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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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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鵬冷笑道:「我就差遠了,不過林家那位大少爺也不見得好到那裡去!」 耿亮一怔,他實在不明白銀鵬那是什麼意思。 銀鵬也沒有解釋,遂「哈」一聲,勒轉馬頭,原路奔了回去。 耿亮望著銀鵬的背影,不覺道:「這小子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沈勝衣隨即問道:「他口中的林家大少爺到底是什麼人?」 耿亮道:「相信就是指林天方。」 「林天方又是什麼人?」 「不就是香蓮的未婚夫婿。」 沈勝衣皺眉道:「銀鵬莫非跟他有什麼仇怨?」 「這倒不清楚。」耿亮沉吟道:「不過似乎沒有可能,據我所知,他雖然武功很好,還不是銀鵬的對手,要是有什麼仇怨,銀鵬盡可以找他,沒有理由找到我頭上!」 沈勝衣點頭。 耿亮笑接道:「不管怎樣,事情到此都已了結。」 沈勝衣道:「現在唯一還有麻煩的,只是我。」 耿亮道:「所以最低限度我也得先來一聲『多謝』……」 沈勝衣截口道:「最不喜歡聽到這兩個字。」 耿亮道:「那無論如何,今夜得多喝上幾杯。」 沈勝衣一笑,道:「方才我是跟香蓮說笑,事實我平生最怕喝的就是喜酒。」 「哦?」耿亮奇怪的望著沈勝衣。 沈勝衣道:「那種場面太拘束,喝酒要輕鬆,否則就不是味道。」 耿亮失笑道:「這麼說,我唯有看準機會,偷壺酒,溜出來找你!」 沈勝衣道:「百家集有多大?客棧不過三兩間,你要找我也不是一件難事。」 耿亮大笑。 沈勝衣目光一閃,忽問道:「那邊樹下的錦衣人你可認識?」 耿亮驚弓之鳥,笑聲當場一頓轉頭望去。 那邊樹下果然站著一個錦衣人。 看樣子,錦衣人正在打量他們,一見耿亮回望,便將頭偏開,右手隨即一帶疆繩,縱身上了坐騎。 耿亮多少看到了錦衣人的臉龐,在他的眼中,那又是一張陌生的臉龐。 他搖頭,道:「我完全沒有印象。」 沈勝衣道:「也許就只是個路人,我不過見他一直在那兒呆望,隨口問一句。」 耿亮笑道:「怕是給方才發生的事情嚇呆了。」 話間,錦衣人已經策馬奔出,並不是百家集那個方向。 沈勝衣目光遂轉回,忽笑道:「連他都走了,我們還呆在這裡幹什麼?」 耿亮道:「想不到你比新娘子還心急。」 沈勝衣大笑道:「你怎知香蓮不是已急得恨不得背插雙翼,一下子飛到百家集?」 耿亮不禁亦大笑。 這一次,耿香蓮完全沒有反應。 *** 正午。 還未到正午,林保已恭候在大門外。 林天方跟他說過,正午前後新娘子就會來到百家集。他雖然並不贊成這頭親事,也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下人。 一切已打點妥當,集外亦已派人迎接,他還要做的,只是恭候在這裡。 風很急。 他已感到風中的寒意,腰背不由的佝僂起來,他的目光依然靈活,卻並不在遠處,只落在門庭附近。 門庭冷落,雖然是一派辦喜事的模樣,也不泛歡樂的氣氛,還是難掩那一份蕭條。 想到昔日的榮華,林保不由得嘆息。 門外也有一聲嘆息。 林保應聲回頭,就看到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頭向下,目光亦落在地上。 林保立時想起林天智的話。 黑衣人就在階前停下,果是找林家來的。 在他的腰間,斜插著一管黑簫。 看到那管黑簫,林保的目光不覺轉向黑衣人的右手,他記得林天智說過,黑衣人的右手沒有尾指,他卻連一雙手指也沒有看到。 黑衣人的右手藏在袖內,只露出一隻左手,那隻左手捏著一封信。 林保目光轉落在信上,脫口道:「你是那一位?」 黑衣人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卻問道:「林天方可在?」嘶啞的嗓子,沒有高低的語聲,聽來說不出的悸悶。 林保勉強壓抑住那種想吐的感覺,道:「大少爺在家,有什麼事情?」 「將這封信交給他!」黑衣人左手一遞,那封信自他手中冉冉飛出! 林保下意識伸手去接,那封信竟就恰好落在他的手中! 他的目光隨而落在信封上。 信封上五個字──林天方親拆。 素白的信封,殷紅的字,淡淡飄浮著腥味,竟是用血寫的! 林保惶然抬首,道:「你……」一個你字出口,林保便彷彿給人扼住的咽喉! 黑衣人赫然已不知所蹤! 林保張目四顧,一種莫名的恐怖猛襲上心頭,捧著那封信,跌跌撞撞的倉皇地奔入庭院! 他走的匆忙,冷不防一個人正從那邊花徑轉出! 喬康剛轉出花徑,林保就撞入他懷中! 砰的一聲,兩個人變做滾地葫蘆! 林保猛一聲怪叫,掙扎著站起身子。 喬康也不慢,爬起身,瞪著林保道:「什麼事這樣匆忙?」 林保這才看清楚那是林老夫人的兄長喬康,喘著氣道:「黑衣人來了!」 喬康詫異道:「那個黑衣人?」 林保道:「茶寮那老婆子所見的……」 「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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