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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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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心内骇然,陈午鹏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事可怕到能令他失常? 最少五分钟的急促喘气后,陈午鹏才平静了一点。 凌渡宇听到他以最大的克制力,说:“一切待我回来再说。”嘟一声,电话挂断了。 和陈午鹏的通话,不但没有拨开迷雾,反而加深了他的困扰。 无论如何,陈午鹏应在回港途中了。 凌渡宇深深吸了一口气,翻开日记第一页,日子写着一九八四年三月十五日,记的是四年前的事了。内容是这样: “今早返大学研究所。巧遇老许。得知郑云林博士月前去世,不胜唏嘘。人生春梦秋云,名利不外如是,古哲叹交游零落,今人何能例外。” 凌渡宇又翻了几页,日记不是连续的,有时几个月不见一字,应被称为记事簿妥当一点。 谢宁教授是国际知名考古学家,三十五岁时发表的“非洲沿海民族迁徙考”,使他扬名国际考古学界,跃登为这方面的权威。 接着数十年来精研古埃及的语言和文化,成为考古学界的殿堂人物。 他一生致力教育,又是著名的旅行家、现代的徐霞客,这样显赫的学者,不明不白的离奇死掉,肯定是考古学上不可弥补的损失。 教授今年六十五岁,五年前退出教学生涯。 据陈午鹏说,这二十年来教授醉心于古文明的考探,深信在现今这个文明之前,地球上曾经出现过其他高文明的文化,那可能是“北京猿人”和“蓝田猿人”之前的事,四十万至五十万年前的史前时期。属于考古学上的无人地带,任何有征可信的发现,将是破天荒的惊人壮举。 思潮起伏里,凌渡宇继续翻阅这考古学巨人的笔记,内容不离生活感想,做学问的心得,或对考古学的精辟见地。 凌渡宇驰骋于这知名学者广阔无边的思想世界内,感叹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大师级的学术权威,想象力丰富大胆,大异于那类满脑子既定成见的所谓学者。 例如一九八五年七月七日他写道: “人类习惯了埋首于眼前狭窄的时空内,活像藏头于沙堆中的鸵鸟,他们是否有勇气和毅力去探索和解开历史上无数不解之谜? 例如,每一个源远流长民族的历史中,都曾经记载了一次淹没整个大地的水灾。我们自己中国,就有大禹治水的记载,最初由大禹的父亲,采用围堵的方式,失败了才由大禹采用疏导的方法,解去水患。这是如何惊人的大水灾,要经历了两代数十年的光阴,洪水才退去。 无巧不成书,犹太民族也有著名的诺亚方舟。圣经中记载诺亚得上帝的指示,在洪水来前先造巨舟,把世界上的动物每类拣了雌雄一对,成为唯一在洪水后幸存下来的生命,使人类得以延续,现在还有人在追寻诺亚方舟的踪影。 其他如希腊、印度,无不提到一次这类令人震骇的大水患。这应是无可置疑的证据,说明在现今文明开始前的某一年代,发生了一场全球性的大水灾,洪水历久不退,于是地球上各个不同的民族纷纷将这恐怖的毁灭性大灾难,记在他们的古史上。这样的大祸,肯定可以把以往的文明彻底毁掉;现在的文明,只是另一个新兴起的文明。问题在于这大水灾会否在不久的将来重演,这是非常迫切的问题。” 凌渡宇呆了一会,教授立论简要易明,这是如何可怕的大灾难,那将是人类的末日。 记事簿继续写道: “在一九七六年西伯利亚的冰层中曾经发现了一批毛象。一批只应生活在热带地区的毛象。它们有三个特点,第一就是兽体完好无缺,肉还可供食用;第二就是它们口内和胃内,有尚未消化的青草;第三,它们的胃膨胀,显示它们是窒息至死。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当这批毛象在热带的草原上吃草时,突然间热带变成最冷的寒极,剎那间将它们急冻起来。 这是地轴改变的最重要证据吗?因为一直以来,科学界都流行一种说法,就是地球自转时,根据离心力的道理,旋转最外围的地方,一定是地球最重最阔大的地方。所以地球自转最外的一环赤道,也是地球直径最阔的地方。根据调查显示,北极和南极的冰层都在不断的加厚和加重,当两极的冰雪,堆积得比赤道部份更重时,便会打破这个平衡,整个地球倒转过来,两极变成赤道;原本的赤道,变成两极。 这恰当地解答了毛象的情形。赤道的毛象,在大草原上吃草时,地轴转变,剎那间将它们从热带的草原带到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急冻起来。 两极的冰雪,来到了赤道的位置,迅速溶解,造成惊人的洪水,把全球淹没。据科学家的估计,两极的冰雪如果一齐溶掉,全球的水位会高涨多五十米。这一定是使诺亚乘方舟逃生的原因,也是使大禹成为领袖的洪水。 地轴转变时,地震、海啸所有最无可抗拒的灾祸,会在剎那间突如其来的发生,任何文明都会烟消瓦解。这大祸应该是周期性的循环,文明一个个的被毁,一个个的兴起。” 凌渡宇倒抽了一口气,呼吸不自觉地沉重起来,这地轴转变是可以在任何时刻发生的,他翻往下一页,那是一星期后: “很多人把地球上很多不解之谜,都附会在外层空间的访客身上,我却倾向于相信在我们之前,存在过一些高度文明的住客,他们甚至可能是某种非人类的生物。少年时代,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就是非洲一些原始民族,自有记忆以来,便把天狼星当神一样去崇拜,他们说天狼星有位‘黑暗的伙伴’,这伙伴拥有宇宙内‘最重的物质’。这是多么令人讶异的一回事。现代的天文学,也是进入这世纪后,才从天狼星异常的轨迹,推断出天狼星是一个双星系统的其中一颗。另一颗应该是颗不会发光的中子星。这不就是‘黑暗的伙伴’吗?中子星上物质的密度,比地球上任何物质要高出千万倍,此所以中子星一立方米的物质,可能比整个地球还重。这不就是‘拥有宇宙中最重的物质’吗?我们也是在先进的望远镜制造后,才能得出这个结论,这些原始民族,凭什么拥有这种完全超乎想象的知识呢?这是否是一些高度文明留下的记忆片断???” 教授在结尾处一连留下了三个问号,显示出他这方面的困惑。 凌渡宇看出了趣味来,一口气读了十多页,都是在八五年七月内的记事,围绕着有关史前文明这问题,反复探讨。 一直翻到一九八六年八月八日,那一页说的事非常奇怪,没头没尾,内容是这样: “前天终于联络上M,给他看过我手抄的资料,他问我为何不拍下照片,他不知道我千辛万苦通过贿赂,才能在一个晚上进入神殿的藏书阁,把石板上的数据抄下来。经历了无数次的战乱后,石板能保持这样完整的程度,实在非常难得。 M直言他并不相信石板上的记载,他说举凡传说那类人为的东西,都难免夸大失实。其实只是石板的久远年代,它上面所载的资料,无论怎样夸大失实,必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古代某一曾发生的事实,何况石板上记载的那东西,的确放在开罗博物馆内,M如果肯亲自去看一次,经历一次我经历过的奇事,一定会对我所说的深信不疑。 唉!它令我在埃及徘徊了足有三个月!我一定要得到它,按着石板上的指示,把它启动。他们真蠢,为什么不敢碰它,连别人要研究它,也要禁绝。” 凌渡宇登时一头雾水。 M是谁? 那东西是什么奇妙的东西? 为什么令谢教授经历到奇事? 为什么没有人敢碰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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