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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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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蒲道:“久闻公孙夫人‘追命女侠’芮镜花武功了得,一手‘追命刀’闻名武林,不知是如何去世的?” 公孙求剑老泪纵横道:“贤内的死因,与元明道长相同,是死在他那致命一剑之下……” 元清、元智同时惊道:“我师兄当真重创‘追命女侠’?” 公孙求剑悲怒道:“怎么不是!难道求剑凭空捏造事实吗?当年若非元明道长先刺贤内一剑,求剑怎会刺他一剑?” 元清不服道:“大师兄为护剑而战,才失手伤了追命女侠,怎能怪得了大师兄!” 公孙求剑思起妻子死亡,就悲痛万分,大怒道:“怎怪不得他,二十年来求剑没有向武当山素命追仇已是好的了,想不到今日反被你们欺上门来!” 元清缓和道:“但是二十一年前,公孙施主上武当山为的何事?” 元智急遽道:“你要是正当上山,我大师兄怎会伤了‘追命女侠’?” 公孙求剑悲愤道:“这样说来,贤内是该死的了!” 元智冷笑道:“只怪堂堂一位大侠,心怀不正的结果。” 他这一句话激怒公孙求剑,霍然站起,元智不甘示弱,跟着站起,两相对峙,大有马上动手之意。 高瘦蒲忽道:“两位请坐下。” 公孙求剑、元智见公证人说话,不能输了一个“理”字,又默默入座。 高瘦蒲正色道:“可否请公孙大侠将二十一年前之情况一叙。以便在下了解!” 公孙求剑点点头,大叹道:“二十一年前,求剑确是心怀不正,夜上武当山……” 元智大笑道:“你倒是承认了!” 公孙求剑怒道:“阁下可是手痒,一定要动手才能心安?” 元清道:“师弟不要插口,听公孙施主慢慢道来,当日之事你我不在现场,孰是孰非,还请高帮主评正。” 这一番话,表现出名侠的风度,高瘦蒲听得暗暗赞佩。元智天不怕地不怕,却不敢违背掌门师兄的命令,住口不语。 停了一下,公孙求剑续道:“求剑一生好剑如命,天下名剑未曾一一见过,那年闻听武当山得到一套五色剑,其中还伴着一柄母剑,五剑倒还罢了,求剑却被那柄母剑吸引住了,心想去见识一下,以满足求剑好剑之癖性。 “但一经打听,已有甚多人上山求取五色剑一阅,都未得到武当允许,求剑暗道:五色剑都不得一见,那母剑更不要谈了。 “果然二十一年前那天白日,偕同贤内拜山求赐一阅,不得武当山允许,内心甚是不悦,心道:那套剑既不是武当山代代相传之宝,不过是无意中寻得,为何不准别人观赏!” 元清叹道:“那五色剑上刻着五色剑谱,大师兄怕江湖得知觊觎而起争夺之心,故而绝不让外人借阅,岂知因此惹下不少仇家!” 元智忍不住道:“再说那套剑并非无意得来的,早在二百年前便是武当之宝,先辈埋藏地下,二十二年前才发现而已。” 公孙求剑听元清、元智说完,才又道:“只怪求剑一生好剑太甚,那时终日不乐,贤内见我不悦,便提议晚上盗回来,好好看它三日三夜,再送还武当山。 “求剑心想,武当山不给面子,只有盗它回来看看再说,那天晚上便与贤内连袂上山,哪知为了一己私欲,竟害得贤内丧失性命。二十年来,求剑无一日不为当年之事,深悔于心。那天晚上,武当山虽然守备森严,却被我夫妇俩轻而易举闯进藏珍阁,那藏珍阁十分广大,当下两人分头寻找,求剑去找的方向尽是经典,毫无所见,却被贤内找着了,贤内正拿着那把珍贵无比的母剑,忽然惊动守剑的武当掌门元明道长……” 元清道:“这守剑之责是我师兄弟三人轮流看守,那天贫道与师弟元智出外办事,只剩前任掌门师兄一人。” 