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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更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为什么会认不出来那个人?

  但是他已肯定了一点,那个痛快过后等着自己付钱的人一定是自己的朋友,而且还是了解到自己屁股上有什么玩意的朋友。

  他已暗暗起誓,一定要把那个混蛋给揪出来,要不然自己连羊肉味都没闻到,就弄了一身骚岂不冤枉?

  可是他却想不出来有谁会那么缺德?而又知道自己屁股上的“暗记”?

  李员外煞住了脚步。

  难道会是他?!

  如果不是他。他为什么会那么听话?要他杀自己,他就要杀自己?

  难道他这么做全为了掩耳盗铃?

  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身上的胎记除了父母外,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李员外站在阳光下,流的却是冷汗。

  一个人如果发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竟是欲陷害自己于不义的,那么他岂能不流冷汗?

  那把刀,那把杀死姚堂主的刀——紊乱的线堆,如果找到了线头就很容易理出一个头绪来。

  李员外想到了为什么一把杀不死人的刀,会变得可以杀死人。

  因为小呆是故意的,他想让自己造成错觉,可见得他早有杀自己之意了。

  “好、好,这个‘快手小呆’,算我李员外白为你流了那么多眼泪,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李员外瞪着天际恨声骂着。

  “他妈的,这才真叫恶有恶报,不过你也死得太痛快了,竟害得我永远也翻不了身,你——你这下三烂,还真有一套,就是死了也不让我在世上有好日子过,真狠,你他妈的真够狠——”

  李员外现在的恨意,恐怕找着了小呆的埋骨之所,也会把他从土里掀出来狠狠给上几个耳聒子。

  何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李员外现在就碰到了,而且不是小雨,还是倾盆大雨。

  李员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在躲雨的时候都会碰到一些不想碰到的人。

  虽然现在天已快黑了,而且还下着大雨,但是站在这座破亭子里,李员外已看到了这个黑衣蒙面人正往自己这里奔来,而且人家也好像发现了自己。

  “好巧是不?蒙面大哥。”李员外嘻嘻笑着,并向来人打着招呼。

  “人生何处不相逢,,看样子我们的旧账是谁也躲不掉了。”蒙面人一进了亭子后也漠然的说。

  “我好像记得人家曾经叫你秦少非,怎么?你难道真做过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老要蒙着面呢?”

  “李员外,我希望你的功夫也要像你的嘴一样厉害才好。”

  “唷!干嘛呀!上回我已糊里胡涂的和你打了一架,怎么事隔那么久,你的气还没有消啊?”

  冷哼一声后,蒙面人说:“本来事情过了也没什么,可是你的嘴太可恶,我难以咽下胸中之气,另外我想证实一下到底是谁把谁打得对方满地找牙。”

  敢情人家还记得自己调侃对方的话。李员外实在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动手,可是看样子人家却非打不可。

  “唉!我真服了你了,为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度量却那么小呢?”李员外叹了口气说。

  “少废话,今天我倒要看看还有谁会替你撑腰。”

  “何——何必呢?在这下雨天,这儿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聊聊不是很好?为什么非要兵戎相见?再说我又没偷了你的老婆又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

  李员外这个人说着说着老毛病就犯了,好像他非得占人家的便宜才过瘾似的。

  “李员外,你这满嘴大粪的东西——”

  蒙面人的话声一落,他的左手剑已像一道长虹般电削而至。

  蓦然怪叫一声,李员外闪至一旁,并且口里怪叫着:“喂,喂,你这人怎么说打就打——”

  手下不慢,蒙面人桀桀笑道:“这可是跟你学的,我的乖孩子,你就生受了吧!”

  “娘的,秦少非,你可真是狠哪——”

  李员外一天之内连经二战,没吃没喝,体力早已不济,再说这叫秦少非的蒙面人本就不弱,手中长剑在雨夜里更像一道道闪电,毫不容情的劈落。

  于是优败立见,李员外那袭新衣原来已破裂不堪,现在更好,就算乞丐吧!至少也没他穿得那般狼狈。

  “蒙——蒙面——大侠,你——你真的要——要赶尽——杀绝吗?”

  李员外气喘吁吁,左跳右闪,这会儿居然已称人家为蒙面大侠了。

  奈何蒙面人秦少非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只顾闷着头攻击。

  “慢点、慢点,秦少非,就算要打架嘛总也得把话说明,娘的,这样不明不白的算是哪门子——”李员外在被逼急了,他一个倒窜,也不管外面下着大雨落在亭子外吼道。

  这秦少非显然不愿淋湿自己,并没追了出去,持剑在手指着李员外说:“哼!我还当你这半个叫化子有什么了不得的,原来也只不过如此,看样子江湖传言也太过其实了,说吧!你有屁就快放。”

  从头到脚已经淋湿,李员外像只落汤鸡的站在雨里,说:“我想我见过你。”

  这是句废话,李员外当然见过对方。

  可是这句话却给蒙面人带来了震惊。

  一个人蒙着面不敢见人,除了长得丑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怕人家认出自己。

  蒙面人明白李员外的意思,所以他有些惊异。

  “你知道我是谁?”

  “我想我已猜到。”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员外摇了摇头却说:“这你就无须问,我也不会说。”

  “你怕什么?!”

  笑了笑,李员外说:“我当然怕,因为我一说出来,恐怕你将永远不会放过我。”

  “要知道你若不说出来,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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