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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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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九城道,「可是我最後一定要離開這裡,天下沒有絕對的秘密,而且在太平公主回去之後,你們再沒有顧慮,一定會攻打大理。」 「沒有這種事。」白玉樓搖頭。 「騙不倒我的,我活到這把年紀,經驗已不少,這種情形就像買賣一樣。」 白玉樓不由一怔,段九城接叫道,「我已經想清楚,只有太平公主留在這裡才可以確保大理安全,我的生意才能夠繼續做下去,那我就一定要破壞你們。」 白玉樓沒有作聲,他知道要說服這個頑固的老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在現在,也已經太遲。 這片刻之間,內堂周圍的窗紙都已經被燈火照亮,無數人影亦出現在窗紙上。 段九城倒退到門旁,沈勝衣即時道,「我若是你,一定不會出去。」 「難道留在這裡讓你們將我殺掉?」 沈勝衣淡淡道,「我們要殺你易如反掌。」目光轉向柳百刀,「這位柳公子飛刀百步穿楊,你以為能走得出多少步?」 柳百刀手中仍玩著那柄肥東,段九城看看倒在飛刀下的那個女人,看看柳百刀,又倒退一步背貼在門上。 沈勝衣歎息接道,「你本來就不是他們的人,何況你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利用的價值。」 段九城一咬牙,還是拉開門沖了出去,一面大叫,「是我,段九城!」 回答他的是一排弩箭,迅速將段九城射成了一個刺蝟。 段九城慘呼聲中倒下,渾身浴血,燈光下觸目驚心。 沈勝衣目光一轉,看著白玉樓,翁天義一旁叫起來,「這怎麼是好?」 他的面色非常難看,一個身子已顫抖起來,白玉樓目光轉向他,笑笑道,「你膽子這麼小,怎敢同覬覦大內的藏珍?」 翁天義苦笑,「那一次誰都認為萬無一失,可是我們現在卻隨時可能被射成刺蝟一樣。」 白玉樓道,「放心,他們是不會殺我們的。」 翁天義一聲苦笑,「你們當然不會,我們就難說了。」 柳百刀同意道,「我們與段九城並無分別,不像白大人,舉足輕重。」 白玉樓淡然一笑,「白某人也可以說是一個江湖人,大家若是活不了,白某人也會一樣。」 雷方一直很少說話,這時候忽然道,「追隨那個人,就應該信賴那個人,環境惡劣,如再存私心,必死無疑。」 柳百刀冷然看了雷方一眼沉默了下去。 白玉樓一聲歎息,「看來一開始我就已經錯了。」 沈勝衣道,「你是說不應該依賴一個老人?」 白玉樓頜首,「老人的顧慮較多,而且缺乏必死的勇氣。」 沈勝衣道,「現在我們還是看清楚形勢,設法突圍。」 語聲未落,一個沉重的聲音已從門外傳來,說道,「白玉樓,你應該出來答話了。」 白玉樓看了沈勝衣一眼,「你聽到了什麼?」 沈勝衣道,「這是一個高手,內功的造詣只怕不在前大理國師風入松之下。」 「難道就是現在的國師段無極?」白玉樓劍眉輕蹙。 沈勝衣移步到門旁外望了一眼,道,「也許就是了。」 他雖然沒有看見過段無極,卻見過風入松,知道大理國師是怎樣的裝束。 現在對門花徑上坐著的那個人正是那種裝束。 那個人看來比風入松稍為年輕,鬚髮亦蒼白,神態極冷傲,左手握著一支帶鞘的長劍,長逾四尺,點綴著七色的寶石。 在他的左右,侍候著少年那女各六人,一個個神采飛揚。 四個古銅臉膛的彪形大漢肅立在他的身後,他坐得那張虎皮太師椅,絕無疑問就是這四個大漢抬來。 他們的兩旁盡是大理武士,一排一排的,也不知幾千百人,前一排手執刀盾,而接一排執鋼矛,這兩排大理武士都半蹲地上,在他們後面兩排則是弓箭手,張弓搭箭,然後又是一排刀盾,一排鋼矛。 這麼多人擁進來,並沒有發出多大聲響,可見平日訓練的嚴格。 無數篝火已點燃起來,火焰在急風中獵獵地飛揚,耀人眼目。 白玉樓走到沈勝衣身旁,亦往外望了一眼,雙眉皺得更深,嘟喃道,「他們是準備將這地方辟作戰場?」 沈勝衣居然還笑得出來,「我們得準備以一當百了。」 白玉樓捋著鬍子,沒有笑,好像他們這樣鎮定的人只怕還不多。 那個國師裝束的老人即時又道,「白玉樓,躲著可不是辦法。」 那應該怎樣?白玉樓笑應,看了沈勝衣一眼,就舉步走出去,沈勝衣劍隱肘後,緊護著白玉樓。 輝煌的燈火照耀下,白玉樓身子標槍般挺直,氣宇軒昂,沈勝衣玉樹臨風,一樣惹人注目。 沒有箭向他們射到,所有的目光卻箭一樣集中在兩人身上。 老人也不例外,對於沈勝衣似乎更感興趣,多看了一眼,在他背後的一個武士忽然上前,輕聲對他說了一句話,他的目光立時一亮,盯穩了沈勝衣。 「好——」他隨即一笑,「書劍雙絕,粉侯白玉樓,再加上一個沈勝衣,難怪如此目中無人。」 白玉樓笑顧沈勝衣,「你給認出來了。」一頓轉回老人那邊,「說話的可是大理國的段無極老先生?」 「正是!」老人傲然應道,「想不到白大人也知道段某人。」 白玉樓卻道,「我只是知道前任大理國師風入松穿的也是這種衣服。」 段無極面色一沉,道,「白大人眼中就只有一個風入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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