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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他雙手一攤,又道:「事情很簡單,公孫秀偷去了那一對照夜玉獅子,一時不小心給孔襄知道了,要分他一份,於是就連追蹤了他三天。」

  沈勝衣淡淡一笑道:「公孫秀不是這種人。」

  何震道:「表面看來他的確不像,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勝衣道:「如此昨夜那個書生怎樣解釋?」

  何震道:「也許他亦是聽到了消息,準備打那對玉獅子的主意,亦有可能只是偶然路過,看見公孫秀殺人,一驚之下,慌忙開溜。」

  沈勝衣道:「這樣說亦無道理,可是憑什麼肯定偷去那一對玉獅子的人就是公孫秀?」

  何震道:「在張九思收藏的地方,找到了張九思發給公孫秀的腰牌。」

  沈勝衣一怔道:「是麼?」

  何震道:「如果不是公孫秀偷去那一對玉獅子,他的腰牌怎會遺落在那裡?」

  沈勝衣沉吟道:「關於腰牌的事,我們還是先問一下公孫秀的好。」

  何震道:「這也好。」

  ***

  沈勝衣於是先走一趟衙門。

  在衙門監牢之內,他見到了公孫秀。

  一夜不見,公孫秀竟好像老了一年。

  他的眼裡佈滿了血絲。

  沈勝衣看在眼內,輕歎道:「你昨夜沒有睡覺?」

  公孫秀頷首道:「我睡不著。」

  沈勝衣道:「昨夜我不是已經叫你放心了?」

  公孫秀忙問道:「是不是事情已經有進展?」

  沈勝衣道:「進展是有,可是不利於你。」

  沈勝衣道:「張九思那裡發覺失去了一對玉獅子,現場遺有張九思發給你的腰牌。」

  公孫秀一怔道:「我那個腰牌一直都掛在房間的牆壁上。」

  沈勝衣接問道:「那是怎樣的一樣東西?」

  公孫秀道:「是一塊圓形的白色金屬片,一面刻著一隻九頭怪鳥,另一面則是刻著九十六這三個字。」

  沈勝衣道:「九十六是你的編號。」

  公孫秀道:「是的。」

  沈勝衣道:「不是說必須腰牌才能夠進出莊院?」

  公孫秀道:「本來的確需要這樣,不過我在那裡工作了五年,看守大門的人與我甚至已經變成了朋友,早在四年前他們便已再沒有叫我先將腰牌拿出來檢驗的了,我看見這樣,索性就將那個留在家中,省得一時不慎,半路遺失。」

  沈勝衣道:「昨夜我在你那個房間的牆壁上,並沒有看見那樣的一個腰牌。」

  公孫秀思索著道:「我執拾房間的時候似乎仍然見它掛在牆壁上。」

  沈勝衣說道:「你卻是完全不能夠肯定。」

  公孫秀點頭。

  沈勝衣道:「你那個腰牌現在卻是在失竊的現場被發現。」

  公孫秀道:「是否因此懷疑我偷去了那一對玉獅子?」

  沈勝衣道:「他們更認為孔襄的追蹤你就是因為聽到了風聲,知道你偷到了一對價值一萬兩銀子的玉獅子,在打那一對玉獅子的主意!」

  公孫秀苦笑道:「我完全不知道玉獅子的失竊那件事,甚至連那一對玉獅子是怎樣子也不知道,如果我有心偷東西,絕不會到現在才偷,更不會只是偷一對玉獅子。」

  沈勝衣道:「我也是這樣想,但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相信?」

  公孫秀無言苦笑。

  沈勝衣道:「如果那一對玉獅子真的不是你偷去,這件事就更加複雜了,我非獨要找出殺害孔襄的真凶,還要找出偷去那一對玉獅子的人,找回那一對玉獅子,才能夠證明你的清白。」

  公孫秀望著沈勝衣,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樣說。

  沈勝衣道:「不過我既然已插手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會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後才罷手,所以你只管放心。」

  公孫秀感激的道:「我非常放心。」

  沈勝衣道:「只怕要相當時間,何捕頭肯通融,暫時不提控你才好。」

  這句話卻是說給站在他身旁的何震聽的。

  何震聽得出,接口道:「沈兄真的認為這兩件事與他完全都沒有關係?」

  沈勝衣道:「我自信沒有看錯人。」

  何震輕喝道:「好,憑沈兄這句話,我就寬限他十天。」

  沈勝衣道:「有十天時間,應該可以了。」

  他似乎滿懷信心。

  無論做什麼事情,他都是抱著這種態度。

  所以這幾年以來,他所做的事情大都很成功。

  信心本來就是成功的開始。

  沈勝衣離開衙門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

  他漫步向城東走去。

  華家在城東!

  他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

  這一次,他只是一個人。

  顧莊那個掌櫃的說話他仍然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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