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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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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目光闪动,缓缓道:“但愿你说的地方不是那花神祠后的岩洞。” 独孤伤霍然回身,一把抓住了他,厉声道:“你知道那地方?” 王怜花叹了口气,道:“在下不幸凑巧知道。” 沈浪面色也已微微变了,道:“你去过?” 王怜花苦笑道:“那里不幸凑巧也正是朱七七的藏身之处,朱七七此刻只怕已在那里。所幸那岩洞颇为曲折,他两人未必相遇。” 独孤伤猝然松手,倒退两步。 沈浪却松了口气,笑道:“熊猫儿纵被朱七七遇着,也没什么。” 独孤伤已转身狂奔而去。 沈浪相随在后,叹息道:“无论要隐藏什么,最好都莫要藏在最秘密之处。” 王怜花道:“为什么?” 沈浪道:“最秘密的地方,往往会变得最不秘密。” 王怜花想了想,颔首叹道:“不错,每个人都想找个最秘密的地方来隐藏自己的秘密,而每个人又都以为那地方只有自己知道,却不知别人寻的最秘密之处,也正是那里。” 沈浪道:“但愿此刻知道那地方的人还不太多……” 王怜花道:“我想,那只怕也不会太少。” *** 染香的激动已渐渐平复,空虚地瞪着门。 王怜花已走了,门外大雨如注,这是否上天知道人间的罪恶太多,所以要借这场大雨来洗个干净? 那么,人身上的罪恶,也能洗得干净么? 染香突然跳起来,披上件衣服,冲入雨中。 雨,立刻打得她全身湿透。 但她却希望雨更大些,更大些……她只觉自己全身都是脏,从来也没有这么样脏过。 她痴迷地走,什么也不愿去想。 但是她仍不禁怀恨,怀恨……男人,都是猪。 突听一人笑道:“醉眼相看月中花,雨中鲜花就是她……哈哈,就是她。” 染香转过头,便瞧见一双眼睛。 那是双疲倦、失神,满布血丝的眼睛。 但此刻这双失神的眼睛却瞪得很大,就像是条饿狗在瞪着块肥肉似的,贪婪地,眨也不眨地瞪着她。 李登龙,这臭男人,正是猪中的狗,狗中的猪。 染香咬着牙,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是何模样。 一个成熟的,美丽的,而又赤裸的女人,仅仅披着件轻衫,在大雨中走过,湿透的轻衫,紧贴在身上…… 这岂非正是男人在春天所做的梦中的景象。 李登龙早已醉了,他醉了,所以才会在大雨中游荡。 但他并未醉得连瞧都瞧不见,此刻,他的眼睛像是已凸出来,凸出的眼睛正停留在她身上凸出的地方。 染香没有动,让他瞧。 她的身子已够脏了,再脏些也没关系,何况,单只用眼睛看,是看不脏人的,但是这只猪,这只狗。 他的眼睛为什么像只饿狼。 李登龙的颈子突然粗了,突然咳嗽起来,咳个不停。 染香瞧着他,缓缓道:“你着凉了。” 她语声既不冷漠,也不愤怒,更无羞惭,只不过是一种原始的单调声音,谁也听不出她话中究竟有何含义。 李登龙的咳嗽却突然停了。 他想笑,但是欲望已使他脸上的肌肉僵硬。 染香道:“你回去吧。” 李登龙突然大声道:“我没有着凉,没有,决没有。我衣服穿得很多,至少比你穿的多得多……多得多。” 染香道:“你醉了。” 李登龙:“我没有醉,从来没有醉过。但为什么每个人都以为我醉了?我老婆以为我醉了,楚鸣琴以为我醉了,现在,你也以为我醉了。” 染香眼睛眨了眨,道:“你老婆……楚鸣琴……” 李登龙道:“不错,我老婆,她是个婊子,不折不扣的婊子。她以为我醉了,以为我不知道,就去陪那臭男人睡觉。” 他不想笑,但偏偏大笑了起来,发狂地笑道:“睡觉,你可知道睡觉是什么意思?” 染香道:“我知道。” 她没有脸红,也没有发怒,她只是简简单单地回答了他的话,就像他问的本是句最普通的话。 李登龙在地上啐了一口道:“他妈的,那婊子陪人睡觉,但我,我却在雨里像只狗似的逛来逛去,却连只母狗都找不到。” 他又瞧着她,喉结上下移动,突然扑过来,扑倒在积着雨水的地上,抱住了染香的两条腿。 那是双修长而结实的腿,虽然已被雨水湿透,但仍是温暖的。李登龙的喉咙像是已被塞住了,讷讷道:“求求你……求求你……” 染香俯首望着他,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缓缓道:“你想做什么?你想要我陪你睡觉?” 李登龙道:“求求你……” 染香道:“你以为我和你老婆一样,也是个婊子?” 李登龙大声道:“不,不,你比那婊子强得多,你的腿……你的腿……生命……生命……你的腿就是生命。” 染香挟紧了腿,但没有走。 她仍然很平静,道:“我若不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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