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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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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康幾乎沒有笑出來。 「但鳳凰一到洛陽,顯然就發生了變故,我們綜合所有的資料,下了好幾個可能發生的判斷,卻只是推測,真相到底怎樣,未敢肯定,不能肯定!」 「到這個地步,我們照理應該一旁靜候,作好準備,看情形如何發展,再行定奪! 「問題在這事情不比尋常,時間亦已無多,所以我們決定立即行動! 「所以我們立即前來找你!」金天祿的一張臉更凝重,更威嚴! 韓康不禁一聲輕嘆。 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實在低估了官府的勢力! 要多少人力,財力才可以編好金天祿口中的那本名人譜?又多少財力,人力才可以將陳留洛陽兩地徹底的來一個搜索? 這都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也只有官府才可以用這麼龐大的人力,財力! 「希望你與我們合作!」金天祿再補充一句。 這一句的語氣特別溫和! 韓康淡笑。 淡笑著他的雙手又腰間按下。 金天祿目光一寒,忽然轉向宮天寶,道:「我敢跟你打賭,這位韓大爺雙手按著的衣衫底下,一定藏著一對日月輪!」 宮天寶搖頭,學足了金天祿方才的語氣道:「明知贏定了才跟人打賭,你實在是一個天才兒童,只可惜我從來不與人打明知輸定了的賭!」 金天祿大笑! 「你們兩個都不肯吃虧,那由我吃虧一點好了!」那飛虹那邊窗外終於開口道:「我敢跟你們打賭,這位韓大爺一定不願意動用那一對日月輪!」 「原來你也是一個聰明兒童!」金天祿一再大笑。 韓康就笑不出來了。 金天祿剎那笑聲一頓,迫視著韓康道:「與我們合作,可以說,只有你的好處,我們不單只不再追究你的過去,甚至只要你感到興趣,憑我們三個亦不難保舉你一官半職,這又何樂而不為?」 韓康還是保持沉默。 「我們今日到來,一些也沒有與你動手的意思。」金天祿一笑道:「我這個人一向不主張武力,無論任何事情,我只希望有一個和平解決的辦法,即使自己吃虧一點也在所不計,但這件事是例外!」 「那一對碧血鳳凰的失落不單只關係我們三人的榮辱,還關係我國的榮辱!」金天祿的笑臉倏的凝結道:「尋不回來,聖上面前無法交代,我們三個人固然一條大罪,波斯使者方面交代不了,問題更就嚴重!」 「要知道,這一來,在波斯使者眼中,瞧不起的並不是我們,是我們整個國家民族,所以不惜任何犧牲,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及早尋回那一對碧血鳳凰!」 韓康默默的聽著,依然是一無表示。 「但求得回那一對碧血鳳凰,對任何事,任何人,我們絕對不再追究,這並非只是我們方面的主意,還是上頭頒發下來的命令,所以你只管放心!」 韓康這才淡淡的應上一聲道:「你說的倒也好聽!」 金天祿即時一正面容道:「我金某人平生並無其他優點,就是言出必行,即使沒有上頭的命令,我應承得出,就一定做到,那大人、宮大人,都可以給你保證!」 「你們走的都是一條路,這種保證實在有點兒令人寒心。」 金天祿雙眉一剔道:「我知道武林中人最重信用,宮、那兩位同樣是武林中人!」 「所以,對於他們的保證,我並沒有不放心。」 金天祿隨又道:「說到我,不錯出身官宦人家,但總算還知道有大丈夫一言九鼎這句說話!」 「如果我不與你們合作呢?」韓康忽然這樣問。 「最簡單不過!」金天祿冷冷一笑道:「你既然不在乎我們三個人的生命前途,我們當然也不必為你的將來擔心,為你的健康設想!」 