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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


  §第四十七章 身世如谜

  这片荒坟广际无垠,经过片刻之后,前头那条人影,忽地啸鸣一声,身形陡降。

  赵子原也紧接着停住脚,正待藏身野草之中窥伺究竟,蓦然,一阵架桀怪笑之声,震得荒坟上空气流回荡。

  笑声即敛,忽闻冷冷话声响起,道:“何方朋友,既跟踪老夫而至,又何吝惜一见。”

  赵子原知形踪已露,当下便站立起来。借着淡淡夜色,赵子原已看清楚那人僵瘦身材上披着一件红色大袍,随着夜风,飘然飞舞。

  之后,那人复道:“老夫以为是何等高人驾到,原来是一个臭乳未干的娃儿,不过这也令老夫惊奇,适才,你能够在老夫身后一直保持数丈之距离,确属不易。”

  赵子原似有疑惑道:“这就奇了,阁下分明是在区区与苏大叔谈话之际,暴露身形,有意引人注意,何以此刻却谓区区跟踪你?”

  红袍人道:“喔?!果真如此,那老夫这岂不是言行不一了。”

  赵子原略一沉思,俄尔道:“只怕阁下另有企图,莫非……”

  红袍人沉下嗓子道:“莫非怎样?你以为我是故意引你至此而欲加害,是也不是?”

  赵子原不以为意道:“若仅止于此,倒没啥可怕,担心的是阁下引开在下之后,阴谋对苏大叔下杀手。”

  红袍人狡诘笑道:“小子!你倒也聪明,就如你所料更待何如?”

  赵子原道:“究竟阁下何人,在此荒坟出现,而且无缘无故摆下如此阴谋,企图何在?”

  红袍人狞目一睁道:“无知小子,简直自寻死路,老夫有急务在身,目下无兴趣杀人,你犹自咻咻不休,待会儿惹得我怒起,一掌将你击毙。”

  赵子原道:“这未免太夸言些了。”

  蓦然,红袍人面孔狰狞,怒声喝道:“狂妄小子,不识抬举!”

  “嘶!”一响,红影一错,扑了过来,右手宛如一条灵蛇,笔直朝赵子原胸前大穴点出,赵子原惊悸之下,身形倒窜,凌空伸出右手拇指一弹一扣,“嘶”一响,一道指风应手奔出,疾向红袍人攻来的一记致命招式。

  红袍人惊奇道:“旋叶指刀……旋叶指刀,小子你是何来历?”

  赵子原身形坠地,心忖,适才那红袍人出招毒辣,虽是伸手一探,却暗含凶险杀机,心中不由警惕。

  红袍人见其不答,顿时怒火更燃,当下,以拂代点,夹着啸然之声,出手迅疾无伦。眼见拂出的力道将及赵子原肩上,蓦然,变招疾转,由上而下,探向赵子原腰际要害。赵子原被对方这一虚晃,身形一滞,凌厉的攻势已突至腰际寸许,眼看就要伤在对方掌下,忽地,他整个身形瞬间化作一片模糊,凌虚飘忽,宛似一堆棉絮。

  红袍老人睹状不由一愣,口中喃喃道:“这是何等身法?!……何等身法?!……”

  以红袍人的眼光竟然瞧不出赵子原在瞬间所施展的“太乙迷踪步”,这就有点蹊跷了。

  倏地,有人截口道:“前辈如何不识太乙爵的独步轻功……太乙迷踪步。”

  忽地里,二条人影从一座坟冢之后走了出来。

  红袍人道:“你俩何以现在才来?”

  当中,一个高瘦身材者点头道:“是是,因为那姓苏的老家伙不易瞬间打倒。”

  那人一提到姓苏的,赵子原心中不由一震,心忖道:“指的必是苏继飞老先生无疑了。”

  忖毕,朝那两人道:“两位是说打伤了苏继飞么?”

  另外一个中等身形的汉子,打量了赵子原一眼,缓缓的皱起眉头,似乎为着赵子原的出现,打起了问号。

  之后,开口道:“小子,这深夜之际,你不好好休息,特地跑到荒坟来瞧热闹,到底是存着什么主意?”

  赵子原见对方出口便是“小子”,心中不禁有气,只是赵子原心性和缓,不致随意动怒,像他如此年轻,若换别人,早已按捺不住了。

  赵子原心意懒懒道:“这话问的无理,天下间只要能立人之处,区区便可独来独往,阁下何以出此言语怪在下至荒坟夜游?”

  对方道:“好说,既然你愿意为这片荒坟添条游魂,那也是由尔自取。”

  身子朝前一踏步,弓下双腿,似有发动之势,赵子原瞧对方有意动手,一时间念头急转,估计一下目前局势,对方三人个个来历不明,虽然不是专找上自己头来,不过自己涉入他们阴谋之中,必遭对方的毒手。

  正忖间,突闻“轰然”一声爆炸传自荒坟的另一头。紧接着爆炸声后,那红袍人及两位后来出现的汉子,似乎神色一喜。

  但见红袍人开口道:“咱们快赶去那边。”

  “边”字未落,三人已凌空飞掠而去。

  赵子原目送他们身影消逝之后,自语道:“假冢那边传来爆炸声,到底发生何事?”

  自语中,身子一跃,也欲随着他们背后而去,蓦然,一声轻叹发自近处,赵子原不由停下欲奔的身形,凝视四周,这时,自荒坟之后倏然飘出一条人影,现出在赵子原眼中,却是异常熟悉。

  当下,脱口叫出:“老前辈可是您老人家在叹息?”

  来人正是“灵武四爵”中的太乙爵,只见他仙风道骨,飘飘来到赵子原身前。

  太乙爵道:“不错,是我在叹息。”赵子原道:“前辈何故发叹?”

  太乙爵似乎难以启口一般,又是一声叹息道:“前世孽缘,后代受苦。恶因却也结出善果,血债用血来偿,情债却一时无法了断,冤债更是永久蚀人心灵,此去,三债临身,可怕!可怕!”

  听此言语,赵子原不知太乙爵语中之意,也不知是否朝自己而发,赵子原惑然不解道:“前辈何为此言,区区无法了解。”

  太乙爵道:“无法了解也就罢了,老夫也不期望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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