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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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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思道:「據我所知,吉祥賭場的人並沒有來過這裡。」 何震道:「因為他經已依期將錢還清了。」 張九思奇怪道:「他哪裡來這麼多錢?莫非賭贏得來?」 何震道:「前債未清,吉祥賭場的人怎會讓他再下場? 張九思道:「或者他是在第二間賭場贏來。」 何震道:「第二間賭場,他何來本錢?何況,雲陽城的賭場據講都屬於一個老闆。」 張九思道:「那麼他還給吉祥賭場的二萬兩銀子到底怎樣得來?」 何震道:「這要問他了。」 張九思苦笑。「 徐長卿已經是一個死人,又如何能回答? 何震道:「可是不久,他又欠下吉祥賭場五千兩銀子。」 張九思道:「他的賭運未免太壞。」 何震道:「這筆五千兩銀子的賭債他卻一直沒有清還,今天正就是限期的最後一天。」 張九思道:「是麼?」 何震道:「他偷去那一對玉獅子,想的必是為了應付那筆賭債。」 張九思道:「這一對玉獅子賣一萬兩銀子絕不成問題。」又說:「他不過欠下吉祥賭場五千兩銀子。」 何震道:「只可惜他根本無法將那一對玉獅子賣出去,官府在嚴查那一對玉獅子的下落,債主今天便會臨門,一時想不開,就只有自殺,類似這樣的事情,我任職捕頭以來,最少已見過十宗。」 他歎息接道:「何況他還殺了人?」 張九思疑惑道:「為什麼他要殺死孔襄?」 何震沉吟道:「以我推測,他偷盜玉獅子的時候,也許遇上了公孫秀,公孫秀雖然沒有在意,他卻誤會公孫秀已經知道,所以就找著孔襄,佯言公孫秀偷了一對值錢的玉獅子,叫孔襄設法弄到手,你們也知道孔襄這個人出名見錢開眼,為了錢殺人也敢——我相信他已經殺過不少人的了,只不過一直小心,沒有給我們找到證據。」 他一頓接道:「好像他這種人,知道玉獅子那麼值錢,又怎會放過公孫秀,於是他開始追蹤公孫秀,公孫秀卻事實沒有偷過那一對玉獅子,他當然毫無發現,一氣之下就找到公孫秀家中,誰知徐長卿已經藏身在屋內,在他迫問公孫秀之際,出其不意用暗器將他射殺,再將發射暗器的銅管拋給公孫秀,還將公孫秀掛在牆上的腰牌偷去,放到玉獅子失竊的地方。」 他搖頭又道:「殺人嫁禍,一石二鳥,這個人的心計,也未免太深了,他卻是意料不到,公孫秀竟找來了沈兄,沈兄的厲害,他當然知道的,再加上玉獅子的無法脫手,遂萌死念,這種心情,其實不難理解。」 張九思硬著頭皮道:「捕頭高見!」 何震一笑,目光一閃,突然問道:「你們進來的時候,是破門而入?」 張九思道:「是的。」 何震道:「那邊的兩扇窗戶……」 張九思截道:「是我打開的,因為當時房內的空氣實在太不好,我幾乎嘔吐起來,所以才過去將窗打開。」 這個人說起謊來,連眼也不一眨,而且一面的老實。 何震道:「沈兄當時在場?」 沈勝衣點頭。 何震道:「那麼徐長卿毫無疑問是自殺了。」 他做了那麼多年捕頭,辦案的經驗當然已非常豐富,所以他連窗戶打開也都留意到。 只可惜他實在太過相信自己的判斷,也實在太過相信沈勝衣這個人。 沈勝衣不由暗自歎息。 何震摸著下巴,又說道:「玉獅子已經尋回,殺害孔襄的兇手徐長卿,亦已經畏罪自殺,這兩件案子,現在總算完滿解決了。」 張九思道:「辛苦了捕頭。」 何震道:「這是我的職責,縱然辛苦也是應該,何況實在不怎樣辛苦。」 他搖頭接道:「倒是委屈了公孫秀,要他在監牢中過了兩夜,我回去之後,立即就將他釋放。」 張九思道:「他一定會很高興。」 何震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個人自問是沒有做錯事,根本就不必擔心,事情遲早一定會水落石出,現在這件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張九思只有點頭。 *** 何震不久就離開。 在他來說,事情已告一段落,在沈勝衣張九思來說,事情卻才是開始。 他們將何震送出門外,目送何震走遠了,才轉身回去。 一入了大門,張九思就問那個看門的黑衣人:「尹樂生今天有沒有到來?」 黑衣人不假思索,道:「有,像往常一樣,很早就來了。」 張九思道:「沒有離開?」 黑衣人道:「沒有。」 張九思立即吩咐跟在後面的一個僕人,道:「你去第五進院子,找尹樂生,叫他到內堂見我。」 那個僕人應聲忙動身。 張九思回對沈勝衣道:「我們現在先進內堂坐下等候他。」 沈勝衣點頭。 張九思道:「這件事你知道的比我多,一會見到樂生,由你來問他怎樣?」 沈勝衣道:「也好。」 張九思歎息道:「公孫秀的事情已經完全解決,實在不應該再勞煩你,可是現在我方寸大亂,這件事如果由我來處置,只怕又給我弄糟,只好勞煩你了。」 沈勝衣道:「對於這件事我其實也非常感興趣。」 張九思舉起腳步,說道:「這邊走,請!」 沈勝衣腳步相繼舉起。 *** 他們在內堂才坐下,那個僕人已將尹樂生領到來。 尹樂生面色蒼白,看見沈勝衣也在,又白了幾分。 他仍然說得出話來:「莊主,你要見我?」 張九思道:「不錯。」 尹樂生道:「未知何事見召?」 張九思道:「坐下再說。」 尹樂生在旁邊椅子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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