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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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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兰一听阮伟叫出危险两字,心中大喜,手势稍一慢,那只狼穿过剑光,一口噬在她的肩上。 那一口咬得很深,痛得公孙兰惨呼一声,挥剑折断那只狼,身体虽被斩下,狼仍咬在她肩上,死也不放。 她被咬了一口,伤势不轻,大大影响身手的轻灵,不一刻衣服已被狼爪撕裂数处。 她越永越觉得软弱,手中举着的那把钢剑重如千斤,挥舞得越来越慢。 在她四周仍围有千只以上的狼,她灰心了,再提不起昂扬的斗志,于是她想放弃战斗,让狼把自己吃掉算了,临死前,她想再看一看阮伟,但当她的眼光向阮伟抛去最后一瞥时,忽然见阮伟人已不在!哪里去了?当她眼光转到另侧,不由精神大振。原来阮伟神智已恢复了,于是他的手臂如有神助,剑光霍霍,狼尸顷刻遍地皆是。 阮伟在公孙兰惨呼那声时,神智便被惊醒一半,立刻兴起救助的念头,拔出身侧包袱内的飞龙剑,跃出火圈,冲向公孙兰。 但他一出火圈,围在火圈四周的狼便一起冲来,把他围住。 阮伟手中宝剑削金断铁,挥舞起来,威风八面,杀狼如切瓜,干净利落,那些野狼,竟不能近身一丈之内。 狼群越来越多,仿佛整个拉瓦山的狼都来到这里,杀不胜杀,阮伟神智虽未全复,身手却毫不迟顿,剑剑皆是凌厉无比的天龙十三剑。 他脑中的念头要救公孙兰,便一心一意想接近她,只见他一面杀狼一面慢慢走向公孙兰那边。 公孙兰的钢剑杀到后来,锋口翻卷起来,若不用力,便无法再一剑砍伤狼背,她受伤后只靠精神支持,时间一久,力量耗尽,剑法便慢,顿时情况十分危急。 看看阮伟杀了将近五百只狼,距公孙兰还有五步之差,公孙兰此时的力量已无法支持,一只狼猛然咬住她的剑,她一剑拔起,四周的狼立时蜂拥扑上。 她吓得神魂俱失,连惊呼都喊不出口,暗道:这下完了。忽然身体一轻,如飞掠起,她一嗅便知阮伟抱着自己,心神顿定,软弱的接着阮伟的腰,昏昏睡去。 阮伟知道杀不完狼,只有逃走,当下他飞身抱起公孙兰,在狼身上点跃掠去。 要知他的轻功已达“一苇渡江”、“登萍渡水”的绝顶地步,紧抱公孙兰轻如无物,围着一里广的狼群几下便掠过,落地后,飞奔而去。 狼群在后紧追,但迫不了盏茶时间,便被阮伟抛落老远。 寒风刺骨,公孙兰在梦中被冻醒,睁开眼一看,真羞死她了。 阮伟尚不知道公孙兰醒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公孙兰肩上的内衣撕破,顿时半肩凝脂般的肌肤暴裸眼前,乳房隐隐可见。 阮伟毫不动心,仔细的把披散在公孙兰肩上的头发拨开,那狼白森森的牙齿深入公孙兰肩肉内,忙了半天,才全部拔出。 狠牙一出,紫血顿流,要知狼齿有毒,紫血若不流尽便会中毒。阮伟见血流得慢,本不晓得吸血消毒的道理,却不由自主低头,张口在她肩上吮吸,第一处伤口被他吸尽毒血,他才吐出污血,在另一伤口吮吸。 公孙兰被他手抱住胸口,玉体又任他吮吸,面孔涨得绯红,心中却知阮伟不嫌肮脏,为自己伤口消毒,好生感激,十数天来为他的辛劳化作万缕柔情,回绕胸内,甜蜜无比。 好一会,阮伟见伤口全不流血了,便停止吮吸,呆呆的看着公孙兰。 