公孙求剑苦笑道:“那天纵然你们师兄弟三人全在,既是刺伤贤内一剑,求剑就是拼命也要在你们三人身上各刺一剑! “贤内本不会被元明道长一剑刺伤,只因寻到母剑后,高兴之下,没有防范,到元明道长暗中一剑刺来,伤中要害!” 元清道:“第二日贫道与元智回山,师兄已在弥留状态,但他临去世时,曾说到了为护剑伤害一人,却未说出是谁,仅呼出公孙两字便溘然长逝,尔后打听才知是施主夫妇二人,倘若家师兄真是刺了‘追命女侠’一剑,想来他并不知‘追命女侠’得到母剑,竟不会还手!” 公孙求剑流泪道:“求剑陡闻贤内一声惨呼,五内如焚,飞快冲去,但见元明持剑呆立,贤内已倒卧血泊之中,急怒之下,我奋力一剑刺去,哪知元明道长应剑而倒,那一剑,求剑迄今思来,犹愧于心,我实在不知元明道长不会抵挡。 “当下我抱起贤内飞掠而去,到了山下旅店中,只见贤内虽已昏迷,却仍紧握着那把母剑。 “我救醒她之后,她第一件事不是顾自己的伤势,却是把那剑含笑递到我手中,仿佛只要为我达到目的,天下任何事都不重要了!尔后数月,求剑千辛万苦费尽人力,求得灵丹,才止住贤内的伤势,但那一剑伤到肺腑,已非药物所能治疗,她还是怀孕之身,当生下爱女时,触动旧创,便吐血而亡!” 公孙求剑说到此处,那么有名望的人物,竟如婴儿一般呜咽哭起,哭声悲切,听得元智都忍不住唉声低叹! 坡上阮伟在回忆往事,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听到公孙求剑的哭声倒不怎样,但公孙兰早已成了个泪人儿.因她直到此时才知母亲的死因。 公孙求剑尽情哭了一阵,才又道:“而后我也得知元明道长第二日去世,怪不得人家,在伤心之下,抱着爱女,远来此处,养心韬晦,二十年来未曾至中原一步,哪知今日武当掌门亲来此地,重提当年旧事,孰是孰非,求剑任凭高帮主裁决!” 元清低念一声“无量寿佛”后,道:“师兄未说明当日情况便惊鹤西天,武当山久经打听知道公孙施主隐居此地,为遵先辈遗命,新任掌门二十年已届,才率师弟来到此地,既已了解当日情况,武当山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愿遵高帮主裁夺。” 高瘦蒲沉思一会道:“当年之事,两方那一剑都不知对方无心还手,这段仇怨既已造成两人死亡,事隔二十一年了,以在下之见,双方不如和好,捐弃前仇。” 公孙求剑叹道:“事情早已过去了,武当掌门若无意见,求剑不作他词。” 元清道:“想大师兄那一剑刺去,心中十分懊悔,才会忘了抵挡公孙施主那一剑,师兄英灵有知也不愿再事寻仇,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贫道甘愿接受高帮主的调解。” 高瘦蒲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在下有此荣幸能够为双方调解,实为生平一大乐事,愿把盏三杯,以示祝贺。” 公孙求剑道:“高帮主若要喝酒,求剑备有上等好酒,埋藏地下十余年了,待会吩咐下人在客室奉上。” 高瘦蒲大笑道:“瘦蒲平生好酒,正如公孙大侠平生好剑,有此好酒,瘦蒲倒要叨扰了,不知元清道长可有兴致否?” 元清笑道:“贫道数十年未沾滴酒,高帮主有此兴致,不妨多留几日,贫道与师弟就要告辞!” 元智突道:“仇恨既然已解,那柄剑应该还我们了罢?” 公孙求剑蹩眉道:“什么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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