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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風天坊一連十八個觔斗,才讓開金虎雙爪追擊,半身一轉,鐮刀幻成數十道亮閃的飛虹,反削金虎,左手鐵錘緊接四次飛擊。

  金虎雙爪飛舞,前遮後擋,「叮噹」一陣亂響。與風天坊的刀錘鬥爭在一起。

  風天坊鐮刀施展開來,飛靈巧幻,鐵錘乘隙抵暇更就是令人難以提防,金虎對這種兵器卻好像很熟悉,避其長,攻其短,很快又搶回先機,呼喝聲中,殺得風天坊連連倒退。

  風天坊頓感面上無光,笑容驟失,怪嘯聲中,身形急拔,人與鐮刀一道閃電似的射上了旁邊的一株大樹,雙腳往樹幹一蹬,又倒衝下來,鐮刀更急勁!

  金虎雙爪一架擋開,風天坊呼地從金虎頭上掠過,左手鐵錘赫然已捲在對面另一株樹的橫枝上,也就是這剎那,金虎陡然從地上抓起來,左手鐵爪脫手飛出,抓向風天坊後心。

  一條細小的鏈子隨即從那支鐵爪的柄端飛出來。

  他這雙鐵爪竟然像風天坊那柄鐮刀一樣,能收發自如,遠擊丈外。這一著大出風天坊意料之外,耳聽風聲,鐮刀回擋,總算擋住,「噹」的一下巨響,卻猛然的撞回來,刀脊反撞在後背上。

  這一撞的力道非同小可,風天坊本來已經夠快的身形剎那突然又一快,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來。

  他的身形總算沒有亂,躍上一株樹木的橫枝,回過頭來,一張臉猶如抹上一層白雲,一片死白。

  金虎看在眼內,收爪在手,大笑道:「和尚本該光著腦袋,你這廝卻仍然蓄著黑髮,正是當黑,能夠活到現在,也不知走了什麼運。」

  風天坊冷笑道:「中原武林中人,果然是狡猾得很。」

  金虎道:「你的兵器能夠飛出來,老子的兵器為什麼不能夠飛出去?」

  風天坊一張臉更白,怪嘯聲中,身形離開了橫枝,一隻怪鳥似的俯衝而下,右鐮刀左鐵錘凌空交擊,急如電閃。

  金虎大笑,雙爪疾迎,身子接一個風車大轉,竟然將風天坊的鐵錘鎖在鐵爪中,接一拉,風天坊的身形不由落下來,繫著鐵錘的鏈子也給拉得筆直。

  風天坊的身形雖然俯衝得那麼急,其間顯然還隱藏著一些變化,這時候卻已一些變化也沒有,他的面上反而露出了一絲獰笑,左手食指一繫。

  在他的左手食指上套著一個鐵環,相連著一條鋼線,那條鋼線赫然就與鏈子相連在一起。

  也就在這剎那金虎的鐵爪已然一翻,將那個鐵錘甩掉,而且反拍了回去。

  幾乎同時,霹靂一聲,那個鐵錘竟然爆炸開來,鐵片橫飛,若是仍然纏在鐵爪上,金虎只怕便得遭殃。

  風天坊及時避開,那一絲獰笑凝結在面上,目露兇光。

  金虎放聲大笑道:「不管是梅家自創還是從東瀛偷來,有過一次經驗,老子又怎還會上當?」

  風天坊面色更加難看,冷笑道:「好小子,有你的。」

  金虎道:「你只是選錯了對象。」

  風天坊嘴唇斜掀,罵了一句金虎聽不懂的話,高舉鐮刀,大步踏前。

  金虎即時鐵爪一揮,大吼道:「他娘的,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衝殺過去?」

  那些山賊立即齊叫,揮動兵器,衝殺上前,一眾侍衛隨亦衝上,喊殺連天。

  白雲齋五尺長劍即時往下一頓,身形卻沖天而起,口中同時迸出一句話,又是一句金虎、方浪他們聽不懂的話。

  語聲示落,那六個伊賀派高手的身形已然一齊動起來,有的掠上樹木,有的倒翻進兩旁的樹叢之中,眨眼間不知所終。

  眾賊與一眾侍衛不由怔住,金虎鐵爪一揮,突然撲進一堆樹叢中,他清楚看見風天坊就是在這堆樹叢消失。

  人未到,爪先到,枝葉橫飛,迅速被金虎雙爪掃出了一片空地,卻不見風天坊。

  金虎再往前衝,雙爪飛舞,再掃出丈許一片空地,仍然是不見,不由發出了一聲咆哮。

  一道閃亮的刀光也就在咆哮聲中往金虎的後腦斬下,正是風天坊的鐮刀。

  金虎耳聽風聲,雙爪往後一抹,「奪」的一聲將斬來鐮刀震開,側首望去,只見風天坊立在一條橫枝上,鐮刀飛斬而下,金虎雙爪再一翻,將來刀封開,便待往上拔起來。

  風天坊卻就在這時候一聲怪笑,身形凌空,撲向另一株樹幹,雙腳也竟就踏著那株樹幹往上疾走了七步,走進了一叢樹葉中。

  金虎咆哮撲前,掠到那株樹木下,旁邊樹叢突然一開,一支長劍從中刺出,直取後背。

  好一個金虎,鐵爪及時反揮,「噹」的擋開了那一劍。

  白雲齋與劍同時在樹叢中冒出,他本是沖天拔起,消失在頭頂一簇枝葉,不知何時竟已落下來。

  他的劍一翻,隨即又七劍斬出,一劍急一劍,五尺長劍,本已沉重,在他使來更覺凌厲。

  金虎連擋七劍,後背撞在樹幹上,白雲齋接一聲暴喝,一劍橫斬了過去。

  這一劍更凌厲,金虎沒有擋,伏地滾身,疾滾了出去。

  劍劈在樹幹,「刷」地一聲,硬硬將那株樹幹斬下來,疾倒了下去。

  劍固然鋒利,白雲齋所用的力道也不輕,樹幹雖然沒有倒在金虎的身上,金虎卻嚇一跳。

  白雲齋連隨收劍,身形一閃,已不知所終。

  金虎一躍而起,放目望去,一片空蕩,一聲驚呼,也就在這時候傳來,他回頭一望,只見一條人影凌空而下,正撲向第一輛馬車,一柄鐮刀,閃電般刺向座上的車把式,正是風天坊。

  車把式驚呼一聲,從車座上滾下,連隨被風天坊左手的鐵練子勒住了咽喉,只一抖,便自氣絕。

  風天坊鐮刀一翻,車廂的木壁在刀光中碎裂,刀一引,接削進車廂內。

  也就在這剎那,他鼻端飄來了一股辛辣的氣味,面色一變,便待倒退,一條人影卻已如飛掠來,一棒撞向他的後心。

  風天坊的反應也很敏捷,轉身揮刀,「奪」的擋住了來棒,卻給那一股奇大的力道撞退了三步,退進了車廂內。

  車廂內即時火光一閃,霹靂一聲,爆炸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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