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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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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千戶淡然接道:「雖然我像你一樣,一向不服老,可惜在別人的眼中,我卻已實在夠老了。」 楚烈仍在笑,卻已沒有那樣響亮。 張千戶目光轉向沈勝衣面上:「那地方到底怎樣神秘,實在很難說得清楚。」 「老前輩的意思是……」 「大家不妨實地去體驗一下。」張千戶一面說,目光一面從三個兄弟的面上轉過,突然亦大笑起來。 楚烈一聲悶哼:「這不知有什麼可笑的?」 張千戶道:「我們四人結拜以來,大概還沒有試過連袂去妓院尋樂。」 楚烈道:「我們結拜的時候,年紀都已經不小!」 「現在更不是尋樂的年紀了。」 秦獨鶴冷冷的插口道:「幸好我們這一次並不是去尋樂。」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張千戶笑接。「在進去那個地方之前,我們也就得變成去尋樂的樣子。」 一頓,張千戶目光一轉:「我們四人之中,最少有兩個還沒有這種經驗。」 柳清風淡笑應道:「所以這其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最低限度,以後別人問起我,妓院是個怎樣的地方,我也不致於啞口無言。」 這等如自承認他就是那兩人之一。 張千戶有些詫異的說道:「你毫不在乎。」 柳清風緩緩道:「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 楚烈笑接道:「聽你這樣說,你倒是有意弄假成真的了。」 柳清風只是笑笑。 秦獨鶴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說不定江湖中人還會交相傳誦這件趣事。」 楚烈的笑容反而更盛,方待說什麼,沈勝衣已插口問:「老前輩定在那個地方見過一面這樣的牆壁?」 張千戶搖頭:「不是一面。」 沈勝衣道:「那是很多面……」 「記憶中,應該在百里之外,但到底是多少面卻又不清楚。」張千戶一頓。」因為我當時並沒有留意到真假這問題。」 沈勝衣沉吟著道:「老前輩的意思是,那個地方見到的都是這樣的牆壁。」 張千戶道:「不錯。」沉吟了一下才接道:「那些牆壁合成了一座迷陣。我只能這樣形容,因為我的確有這種感覺,但事實如何有待證明。」 沈勝衣沉吟不語。 張千戶接道:「我是無意中發現,那些牆壁很奇怪,敲了敲,才知道竟是假的,當時我已經奇怪怎會有那樣的假牆壁,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沈勝衣道:「老前輩有沒有因此而向那個地方的人探聽?」 張千戶點點頭,道:「可惜他們也不清楚。」 「那個地方的主人也是?」 「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方的主人是哪一個,我雖然很想跟他見一面,一直都不能如願。」 張千戶沉吟著,道:「有朋友說,他其實就是嘉興一個富有人家的公子,但以我所知,那位公子並沒有這種魄力。」 「可是,為什麼別人會懷疑是他?」 「那是因為他平日最愛玩樂,而且花樣特別多,有他在的地方,立即就會熱鬧起來。」 張千戶一頓接道:「最令人懷疑的,卻是去那個地方的人,都是先被他說動,再由他引了去。」 沈勝衣道:「這他縱然不是那個地方的主人,與那個地方,只怕多少也有些關係。」 張千戶道:「我最初也是這樣懷疑,但結果發覺他所以這樣熱心,只是出於一種虛榮感。」 「他是要讓別人知道,他找到了那一個好去處?」 「就是這樣。」張千戶想了想,道:「若是我的消息沒有錯誤,他應該是第一個知道有那個地方的人。」 「他難道沒有向別人透露過是怎樣發現那個地方?」 「這在他顯然是一個秘密。」張千戶笑了笑。「他本來有兩個所謂生死之交,但他們一樣套不出這個秘密來。」 沈勝衣奇怪的望著張千戶:「看來老前輩對於那個地方早已留上心。」 「我也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秦獨鶴冷笑插口:「否則你也不會這樣子精細。」 張千戶接道:「能夠弄出一個那樣的地方的人,絕無疑問是一個奇才,這種人我通常都特別感興趣,可惜我花了那麼多心機,始終打聽不出來。」 沈勝衣道:「那位公子應該是一個很好的線索。」 「應該是的。」張千戶道。「但根據他過去的行事作風似乎並不是一個那麼守得住秘密的人,所以我大膽肯定一句,他知道的其實並不多。」 沈勝衣接道:「但還是知道一些。」 「嗯」張千戶又想了想。「我先後有意無意跟他聚過幾次,從他的口中探聽到的就只有一樣東西比較值得留意。」 「什麼東西?」 「一雙手——」張千戶緩緩伸出了自己的一雙手。「那一次,他顯然是有些醉意,忽然伸出一雙手,呆看了一會,之後問了我一句話。」 沈勝衣凝望著張千戶。 「以你看一般人所求的是什麼?」 「老前輩怎樣回答?」 「應該是兩件事,」張千戶輕籲了一口氣。「一是長生不老,還有就是點鐵成金。」 沈勝衣完全同意:「他認為怎樣?」 張千戶目光又落在那雙手之上:「他只是希望,有一雙魔手。」 「魔手?」沈勝衣甚感詫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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