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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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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的外表絕不惹人討厭。 他的面上,也總是帶著三分笑容,給人和藹可親的感覺。在靈堂這種環境,他當然要將笑容收起來,雖則是這樣怎也不像是包藏禍心。 花盈之卻仍有些奇怪,因為她知道花千樹應該不認識連環。 上過香,連環才說道:「花館主逝世多日,在下才知道消息趕來,實在很過意不去。」 花盈之淡然道:「公子與家父什麼時候認識的?」 連環說得很老實:「在下從不認識花館主,只是心儀已久,一直都希望能夠一瞻風采可惜花館主竟然在最負盛名的時候退出江湖。」 花盈之反問:「若不是又怎樣?也來向我爹挑戰?」 連環道:「花館主的武功極高強,劍術無雙,人稱第一,在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妄言挑戰。」 花盈之冷笑:「連公子言重了,劍公子連環之名江湖中人有誰不知,聽說在年輕一輩,能與公子一戰的人已經不多。」 連環笑了笑:「姑娘既然對江湖上的事情也有注意,當然知道在下出道以來,從未主動挑戰過任何人,只是有時對於某些事,某些人看不過眼,不得不出手。」 花盈之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是一個俠客。」 「姑娘言重,」連環一派謙虛模樣:「對於前顰劍客,在下向來更就只有敬重,可惜,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花館主就在這兒,以致未能請領教益。」 一頓沉聲道:「也因此,雖聽到花館主與李驀然決鬥的消息,只有空著急。」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 「李驀然遍天下找尋花館主,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這一戰在他目的就是揚名,又怎會不將這消息傳去來。」 花盈之不由點頭,再問:「你著急什麼?」 「恐怕花館主他失算。」 「哦?」花盈之瞪著連環。 「李驀然這個人姑娘只怕還不怎樣清楚。」 「你說……」花盈之越來越感興趣。 「這個人外表看來厚道,事實非常狡猾,而且自命風流,到處留情,對於有利用價值的女孩子更就賠盡小心!」 花盈之頓有同感,不覺又點頭。 「正如他對鉉姬。」連環沉痛的接道:「又正如拙荊言小語。」 「言小語?」 花盈之緊張起來。 連環頷首道:「她們都輕易被李驀然騙服,言聽計從,那天晚上在白石鎮的客棧……」 「這件事我知道。」 「小語見過他之後,就完全變了另一個人。」 「你可是她的……」 「她是我最喜歡的人,這你說我能夠將她怎樣?」連環苦笑:「我也不明白,何以她對李驀然那麼癡心,非但勸不來,而且要離家出走。」 花盈之吃驚的追問:「去了哪兒?」 「當然就是去找李驀然了。」連環長歎:「小語為人懦弱,誤信非人,真不知道她會變成怎麼樣?」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箅?」 「我已經派了人去找尋,找到了小語,當然就是希望她速回連家。」 「李驀然你又打算怎麼樣對付?」 「連花館主也敗於他劍下,有誰還能夠對付他?聽說……」連環突然問:「姑娘與他是很要好的朋友。」 花盈之冷笑:「難道你懷疑我將他們收藏起來?」 連環忙搖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只擔心姑娘天姿國色,李驀然不會就此罷手的。」 花盈之咬牙切齒地道:「他若敢再來,我要他的命。」 「姑娘的武功我雖然不知道怎樣,但是李驀然……」 「我就是拚掉了這條命也要……」 「拚命並不是好的辦法,姑娘要報殺父之仇,而我則要報奪妻之恨,敵愾同仇,我們又何妨團結起來?」 花盈之考慮了一會兒:「你要我怎樣做?」 「要是他再來,姑娘最好用說話將他留下。」 「這簡單。」花盈之話說出口,才考慮到在李驀然面前是否能咽得下那口氣。 連環隨即道:「我那兒有一消息,亦必會差人來給姑娘說一聲。」 花盈之只有點頭。 連環出了花劍館,才露出笑容,花盈之實在比他的想像中還要容易對付。 *** 夜又深。 天上有月,杯中有酒。 李驀然此時已有些醉意,舉杯邀月,一半的酒濺在衣襟上,他沒理會,將其餘一半喝下,又去斟酒。 夜風吹來那邊小樓的誦經聲,是那麼淒涼,李驀然的心境更淒涼。 當他看見丁丁與香香在鉉姬死後的徘徊,不由他有些後悔。 雖然她們並沒有對李驀然表露出絲毫的不滿,李驀然卻反而因此更覺得難過。 酒入愁腸愁更愁,那佈滿紅絲的眼睛,使他的眼神看來更悲哀,酒痕斑駁的衣衫,披散的亂髮,亦使他更顯得憔悴。 酒斟下,他舉杯未飮,珠簾聲響處,一個人探頭進來,竟是言小語。 她已經沒有了那一份弱不禁風的神態,看見李驀然,急急地走了進來。 李驀然不知道進來的是言小語,只以為是香香丁丁,問:「哪裡還有酒?」 言小語沒有作聲,走到李驀然前面。 李驀然一眼便看清楚了,呆了一呆:「是你?」 言小語無言取去李驀然手中的酒杯,放過一旁,隨即扶李驀然坐下。 李驀然沒有拒絕,只是問:「小語,你怎會走到這裡來了?」 言小語搖頭歎息:「聽說你與鉉姬認識,她還送了你一柄劍,所以我也到鉉姬這兒看你是否仍然在。」 李驀然一怔:「你認識鉉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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