宮天寶即時接口道:「金大人這就算由得你,我的一條鍊子槍只怕由不得你!」 你字出口,寒光出手! 鍊子槍! 槍閃電一樣凌空一飛丈八,閃電一樣回到宮天寶手中! 錚錚的兩聲就那一剎那凌空響起,如意那兩支還釘在樑上的鴛鴦劍幾乎同時半空墮下,插在韓康面前的地上! 韓康卻連眼也不曾一眨,語聲亦不起顫抖,道:「這條鍊子槍三里梅花路之上我早已見識過!」 宮天寶冷聲道:「這你就應該知道這一條鍊子槍的威力!」 韓康淡笑道:「這一條鍊子槍給一張無情刀殺得落荒而逃的情景我也沒有忘掉!」 宮天寶的一張臉立時就白了,雙手更是氣得發抖,一條鍊子槍直在手中叮噹作響! 金天祿連忙冷冷一笑道:「宮大人的鍊子槍或者比不上孫壽的無情刀,但那大人的飛虹劍呢?」 韓康搖搖頭道:「我連聽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金天祿嘆了一口氣,轉對那飛虹道:「這看來那大人的飛虹劍似乎要讓我們這位韓大老闆見識一下的了。」 那飛虹應聲冷笑道:「我這支飛虹劍只給一種人見識!」 「那一種人?」 「死人!」 金天祿又嘆了一口氣道:「這就沒有辦法了,我們這位韓大老闆看來並不想這麼快變成死人!」 韓康閉上嘴巴。 「但無論如何,韓大老闆大概可以想像得到那大人的一支飛虹劍,宮大人的一條鍊子槍若是同時出手,將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韓康悶哼一聲。 金天祿面色陡寒,語聲陡冷道:「目前你韓大老闆就只有兩條路可走,要就是生,要就是死,此外別無他途!」 「哦?」韓康冷應。 「韓大老闆不妨考慮清楚!」金天祿面色忽又一和,語聲忽又一緩道:「我們等候你的答覆!」 「在甚麼地方等候?」韓康忽然問。 金天祿一笑道:「當然就在這裡!」 韓康亦笑,大笑。 大笑中韓康長身而起,走過去,一把提起火盤上溫著的那壺酒,一壺嘴塞入自己的嘴巴,狂吞狂喝! 濃郁的酒香立時蘊斥整座小樓。 似乎這還是一壺烈酒。 這一壺烈酒下肚,韓康的酒量如果不好,最少得平添七分酒意。 *** 沈勝衣的酒意最多只有三分,但他卻覺得自己最少已有七分酒意。 沒有這麼濃的酒意,也不會將一個人看做兩個人。 沈勝衣的眼睛並沒有毛病,酒意也實在只得三分。 他現在看著的這個人,卻真的有兩個人那麼魁梧。 這個人負手站在榻前,沈勝衣簡直就看不到榻上盤膝坐著的張虎侯。 好在,這個人一看到沈勝衣進來,便讓開半身。 張虎侯亦這才得見沈勝衣,立時笑開了嘴巴道:「一說沈大俠,沈大俠就到,妙極,妙極了!」 沈勝衣還未答話,站在榻前的那個名副其實的彪形大漢已自迫視著他,沉聲問道:「你就是沈勝衣?」 「嗯。」沈勝衣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眼,反問道:「楊大手?」 「唔,張虎侯已跟你說過我?」 「聽說你要扭斷他的脖子?」 「我是這樣說過,但如果我的女兒有甚麼三長兩短,就不單只扭斷他的脖子,我還要將他撕開兩邊!」楊大手背負著的雙手緩緩的伸了出來。 好大的一雙手! 這雙大手旋即爆栗子一樣的一合一分! 張虎侯聽在耳裡,看在眼中,不由的一聲嘆息。 沈勝衣也自嘆息一聲,問道:「你肯定是他藏起了你的女兒?」 「無論如何我的女兒都是住到了這碧玉齋後才不知所蹤,對於這件事他又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那我不懷疑他懷疑誰,不追究他追究誰?」 「這也有道理。」 「有道理他就得設辦法趕快將我的女兒尋回來,交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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