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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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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一飛二丈,錚的穿過了還有的那匹馱著包袱的健馬馬口扣韁的鋼環! 這一槍之準,只怕連雙手開弓,連珠十六箭,百步穿楊的賽花榮看見,也得大拍手掌。 槍上居然還有一份巧力,槍尖一穿過就倒捲,纏住鋼環! 宮天寶一聲叱喝,一人雙馬,立時奔了出去! 宮天寶騎著的那匹倒還罷了,後面的一匹若是走掉,珠光寶氣閣的美夢又得走一半! 這一半若是一掉,宮天寶就算上頭怪罪下來,所受的責罰最少也可以滅輕一半。 宮天寶這一槍實在大有作用! 他負創忍痛策馬,右手鍊子槍曳的筆直! 這條鍊子槍簡直就變了一條馬韁! 宮天寶並不在乎,但求搶走那匹馬,就算連自己也變了匹馬,他也不在乎。 鍊子槍緊緊的曳著,突然一輕! 宮天寶心頭一凜! 他吃驚方罷,一匹馬已從他身旁飛過! 這匹馬馬口扣韁的鋼環上纏著他那支鍊子槍,這匹馬原來就是他要帶走的那匹馬!鍊子槍的另一端還在他手上,鍊子槍也並未斷,那匹本來由他拖著走的馬居然一下子就跑到了他面前,就連宮天寶也大吃一驚! 他實在想不到那匹馬居然是千里快馬! 那匹馬真的是千里快馬就好了,只可惜一飛向前的只是一個馬頭,一個剛給齊頸斬下的馬頭! 馬頭飛過宮天寶面前,鮮血才嘩的一下噴出! 宮天寶立時一面的馬血,一身的馬血! 宮天寶這一下所感到的恐怖實非旁人所能想像,他嘩的吐出了一口苦水,瘋了一樣的嘶聲狂叫,瘋了一樣的策馬狂奔! 孫壽這脫手擲出的一刀,的確令人驚心動魄! 刀在馬頸上飛過,便生生將那匹馬的馬頭齊頸斬下! 沒有頭的馬繼續奔前! 黑衣蒙面人日月雙輪即時飛到! 寒光血光,一閃再閃,四條馬腳剎那只剩下兩條! 馬這才倒下! 斬馬腳容易,斬馬頭困難。 孫壽的一刀若是也從馬腳著手,馬腳即使完全斷下,宮天寶鍊子槍還在馬口銜環之上,那他帶回去的就不單只是一匹沒有腳的死馬,還有馬背上的一個包袱! 好在孫壽不怕困難! 宮天寶這就只帶有一個馬頭回去! 飛刀斬馬頭,去勢仍未絕,奪的釘在一株梅樹的樹幹上! 孫壽人跟鷹一樣,飛落樹旁,拔刀在手! 黑衣蒙面人同時掠到馬旁,右手先後收起日月雙輪,左手抓下馬背上的包袱。 兩人對望一眼,分別急將包袱撕開! 包袱裡頭是一個精緻已極的紫檀木盒。 盒子之中,紅墊之上,就是那一對碧血鳳凰! 一鳳一凰,高足三尺,透水綠玉雕就,雕紋之精細,已是巧奪天工,栩栩如生,非只活靈活現這些字眼所能形容! 真正見過鳳凰的人本來就沒有幾個。 有沒有鳳凰這種東西而本來就已經是一個問題。 但要找兩塊那麼同樣大的透水綠玉已經不容易,更難得的是玉中還透著一絲絲,一股股鮮血一樣的血紋。 血紋竟又恰好與雕紋相配,整對鳳凰簡直就像在火中飛舞,火中翱翔! 孫壽,黑衣蒙面人,一時也為之目眩! 珠光寶氣閣的人又豈有不識貨的道理。 就最不識貨的人也應該看得出這鳳凰是一對異寶奇珍,是一對無價之寶! 這一對鳳凰成雙成對,若是少去其中的一隻,無論是鳳抑或是凰,都是一種難以估計,難以補償的損失! 兩人這才真的捏了一把冷汗! 「就是這一對鳳凰!」孫壽將盒蓋闔上,目光落在雪地上,馬血上! 雪地上留下了一路蹄印! 馬血亦在雪地上灑出了一條血路! 「追!」孫壽輕叱一聲,騰身掠向那一簇梅樹的後面。 黑衣蒙面人應聲亦自闔上盒蓋,縱身向另一邊的另一叢梅樹後面掠去! 嗤嗤的一陣雪飛,兩人梅樹後牽出了兩騎健馬,隨即翻身上鞍,踏著蹄印,踏著血路,追了出去! 馬蹄飛馳,積雪怒翻! 怒雪!飛馬!碧血! *** 血路突然中斷! 一條河流截斷了去路。 河面已然冰封。 只有冰,沒有雪。 冰上不留蹄痕,一個帶血的馬頭放在河邊,放在冰上! 馬從何往,人從何去? 「好小子!」黑衣蒙面人咬牙切齒! 孫壽的一張面亦已冰封! 「我們追下去?」孫壽冷笑。 「這小子一走,無論去那一府,見那一官,勢必動府驚官,只怕不出半個時辰,驛馬已飛傳信息,不出半日,周圍百里已在官府搜查網重重封鎖之內!」 「事關重大,地方官吏那裡膽敢怠慢?」 「我們如何?」 「即使揀的是千里馬,馬不停蹄,走的是青草路,路通百里,半日之內亦無法走得出官府百里搜查網!」 「這就算硬闖,傾盡全力,調動我們所能調動的人手,亦難敵官府千萬鐵騎!」 「只有瘋子才會採取硬闖這個辦法!」 「將這對鳳凰拆散,分件送出,亦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只可惜這一來,這對鳳凰最多只值十萬兩銀子!」 「公子要的,是整對鳳凰,不是鳳凰炒雜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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