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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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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只是身子曲起来,但身穿的盔甲构造实在奇妙,一合之下,该张开的地方张开,该合上的部分合上,便变得有如一个金球也似着地即滚,疾向谷口滚去。 他脚穿的甲靴原是嵌有铁轮子,只是右踝受伤,就是铁轮子弹出来亦难以踩之滑行,现在变成这样的一个金球,反而可以从容滚动,速度也绝不在铁轮子滑行之下。 严拾生首当其冲,总算他身手敏捷,一跃而起,避过金球的滚击。 金甲人也无意再攻击任何人,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闯出一条生路,严拾生既然挡着去路,便成了他撞击的第一个对象。 那些大汉与严拾生在一起,严拾生一跃避过,金球便变了撞向他们。 金球的速度未变,他们的身手却没有严拾生的敏捷,尤其是被诸葛胆折扇敲断了脚骨的几个。 惊呼声中,那些大汉四散,仍然有四个大汉走避不及,被金球撞中,飞摔开去,无不当场丧命,金球突出的部位尖锐锋利如刀,一被撞上,无疑被利刀砍削一样,再加上金球本身的撞力那么强劲,又岂是那些大汉能够禁受得来。 金球却亦因此而缓下,而且向一旁滚开去,这早已在金甲人意料之内,索性滚向一旁的石壁,企图借助石壁的反弹再向谷外滚去。 有一利当然有一弊,金球的结构原就是着重于攻击方面,利用来逃走固无不可,问题只是球形的东西一遇上阻力,很容易便改变方向,金甲人虽然是身在金球当中,亦不能够随意立即改变滚动的方向。 当然,他绝对可以立即跳起身来,变回原状,重新再组成金球,问题却是在他知道长孙无忌、练青霞等人在旁虎视眈眈,只要他停下,便会杀奔前来,未必给他有足够的肘间再组合,现在他这样利用石壁的反撞力,肯定是简单轻松得多。 长孙无忌看在眼内,到底是聪明人,已明白金球的长处与弱点,也明白以人力若不借助其他的东西是很难阻止金球的去势,他当机立断,宝剑一挥,削断了插在地上的那条铁棒,接将宝剑抛向纤纤,腾出的双手却抓着那截铁棒掷向那个金球。 那截铁棒虽然也相当重,但他全力而为,以他的内力仍然不难将之掷出丈外。 金甲人怎也想不到长孙无忌有此一着,撞在石壁上反弹而回,发现那截铁棒凌空落下,要回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的了。 反弹之力当然强劲,若是没有那截铁棒,金球毫无阻碍的滚去,当真是瞬息百丈,长孙无忌他们就是轻功再好,亦未必能够将之追及,再加上他对地形的熟悉,长孙无忌等人对燕十三的牵挂,一追不及自然放弃,先去追寻燕十三的下落,那他要离开应该绝无问题。 那截铁棒不幸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也就在他惊呼声中,他整个金球正好撞在铁棒上,“轰”然一声,铁棒再飞开,滚落一旁。 金球亦倒撞而回,未撞到石壁上力道已尽,不由自主停下来。 纤纤、盈盈把握机会疾掠而上,双双正好落在金球的两侧,一双宝剑齐出,削向金球的关键要害。 金甲人也可谓反应敏锐,再一滚,闪避了双剑的交击,那边长孙无忌已然将铁棒捧起来,大喝一声疾撞向金球的正中。 金甲人一侧再一滚,一弹而起,不能不回复原状,大喝声中,挥拳击向挥棒再击来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立即松手,那条铁棒被金甲人一拳击飞丈外,若非他及时松手,即使没有被击得连人带棒摔飞,并不难被震得双臂麻木。 金甲人连环双拳再击到,可惜他右脚受伤,没有之前的灵活,长孙无忌的身手又是那么敏捷,轻易便闪避开去。 长孙无忌剑接着出鞘,“呛啷”一声响,剑尖已刺向金甲人眼目,拔剑出剑的迅速,难以想象。 金甲人一眼瞥见剑光,立即闪避,长孙无忌剑出不停,一连百剑攻的只是金甲人的眼目。 金甲人全身俱在金甲内,唯一致命的要害可以说就是眼睛部分,这长孙无忌早已看出,但若非金甲人行动不便,要攻击他的眼睛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用剑用到长孙无忌那么迅速的也实在不多见,而内力有他那么强劲的亦少有。 剑未到,剑气已迫近眉睫,金甲人的眼睛已针刺也似,说不出的难受,大喝声中,一拳挡在眼前,也挡住了长孙无忌的剑,右拳随即连忙击出。 他这边左拳一遮眼睛,盈盈、纤纤便双双抢上,双剑齐出刺向金甲人的要害。 练青霞、严拾生的刀剑也到了,刀剑刺削在金甲人身上,铮铮作响,虽然刺削不入,予金甲人心理威胁可真不少。 练青霞这样做,目的也只是在分散金甲人的注意,严拾生却是不管那许多。 到金甲人感觉刺痛,纤纤、盈盈的宝剑已刺进他体内,也正刺在要害上,他大声惨叫,回身挥拳,纤纤、盈盈已抽剑退下,他也就在惨叫声中倒在地上,轰然有声,整块地面也为之震动。 纤纤、盈盈看着不由一齐吐了吐舌头,尤有余悸,严拾生干瞪着一双眼,好一会儿才走近去,用脚踢踢那个金甲人。 “真的死了。”然后他说出这句话,好像那个金甲人是不可能死的。 金银甲人给人的印象实是天神也似。 那些大汉这下子也才发出一声欢呼,严拾生回头看着他们冷笑:“你们还在叫什么,还不趁这个机会开溜?” 那些大汉一怔,慌忙扶起受伤的同伴,长孙无忌也就在这时候上前:“大家可否告诉我们一件事?” 严拾生截道:“有什么事他们不知道的?” 长孙无忌看着他们问:“你们的头儿是什么人?” 为首的大汉应道:“诸葛胆、金甲、银甲负责这儿的一切,我们有什么事也是向他们请示。” 长孙无忌再问道:“他们之上是什么人?” 为首的摇头道:“我们可不清楚。” 一个老瓷匠那边接道:“我们也是不清楚,那个人披着黑袍、黑布蒙面。” 长孙无忌目光一转:“你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人?” 那个瓷匠手指那边的庄院:“在那儿大堂,他是召我们进去问及有关瓷球的事情。” “瓷球的什么事情?”长孙无忌接问道。 “有关瓷球的炼制过程,问得很详细。”那个瓷匠沉吟着:“这是在瓷球厚薄不匀,发生破裂之后。” 长孙无忌又道:“由始至终你们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那些瓷匠齐皆摇头,一个随即道:“但绝无疑问在炼制瓷器方面他有相当认识,除了提供我们变通的办法,还指点我们有关的技术。” 长孙无忌想想:“据说炼制瓷器也有派别之分。” 那个瓷匠道:“那个人绝无疑问已经融会贯通一切的技术。” 另一个瓷匠接道:“好像这种天才百年难得一见,近数十年来据知就只有一个欧阳天聪。” “欧阳天聪又是什么人?”长孙无忌追问。 “听家父说这个青年人很聪明,立誓要学会所有炼制瓷器的方法,由于他的聪明,触类旁通,教导他的师父往往能够从他的身上得到更多更好的技术,所以大都愿意有这个寄名弟子。” 旁边一个瓷匠接道:“这是很多年的事了,之后这个人便不知所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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