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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第二十三章 二次降临

  莫斯科警察总部内,卓楚媛坐在刑检部门主管安东勒斯基的对面,旁边陪着她的是国际刑警在这里的分部负责人杜其夫。

  安东勒斯基年约五十,瘦长、结实,有一双很精明的眼,予人坦白和直接的味儿。

  杜其夫满头银发,三十来岁,有着高加索贵族的相貌,温文而有风度,对这法籍的东方美女——卓楚媛,表露出令她不安的兴趣。

  安东勒斯基看过所有文件后,摘下了老花眼镜,取出烟盒递给两人。

  杜基夫婉拒了,但一向不抽烟的卓楚媛却有拿起一根试试的冲动,最后仍压制了这念头。

  安东勒斯基深深抽了两口香烟后,严肃地道:“文件没有问题,这次卓主任来是要追查卡林栋的下落,但我仍看不出任何可支持这可能性的事实。现在的传媒最爱抓着一些问题,例如黑帮诸如此类来大作文章,但我们是不会被西方的新闻记者所左右的。但无论如何,我们会全力与卓主任合作。”

  又微笑道:“卓主任该多谢杜其夫先生,他为你的事做了很多功夫。”

  杜其夫忙为卓楚媛翻译。

  卓楚媛只好说多谢。

  杜其夫乘机拍拍她香肩,占了点便宜。

  卓楚媛心中想的却是凌渡宇,他究竟在哪里呢?

  安东勒斯基道:“为了安全的理由,我们有一组人二十四小时随身保护卓主任,他们都懂得英语,六男两女,这只是一般的措施,其中的夏斯里警官,是我们反黑帮的专家,会给你一切所需的协助。让我先介绍他们让卓主任认识吧!”

  卓楚媛如梦初醒地点头答应。

  同时暗恨自己,为何结了婚后思念凌渡宇更厉害了。

  自己硬要到这阴冷和陌生的地方来,是否只为了迫他和自己见面。

  望往窗外的城市景色,处处均是古典宏伟的建筑物,宽阔的大道,但她却没有丝毫投入的感觉。

  ***

  枭风坐在屏幕前,以鼠标玩他心爱的脱衣扑克游戏。

  每当他赢过某一数目时,屏幕上性感美丽的对手便会脱一件衣服。

  多月以来,他的心情要以这两天最是畅美。

  葛伦波这时走进房来,垂手立在他身后。

  枭风这时已差点把对手的衣服脱光,停下来笑道:“待会弄两个真人来玩这游戏,唉!仍找不到凤丝雅吗?有她来和我玩这游戏就好了。告诉你!没有一个妞儿及得上她。”

  葛伦波道:“另外有个好消息,凌渡宇的亲密女友卓楚媛到了莫斯科去,据线报是有关冷冻学权威卡林栋失踪一事,老板看这是否是天赐良机呢?”

  枭风一震下站了起来,兴奋地道:“立即给我接通洛维奇夫,我要他不惜一切把卓楚媛生擒到手,有了这美人儿,我才不信凌渡宇不乖乖地把火藻交出来。”

  ***

  黄昏时分,莫斯科的上空乌云笼罩,欲雨不雨。

  在一条横街处,一班看来无家可归的青年人,或坐或卧,正在一间狄斯可门外等待开门的一刻,如同不散的阴魂般黏附在冰寒的街上。

  凌渡宇正是其中一员,操着生硬的俄语,以同类的身份,与一男两女在说话。

  自前苏联解体后,这代表着共产政权最光辉日子的伟大城市,便多了这群醉生梦死,不愿去想明天的年轻人。

  他在等待黑夜的来临,然后摸往卓楚媛落脚的酒店看看有没有方法接近她。

  与他闲聊的两个俄女外貌平凡,但都对他很有好感,非常热情。

  喇叭鸣响。

  凌渡宇愕然望去。

  一辆大巴士驶了进来,停在狄斯可外,车身挂着“尔国临格”的横匾。

  凌渡宇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

  大巴士上的广播器叫道:“天国来了,快随我们去听艾莎妮芙的传道吧!”

  凌渡宇暗忖横竖有时间,不若去看个究竟吧。

  心中一动时,那对脚不由自主往大巴士走去。

  那两个女郎在后方叫道:“不要去!那是闷死人的东西!”

  空荡荡的声音在街上回响着时,凌渡宇已被热情的传道者拉上了巴士。

  ***

  三辆黑色列宁牌汽车,在前后两名摩托车骑警护翼下,驶进一所被高墙围绕的古雅建筑物,主结构的圆柱巨石,使人联想起了堡垒。

  中间一车上的卓楚媛,正和坐在司机位旁的反黑专家夏斯里、身旁的杜其夫,谈论着不久前一位传播界的明星因针对黑帮而被枪杀的事,和背后错综复杂的原因。

  卓楚媛见汽车驶进这建筑物,奇道:“现在不是到酒店去吗?”

  夏斯里以他蹙脚的英语答道:“这是以前国安局的产业,有严密的保安和反侦察系统,主墙壁还嵌了钢甲,只有让卓主任住进里来,我们才能安心。”

  卓楚媛知道无法拒绝,叹了一口气道:“勒斯基先生不是说这里的黑帮并非如西方记者所描述般猖獗吗?我到哥伦比亚时住的仍只是酒店。”

  杜其夫笑道:“卓主任很快会习惯我们这里的谈话方式,口号一定要叫的,但做事却不得不针对实际的情况。”

  卓楚媛首次对杜其夫生出了少许好感,道:“我要求我的电话线不会被监听,你们肯保证吗?”

  前面的夏斯里点头道:“绝对可以保证,但打出和接入的电话均有专人负责核对身份。”

  车子倏然停下。

  卓楚媛恨不得立时飞进去打电话给金统,告诉他居留的地点改变了。

  愈知道这里真实的情况,便愈感心寒。

  凌渡宇现在成了洛维奇夫的死敌,若让他知道凌渡宇来了这里,那还得了。

  心中首次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意孤行。

  自己虽然成了别人的妻子,但仍不能忍受没有凌渡宇的生活,这是什么心态呢?

  决定结婚时,她有绝对信心可淡忘凌渡宇,现在才知道错了,还错得很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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