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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若是别人,当然奇怪,是沈兄,却意料中事。”艾飞雨接又一笑。“小弟本就一直在想,若能得救,来救之人,沈兄之外,没有人了。”

  沈胜衣接道:“你试试运转真气,看可觉得有什么不妥?”

  艾飞雨双膝往椅上一盘,眼观鼻,鼻观心,一口真气在体内运行起来。

  沈胜衣目不转睛,紧盯着艾飞雨,只待有什么不妥,便立即出手将他的穴道封闭。

  张千户、柳清风、秦独鹤的目光都集中在艾飞雨面上,那个小老人亦走了过来,在艾飞雨面前张头探脑。

  一阵异乎寻常的静寂,艾飞雨缓缓抬起头来:“没有什么,只不过有些饥饿,若是能填饱肚子,应该很快就也能够完全地恢复过来了。”

  小老人一旁笑应:“抱歉得很,这时候这里可没有现成的吃得的东西。”

  艾飞雨目光一转,盯着那个小老人:“就是有,姓艾的也不会吃,我们之间的账总有一天算一个清楚明白!”

  小老人一摊双手:“我其实也没有做过什么,只将你诱到陷阱。”

  艾飞雨冷笑:“我还以为你已经忘掉了。”

  小老人笑道:“你若是小心一些,一定看得出那是一个陷阱。”

  艾飞雨闷哼一声:“这样说,这件事是错在我的不小心了。”

  小老人道:“以后如果再遇到同样的情形,保管你绝不会上当,这种教训,就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艾飞雨一挺身,看似便要扑出去,沈胜衣伸手按住:“艾兄,这个以后再算账吧。”

  小老人抚掌道:“还是这位叔叔通情达理。”

  沈胜衣淡淡的道:“我们并不是那种说过作罢的人。”

  小老人笑道:“看来也的确不像。”

  沈胜衣还未接上话,艾飞雨已叫起来:“你到底答应了他们什么?”

  “没有什么。”沈胜衣目光转回来。“只是他们将你交出来,我们也不再与他们纠缠下去。”

  “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艾飞雨盯着那小老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与你们罢休。”

  “将你囚起来,的确是他们的不对,但你既然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件事也就罢了。”接上话的是张千户。

  艾飞雨目光转向张千户,一皱眉,沈胜衣即道:“这四位就是江南四友——”艾飞雨目光一转,落在楚烈的体上:“那位老前辈怎样了?”

  张千户慨然道:“江南四友现在只剩下三友了。”

  艾飞雨回盯着那个小老人:“就是他们杀的,就是为了要救我出来,与他们和解?这可不成!”

  张千户望了沈胜衣一眼:“你这位朋友果然是一条好汉。”

  艾飞雨目光亦转过来:“沈兄——”张千户替沈胜衣回答:“老弟你放心,不是这回事。”

  小老人接道:“那么几位现在大概可以离开了。”

  语声甫落,一声:“小心!”接着一道剑光迎面向他刺来!

  是沈胜衣的剑!

  小老人一听小心二字,眼旁已瞥见剑光,身形立即展开,跳跃腾挪滚闪,一连变了十三种姿势,但仍然闪不开沈胜衣的剑。

  惊呼声中,剑光飞闪,突然一敛,飞回剑鞘之内,沈胜衣若无其事,盯着那个小老人。

  小老人混身上下一点血迹也没有,呆立在屏风之前,只望着沈胜衣。

  沈胜衣接问:“这比你的无音神杵如何?”

  小老人叫起来:“突然暗算,是什么本领。”

  沈胜衣道:“我只是要让你知道,被别人暗算的滋味,你暗算别人,别人也一样会暗算你,你若是不想死得糊里糊涂,以后最好就不要开那种玩笑。”

  小老人瞪着一双眼,怔在那里。

  沈胜衣回首转顾各人:“我们可以走了。”

  张千户点点头,随即走前去,抱起楚烈的体,柳清风立刻走过来,道:“让我……”

  “谁也是一样。”张千户举步走向门外,秦独鹤、柳清风双双跟上。

  艾飞雨亦步亦趋,走得虽然显得有些吃力,但并没有停下,沈胜衣走在最后。

  小老人突然又叫起来:“你封了我四十九处穴道,不给我解开……”

  沈胜衣截道:“你清楚知道四十九处穴道被封,当然亦知道我剑上用的力并不怎样重,一口真气运下来,便可以一一冲开。”

  小老人破口骂道:“你不是个人,是个鬼!”

  沈胜衣笑笑道:“幸好不是。”

  秦独鹤接道:“他若是个鬼,倒霉的就是我们。”

  张千户亦道:“小鬼见到了魔王,只有膜拜受命的份儿,那里还敢开罪你这位魔王左右的小恶魔呢?”

  小老人本来满面怒容,听到张千户这些话,反而笑起来。“以后我不会再这样骂人的了。”

  张千户没有再理会他,只是往前行,沈胜衣亦只是还了一声:“再见——”

  “再见,叔叔——”小老人的一只右手,已经能够扬起来,一顿忙又道:“我们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这句话说完,他已能够走动,摄手摄脚的远远跟在沈胜衣后面。

  沈胜衣走出了厅堂,小老人忙就将厅门关上,他手短脚短,举止看来特别滑稽,神态亦一样,沈胜衣现在却一点可笑的感觉也已没有。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放松警戒。

  厅门在后面隆然关上,张千户这才又有话说:“这个小东西古灵精怪,实在很逗人欢喜。”

  秦独鹤冷冷的道:“相信很多人就是这样,糊里糊涂死在他手下。”

  沈胜衣道:“这个人虽可怕,但躲过了他第一次袭击,以后知所防范,便再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倒是他那个主人,莫测高深,才真正的可怕。”

  秦独鹤道:“他还是要与我们谈条件,让我们离开这地方。”

  张千户道:“那只是因为他知道硬拚之下,即使得胜,也要付出相当代价,对他非独毫无好处,而且还会因此延误他计划的进行。”

  秦独鹤道:“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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