后被杀,若是他一点事也没有,不免令人奇怪,那对于他日后的举动,难免就会有影响。 现在他也真的是昏迷过去。 燕冲天终于收回双掌,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而下。 他的真气虽然是时有时无,但驱毒疗伤这种事情,还难他不倒。 那种毒药也只是比一般的剧烈一些。 伦婉儿忙将金创药洒在傅玉书的伤口之上,再替他将伤口裹好。 青松就在这时候进来。 燕冲天没有理会,半靠着闭目养神,显得很疲倦。 青松急上前问候,道:“师兄,你觉得怎样?” 燕冲天微一摇头,淡淡应道:“不碍事。” 青松目光转落在傅玉书的脸上,双眉深锁在一起。 伦婉儿忙道:“师叔,玉书他没有危险的了。” 青松淡笑。 傅玉书终苏醒过来,神智仍不太清醒,张开眼睛,勉强看清周围环境,目光转落向青松道:“师父,辛苦你老人家了。” 伦婉儿立即道:“是我的师父替你将毒迫出来的。” 燕冲天笑道:“小家子气,是谁有什么分别?” 伦婉儿娇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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