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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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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實在不舒服,他探手拿汗巾,卻拿錯了插在腰間的一張護身黃符,他的手並沒有感覺,隨手抹上臉去。 黃符抹在眼蓋上,一抹白灰便掉下來,一股清涼的空氣由眼睛透入,秋生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眼睛同時又睜大。 他眼前的煙霧同時消失,所見仍然是最初遇見那個老頭兒的地方,不由得一呆,目光及處,隨即看見地上只有自己的影子。 那個老頭兒月光下怎麼沒有影子的?秋生就是最笨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回事,偷看一眼那個老頭兒,只見老頭兒陰陰森森的盡在笑。 「怎樣了,年輕人?」老頭兒笑問。 秋生微笑地說:「老伯,我很累,要歇一會兒。」 「好——」老頭兒一口答應。 秋生心頭大喜,蹲下身,將老頭兒放下,有意無意的橫移兩步。 老頭兒一隻青蛙也似的蹲在地上,瞪著秋生,仍然是一臉陰笑。 秋生再橫移一步,身子一弓,發足便跑。老頭兒與之同時一躍,正好躍落在秋生背上,將秋生按個正著。 秋生脫口叫出來:「老伯——」 老頭兒陰笑著:「年徑人,就這樣想將老伯丟下,太狠心了。」 秋生沒有作聲,猛然一個後翻,背撞向地面,企圖將老頭兒撞個狠狠的。哪知道老頭兒半空中身子一縮,已離開了秋生的後背。 這一撞,秋生便後背撞在地上,只撞得張牙咧嘴,痛入心脾。 老頭兒身形一跳著地,又是一隻背蛙也似蹲著,瞪眼看著秋生站起來。 秋生忍痛偷眼看看老頭兒,一個身子面對著老頭兒倒退,越退越快。 老頭兒「桀」地一笑,身子突然又躍起,正向秋生撲去;秋生伸手要擋,老頭兒已撲至,面對面雙腳一纏,雙手一箍,張口便往秋生面頰上咬去。 老頭兒嘴巴落下,一吸便縮回,秋生面上的肌肉隨著一張又平復。 秋生大叫。 老頭兒應聲張開嘴巴,只見口內一片漆黑,一顆牙齒也沒有,他跟著一笑,說:「不用怕,老伯太老了,牙也脫光了。」 秋生驚魂甫定,怒從心起,他霍地站起,挺著胸膛向路旁一株樹木撞去,人還未撞到,老頭兒已扳著他的肩膀,淩空翻到他背後。 他的胸膛隨即撞在樹幹上,只撞得一股血氣翻騰,幾乎窒息。 「年輕人,要跟老伯耍手段,還差一點呢。」老頭兒「咭咭」的陰笑。 「你要怎樣?」秋生無可奈何的問。 「要你背著我。」老頭兒雙腳一夾一扭,秋生身子不由得一轉。 老頭兒隨即騎馬也似一個身子不停的搖動,秋生不由得一匹馬也似地往前奔。 他一面奔前一面叫,老頭兒大樂,搖得更急了。 前奔了數十丈,秋生一眼瞥見路旁一個石龕,供奉著一個土地公公,腳步立時一頓。 老頭兒只顧笑沒有看見,發現秋生停下,雙腳又一夾。秋生馬上大叫一聲,一下子撲向路旁,撲在那個石龕上。 老頭兒發覺不妙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在他的眼中,一股毫光從土地公公的石龕上透出,經過秋生的身子襲來。 老頭兒立時觸電也似被彈起來,彈飛數丈,摔在地上。 土地公公隨即現身對秋生大叫一聲,道:「還不快走——」 秋生立即醒醒,應一聲,一條狗也似跨過石龕,往前狂奔。 老頭兒一眼看見,大叫撲前,石龕上毫光再現,擋個正著。老頭兒驚呼一聲,身子倒翻,又是一隻青蛙也似蹲回地上。 毫光同時縮回去。 「真的這麼厲害?」老頭兒眼睛左瞄右掃,探左手一試,石龕的毫光立時向左面暴長,老頭兒急忙縮左手,身子往右一側,再伸右手向前。 右位的毫光隨即向右邊伸長。 老頭兒身子急忙縮回,目光及處,探手抓了一把綠葉,迅速變成了一頂綠帽子,向土地公頭上擲去。 「唉唷,綠帽——」土地公公一樣怕戴綠帽子,立時消失。 石龕上的毫光同時消失。 老頭兒在石龕上一躍而過,青蛙般一躍一躍追前。 *** 學茅山術的人可以說沒有不知道九叔這個人。 九叔本來姓什麼,沒有人知道,但他的精通茅山術,則是人所共知。 他做事也只求實際,不著重形式門面,這從他的屋子便可以看出來。 那與一般的屋子並沒有分別,不過部份被用作義莊停屍放棺。 提起義莊,總令人有種陰森的感覺,九叔這個義莊表面卻沒有什麼陰森恐怖。 對秋生來說,能夠回到這地方便就是最高興的一回事。 他一隻猴子也似竄到門前,撲倒在門上,雙拳亂捶,一面惶急的大叫:「九叔,九叔——」 門馬上打開,秋生一沖而入,雙手將門關上,再下門閂,才轉過身子,靠著門不住的喘息。 九叔看著他,在他身旁還有他的貼身徒弟文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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