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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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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妈妈好像亦知道常笑的警告比自己的诅咒更灵验,马上就闭上嘴巴。 看来她并不是全心全意的诅咒。 像这种诅咒,是不是也能生效? 宋妈妈的诅咒虽已停下,常笑还有话说,道:“这个人尽管住了口,她的咽喉很快还是会多出一个血洞。” 他说着举步走了过来。 这不是警告,是预告。 宋妈妈立时从地上跳起来,一张脸已发青。 常笑一面走一面又道:“据讲只有死亡才能制止诅咒的存在,为了自己的嘴巴不被割掉,双手不被斩下,心肝不被挖出来喂狗,我只有赶快杀你。” 这番话说完,他距离宋妈妈已不足四尺。 他的手长尺八,剑长三尺,一剑刺出,现在已可以刺入宋妈妈的咽喉。 他的脚步已停下,手已在剑柄之上。 宋妈妈面都白了,嘶声狂呼道:“天咒你,咒你下地狱,上——上刀山——” 她还要诅咒,语声已抖得像弹琵琶一样。 常笑冷笑道:“也咒你死在我的剑下。” 这句话说完,他的剑就刺出。 毒蛇也似的一支剑,哧的射入了宋妈妈的咽喉。 一吐一吞,剑似蛇般飞回,剑尖上并没有血,一滴也没有。 宋妈妈的咽喉也没有血。 血还来不及流出。 她一声怪叫,整个身子猛打了一个大转,面向祭坛,枯瘦如鸟爪的一双手暴张,抓向祭桌上那两个白烟袅袅的黑鼎。 那双手才沾上鼎边,她的人就已死狗一样倒在祭桌之下。 血,已从咽喉流出,淌下了她干瘪的胸膛。 没有人作声,没有人表示惊讶。 常笑便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王风亦没有表示,他的头早已偏开。 常笑杀人的时候,他的目光正落在那边的墙壁之上。 那墙壁之上的一样东西,比起常笑的毒剑,更令他惊讶。 漆黑的墙壁之上,赫然有半尺正方的一片灰白。 那灰白之上又好像画着些什么。 王风忍不住走近去。 他的眼睛马上鸽蛋一样瞪大。 那半尺正方的灰白之上,赫然的画着一只鸟。 燕子的剪尾,蜜蜂的毒针,半边翅蝙蝠,半边翅兀鹰,半边羽毛孔雀,半边羽毛凤凰。 血奴! 莫非这就是那幅魔画之上神秘失踪的第十三只血奴? 那一片灰白约莫有三寸长短突出在漆黑的墙壁之外,王风抓着摇了摇,竟能将它从墙壁之上拔出来。 三寸之后还有甚大的一节,尽头却是半尺见方一片雪白,散发着清新的白粉气味,显然才刷过白粉不久。 王风捧着这方活壁,不由的怔在当场。 那方活壁拔出了之后,漆黑的墙壁之上便开了一个方洞,透着微弱的灯光。 从洞中望出,就看到血奴。 这血奴是人,不是鸟。 血奴正倚门而立,目光也是在门外,并未发觉身后的照壁之上已开了一个方洞。 王风往洞外望了一眼,再看看手中那方活壁刚粉刷过的一面,又看看画着血奴,原属于魔画一部分的另一面,不禁失笑道:“我还以为真的魔鸟作祟,原来是这方活壁作怪。” 一个声音立时在他的身后响起:“我早说过这个地方也许有些东西能够解开你心中的疑团。” 王风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常笑在说话,他只有苦笑。 常笑又接道:“这个地方一直在黑暗之中,什么颜色的东西在黑暗之中看来都是一样,所以他们才会疏忽了,其实在你刷掉的魔画之后,他们就应该将这方活壁也削成漆黑,那即使我在这里大放光明,亦未必可以发现这个秘密。” 王风道:“也许他们真的疏忽了。” 常笑道:“听你说到魔鸟的笑声,我就已怀疑这面墙壁,那笑声怕不是出自宋妈妈的口中。” 王风道:“问问她就清楚了——” 话说到一半,王风连忙就打住。 他已看到宋妈妈死狗一样,倒在祭桌之下。 常笑笑了笑说道:“你可以问另外一个人的。” 王风立时想起了血奴。 这件事血奴是不是也知道。 常笑遂又道:“要不是真的疏忽,他们可能因为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打点,无暇兼顾,这房子之内,莫非还有什么古怪?”他目光一扫,突喝道:“你们给我搜!彻底搜!” 他的命令迅速生效。十个官差几乎都马上展开行动。 对于这种事情他们已很有经验,不等常笑再吩咐,已分别奔去应该搜查的地方。 唐老大纵身一跳,跳上了祭桌,一脚将那盆魔药踢翻,反手撕下了左面的一边神幔。 吱吱吱三声怪叫,三团黑影疾从祭坛之内飞出。 蝙蝠! 唐老大打了一个冷颤,双手腰间一抹,已各自扣了三枚蓝汪汪的毒针。 他的手又连续挥出。 蓝芒在灯光中一闪,三只蝙蝠又是吱一声,相继掉到地上。 唐门的毒药暗器,唐门的暗器手法,实在名不虚传。 他空下的右手,随即撕下还有的一边神幔。 明亮的灯光立时照亮了整个祭坛。 祭坛中,供奉着的,赫然是一个“九子鬼母”。 漆黑的木身在灯光下闪着乌光,九个形状各异,面目狰狞的鬼子环抱着獠牙裂目的鬼母,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彷佛要择人而噬,有两个竟左右吸吮着鬼母的两个乳房。 雕刻的手工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九个鬼子,一个鬼母,十种表情。 无论哪一种表情都绝非人间所有。 看到这样的一个魔像,谁都难免会大吃一惊。 唐老大亦是面露惊惶之色,目光却不是在魔像之上。 他惊顾左右那两个白雾迷漫的黑鼎,猛可一声怪叫:“雾中有毒!” “毒”字出口,他的人就从祭桌上栽翻,着地一滚,迫不及待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的瓷瓶。 他拔开瓶塞,倒了几颗白色的药丸,正要放进口中,一张脸突然分开了两边。 一把锋利雪亮的长刀闪电一样劈下,只一刀就将他的头劈成两边。 咽喉中冒出来的一声惨叫亦被刀劈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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