公孙兰在杀狼时,怕妨碍身手,没有穿上皮袄,只有夹衣一件,这件夹衣也被狼爪撕裂数处,她欲拉起破衣掩住肩间,哪知用力一猛,虽掩住肩臂,却又露出胸部。 她正感到狼狈不堪,蓦听阮伟道:“给你穿上!” 公孙兰羞赧的抬起头,接过阮伟脱下的皮袄,披上身,低声道:“谢谢你……” 好半晌,没有人作声,公孙兰含羞嗔道:“伟弟……” 阮伟傻傻道:“你叫谁?” 公孙兰大羞气道:“我叫你呀?!” 阮伟疑惑道:“我叫伟弟?” 公孙兰不解道:“你不是叫阮伟吗?” 阮伟自问道:“我叫阮伟?阮伟是谁?” 公孙兰仔细看去,见阮伟一脸茫然,并非假装,不由轻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阮伟摇头道:“我不知道。” 公孙兰紧追道:“你总知道义弟是谁吧?” 阮伟一楞,随即痛苦失声道:“义弟……义弟……义弟……” 公孙兰见他又恢复痴呆时的情形,为帮他忆起往事,急问:“那义弟到底谁呀?” 阮伟这么大的男子,竟低泣道:“她……她……是一位……很……很……可爱的孩子……” 公孙兰道:“你可知道,那孩子长得什么样子?” 阮伟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公孙兰着急的流泪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呀!阮伟就是你的名字,你就是阮伟,你应该知道呀!你应该知道呀!” 阮伟伸手拭去公孙兰的清泪,轻声道:“别哭!别哭!我会慢慢去想我是谁,你……你……不要哭……” 公孙兰握住他的手,轻吻在唇上道:“只要你能恢复记忆,我宁愿折寿十年,求……求老天帮助……” 山风轻吹,这里已是拉瓦山下,再走半天的路程,便可抵达一处不小的邑市乌克伦。 公孙兰扶起阮伟,俩人并肩在冬日的阳光下,朝乌克伦走去。 “无垠高原风飙劲哟, 乌克伦的牧人迎风驰骋啊! 雪花漫天马蹄飞哟, 征遍草原的男子汉啊! 乌克伦的英雄任东西, 乌克伦的英雄任东西!” 一位少年藏人骑着一匹硕大的藏马,赶着数十头犁牛,在乌克他的草原上放牧。 放眼望去,草原无尽,草原上间或可见山雪处处,这高原的野草,耐寒性甚强,虽在冬季不见枯萎。 少年藏人唱“牧人之歌”,奔驰前后,雪花随蹄溅起,倒真应了他那歌中的词意。 他正唱得兴高采烈,忽闻有人呼喊道:“克力兀!克力兀!” 他回首四顾,看到拉瓦山那边走来两位汉人,慢慢地看清楚了,立时他好像疯狂了,大呼道:“兰阿姨!兰阿姨!”脚下一紧马腹。如飞奔去。 驰到公孙兰身边,陡然收马,马身未停,他已敏捷跳下,跪在公孙兰脚旁,磕头在地。 藏边最敬的礼是吻对方的脚趾,但他却不敢吻她的纤手,多年以来,没一位藏边的男子曾触到她一根毫发。 公孙兰笑道:“克力兀,妈妈好吗?” 克力兀站起来,心中奇怪兰阿姨怎么变了,平时很少见兰阿姨笑,今天却笑得那么美,美得如冰漠上的血花,娇艳欲滴。 他看呆了,公孙兰骂道:“小鬼头,看什么,快去给阿姨找两匹马。” 克力兀伸了伸舌头,他发觉兰阿姨竟会和她身边的男子手牵着手,若是传到乌克伦,乌克伦的青年男子都要震惊了。 他撮口发出尖锐的哨声,顷刻赶来数十匹藏马,几个牧人见着公孙兰翻身下马,叩头道:“菩萨,好!” 克力兀吩咐他们选出两匹最雄壮的自马,公孙兰笑向阮伟道:“你会骑无鞍的马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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