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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何凌风忙笑道道:“怎么不记得,庐山风景的确与众不同,所以诗中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冯婉君道:“我说的不是庐山风景,是说你被毒虫叮咬的那件事。”

  何凌风又是一怔,他可不知道杨子畏曾被毒虫叮咬的事,只得含混地道:“是的,庐山那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毒虫太多,很讨厌……”

  冯婉君掩口笑道:“那该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异想天开,好好的忽然要下天池去捞月亮,月亮没捞着,背上却被毒虫叮了一口,第二天就化脓红肿,害得后来还开刀挤脓,留下一道疤痕,你还记得吗?”

  伺凌风苦笑道:“记得,记得,唉!当时我只为了好玩,谁想到会那么倒霉。”

  冯婉君挥手轻轻抚摸着“夫婿”的面颊,无限歉意地道:“其实,都是我惹出来的祸,是我叫你去捞月亮的,当时咱们都有些醉了。”

  何凌风忙顺着口气道:“本来嘛!不醉也不会做那种傻事。”

  冯婉君道:“我原只是说说罢了,谁知你竟当了真。”

  何凌风道:“你说的话,我怎敢不当真呢!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搭梯子去替你摘几颗下来。”

  冯婉君柔声道:“七郎,你真的那么听我的话?”

  何凌风道:“当然──”

  话出去,他就知道不好了。

  冯婉君问这句话,显然只是个“引子”,因为她的手已从面颊滑落到何凌风的颈项,而且,正顺着领口,伸向胸膛、腰胁……

  那柔软的手,就像一条蛇,蜿蜒进入他的衣角。

  何凌风既是“丈夫”的身分,自然不便拒绝“妻子”的亲热,但如此下去,“后果”堪虑。

  他只好假作怕痒,扭动了一下身子,隔衣轻轻捉住那只手,低笑道:“婉君,别这样,被丫鬟们看见了会笑话……”

  冯婉君用鼻子“嗯”了一声,道:“丫鬟们早就睡了,七郎,解开衣服,让我摸摸那个疤痕,好吗?”

  这可不是闹着好玩的,他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疤痕,一摸之下,准砸!

  何凌风急道:“反正就是那么一道疤,有什么好摸的呢?来,婉君,咱们聊聊别的吧!”

  冯婉君道:“不嘛!我喜欢摸嘛!你一向都让我摸的,今天怎么不肯了?”

  何凌风道:“不是不肯,我是怕被丫鬟们进来撞见了不好。”

  冯婉君道:“告诉过你啦!丫鬟们都去睡了,没有人会撞进来。”

  何凌风道:“就算没有人,这儿可能也有毒虫,再被叮上一口,可不好受。”

  冯婉君娇嗔道:“七郎,你从来都听我的话,事事都顺着我的,今天是怎么啦?”

  何凌风吶吶道:“我……我……”

  冯婉君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摸摸。”

  她可是说到做到,左手用力一勾何凌风的脖子,右手已迅速探进他的衣服内,绕过胁下,伸到了背部……

  何凌风欲拒不能,急得头上冒出冷汗来,心里暗道:“完了,这下什么都拆穿了……”

  谁知冯婉君的手停留在他的背部,并没有任何“意外”的反应,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似怜惜,又似满足地喃喃地道:“多可爱的疤,这是你替我捞月亮的纪念,我要一辈子抚摸,永生永世不让它离开我的手指……”

  何凌风听得惊诧莫名,当场呆住了,他万万都想不到,自己的背部居然真有一个疤痕──

  一个跟杨子畏完全相同的疤痕。

  他从未在庐山小天池捞过月亮,也从未被毒虫叮咬过,疤痕从何而来?难道自己竟真的是杨子畏?

  难道何凌风真的已经死了?

  难道……

  不!这绝对不是真的,要想查证事实真相,只有去问小翠。

  ***

  小翠是“凤凰妓院”挂牌的妓女,任何人都可以去找她。

  何凌风却不行。

  因为他现在的身分是堂堂九曲城“天波府”的主人,自然不便轻易涉足花街柳巷,去见一个妓女。

  为了隐蔽行径,何凌风特意披了件黑色大氅,头上戴一顶阔边大笠帽,用那宽大的帽沿,压住大半个脸。

  等到鼓楼已经响过初更,才低着头,跨进了“凤凰院”的大门。

  龟奴见有人上门,连忙扯开嗓子叫道:“见客──”

  刚喊了两个字,嘴里忽然塞进一块硬梆梆的东西。

  一冰冷雪亮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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