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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第二十四章 三连剑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如果发现她爱上的男人竟是淫棍,标准的采花贼,“打带跑”的负心汉后,她的悲哀,她的伤痛,绝难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

  许佳蓉躲在这间客栈,她关了房门已整整的哭了二个时辰。

  她美,她冷颜,她给人的感觉应该不是那种随便就付出感情的人。

  然而她为什么会爱上了李员外?

  是不是表面愈冷的女人,她的心往往愈炽热?

  是不是这种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真的难以自拔?

  现在,她擦于了眼泪。

  她也正小心的用短剑刮着白洋灰墙上的字。

  “李员外,我恨你。”

  多么强烈的恨,她居然会在墙上用剑刻上这几个字。

  有这种强烈的恨,当然我们可以明了她爱他已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爱与恨本来就是对等的不是吗?

  她沉默的、专注的用剑锋一点一点的刮着墙壁。

  专注的就像要一点一点刮去李员外在她心版中的影子一样。

  这,这可能吗?

  爱一个人有时可以毫无缘由,甚至一见钟情。

  但是要忘掉一个爱上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刮得掉?

  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怎能让那些字留在墙上?毕竟这不是她自己的家,也不是她闺房里的墙。

  她哭了一下午。

  你如哭过,你就该知道一个人在大哭一场后,身体是多么的疲乏。

  因此她当然累得动也动不了。

  夜,今夜无月。

  无月的黑夜总是做坏事的好时候。

  来了,做坏事的人来了。

  许佳蓉己睡熟,睡得恐怕打雷也无法让她惊醒。

  一把明晃的薄刀,毫无声息的挑开了窗户内的里栓。这个人更毫无声息的由外面跳了进来。

  他随手轻推好窗户,却只让它虚掩着,高明的贼总会预留退路,这个家伙还真是此道高手。

  悄悄的,他行近了床边,掀开纱帐,两只眼珠子快掉了出来,直勾勾的就这么盯着床上的人。

  床上,许佳蓉长发披散,一张娇颜吹弹欲破的脸上,眼帘紧闭,眼角边还有着一颗晶莹泪珠留在那儿。

  想必她梦里又想起了什么。

  她和衣而睡,被角一端轻盖在身上,一双压霜欺雪的手臂露出袖外,这海棠睡姿不但美得让人心跳,更让人觉得心疼。

  因为她的芳唇竟连睡梦里也被她那编贝的玉齿,轻轻咬住,难道她真的那么恨透了李员外?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贼入了人家屋内他既不翻箱亦不倒柜,这应该不算为贼。

  不,贼也分好多种,有山贼、马贼、盗贼。

  像现在这个人当然是个采花贼。

  因为他那微圆的脸上,已经被床上的美人诱惑得涨得通红。

  现在他的眼里全是淫押之意,呼吸已急促,同时他的生理已起了某种变化,同样的也令他涨得难受。

  从怀里掏出“消魂巾”,他想蒙上许佳蓉的脸,几经犹豫他又收好,却突然出指点上了她的各处穴道。

  许佳蓉很快的惊醒,几乎在穴道被制之时。然而,迟了。

  她张着一对惊骇欲绝的美目,黑夜中只看清来人有着微胖的身材,她想喊,她想叫,她想杀了对面的人,然而她却动也动不得,只能张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一种直觉的反应,许佳蓉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碰到了什么人。

  许佳蓉闭上了眼,同时她的心已碎成了千片、万片。

  黑夜中她虽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但她已经想到他是谁了。

  “李员外,李员外,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呐喊。

  她紧闭着眼,连张都不愿张开。

  她怕张开,因为她实在不愿再看一眼这个禽兽。

  她不敢张开,因为黑暗中她已感觉到这个人已脱光了衣服。

  更何况她张开了眼又如何?

  看李员外丑恶的真面目?还是能改变一切?

  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人脱掉,她的肌肤也一寸一寸的展露出来,虽然在黑夜里,仍可让人感觉那是洁白的、那是滑若凝脂的。

  一阵寒颤,许佳蓉恨不得有办法立刻斩断那只在身上游走的脏手。

  然而,她除了让眼泪沾满了枕头,心里泣血外,又有谁能救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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