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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他的面色變得更難看,連吸了兩口氣,蒼白的臉頰陡然升起了兩抹紅暈。

  三姐都看在眼內,笑笑道:「你就是拚盡全力最多也只能再攻我三劍,三劍之後你仍然不倒下,配製毒藥的那個人只怕要倒楣了。」

  柳清風悶哼一聲,步高步低的走前,人劍突又化作飛虹,飛射過去!

  三姐目光一閃,身形一翻,從屏風上倒翻開去。

  劍刺在屏風之上,「嗤嗤」破空聲之中,屏風多了十數個劍洞,再化作飛雪般揚起來。

  屏風後半丈之處放著一椅一幾,三姐已坐在椅上,揣起了幾上的一杯酒,輕輕地啜了一口。

  柳清風人劍落下,踉蹌著腳步跨進屏風,喘著氣道:「還有兩劍!」

  語聲一落,人劍飛刺前去。

  三姐手中杯同時出手,「叮」的杯子正撞在劍尖上。「波」的接一聲,那只杯子四分五裂,餘酒激射了開去,柳清風人劍倒飛而回,沖過屏風,栽翻地上。

  三姐杯子一擲之威,也實在嚇人,柳清風一口真氣也事實提不上來,他以劍支地,掙扎著站起身子,突然大喝一聲,長劍脫手疾擲前去!

  這一劍亦擲盡了他幾乎全部氣力,劍一擲出,他的身子又倒下,兩股黑血當先從眼角淌下,口鼻跟著亦有黑血流出來:-劍擲得很准,擲向三姐眉心,三姐只伸出兩指一夾,便將劍夾在二指當中。

  雖然說這一擲已沒有方才那種威勢,但隨便一夾,便將劍夾住,也不能不說是三姐的本領。

  她接將手一抖,劍飛回,「奪」的插在柳清風面前的地上,柳清風在地上打了個滾,挺起半身,掙扎著伸手去拔劍,他的手才碰著劍柄,所有的氣力已耗盡,挺起的半身重又倒下,手亦順著劍鋒落下,五指盡破割斷,流出來的亦是紫黑色的血。這種毒開始發作的確比一般毒緩慢,但是一發作,卻是異常的迅速,所以到發覺中毒,以柳清風內功的高深,也一樣來不及運氣將毒迫出來。

  三姐看著柳清風倒下,才從椅子站起身,一攏髮髻,輕笑一聲,接拍雙手。

  兩個人鬼魅也似從門外閃進來,左右抓住了柳清風的肩膀,將柳清風的體從地上拉起來,往門外奔出。

  門外陽光普照,柳清風的面色在陽光下更顯得恐怖,七竅紫黑色的血不住往外流。

  三姐也跟了出來,揮手滅了那輕淡如水的燈光,陽光下穿過走廊,消失在花木叢中。

  張千戶、秦獨鶴已經執拾好簡單的行裝,已經準備與沈勝衣動身的了,韓奇卻就在這個時候走進大堂來。

  一看韓奇面色,三人知道又有事發生,秦獨鶴第一句問:「又死了什麼人?」

  韓奇尚未回答,張千戶接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本來是一個很冷靜的人,經過這連番變故,亦有些沉不住氣。

  韓奇答道:「門外有人送來了一副棺材!」

  張千戶追問:「那是什麼人?」

  「是本城一間棺材店子的人,與我們都有來往。」韓奇歎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他們死的人實在不少,已經成了棺材店子的好主顧。張千戶再問:「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

  「沒有。」韓奇道:「他們是受人所托,將棺材送來,所有費用,都已經付清了。」

  沈勝衣突然插口問:「躺在棺材裡的是不是柳清風柳老前輩?」

  韓奇詫異的望了沈勝衣一眼,點頭。「沈公子怎麼知道的?」

  張千戶替沈勝衣回答:「除了柳清風,沒有第二個值得他們這樣隆而重之,用棺材送到這裡來的了。」一頓接道:「我們出去看看。」

  一看之下,張千戶秦獨鶴都不由毛骨棟然,柳清風一張臉實在嚇人,但他們仍能夠辨認得出。

  那張臉已變成紫黑色,隱隱泛著一層怪異的光澤。

  皮膚看來經已硬化,而且開始龜裂,出現了無數道白浪,秦獨鶴看著奇怪,梨木杖往上一碰,幾片皮膚竟然應杖剝落。

  血旋即冒出,紫黑色的血,剝落的皮膚下,是紫紅色的肌肉。

  「好厲害的毒藥。」秦獨鶴倒抽了一口冷氣。

  沈勝衣歎息接道:「看來他並沒有我們意料的那麼聰明。」

  秦獨鶴搖頭:「他若是一個聰明人,根本就不會妄動。」

  「那一個暴露身份,那一個就得死。」張千戶乾笑一聲:「好一個魔王。」

  沈勝衣仰眼望天:「對於這個魔王我越來越感興趣了。」

  「豈獨你而已。」秦獨鶴梨木杖一頓:「他這樣將柳清風的屍體送回來,會不會有什麼目的?」

  張千戶道:「也許有,但現在你就是想破了腦袋相信也想不出來。」

  「也許他只是嚇唬我們,叫我們不要再追查下去。」秦獨鶴摸著鬍子。「也許他正是要我們想破腦袋,呆在這兒,可使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完成他的計畫。」

  張千戶淡然一笑:「其實他應該知道,無論再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夠阻止我們趕去白玉樓那兒了。」

  秦獨鶴道:「你看,他真的會如此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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