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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武雄笑道:“有黑山二雄出手,捉拿这两个小辈是不费吹灰之力!”

  二雄之一的梁中和道:“公子放心,包在我二人身上。”

  这话一说,其余三人当真不再动手。

  谢飞燕绳剑在手中“嚯嚯”绕了几个圈儿,忽地一下剑尖直朝口出大言的梁中和奔去。

  梁中和不用兵刃,双掌一拍,伸手就抓短剑,伸出的掌心竟是红的。

  谢飞燕玉手一牵,短剑飞回,左手一搭绳上,趁势一送,使了个“童子拜观音”,短剑转了个圈,“呼”一下直射对方咽喉。

  她想起师傅说过,掌心泅出红色的,多半是邪派掌功。一些外门功诸如朱砂掌之类,练到十成功夫,掌心也泛红色。

  此人大概练的就是朱砂掌之类的掌功,可要小心留意。

  这边黑山二雄的高大梁,双掌一拍,掌心泛满黑色,“呼呼呼”几掌击出,声势惊人。

  费礼书出身名门,自然也识得黑砂掌的厉害,但他与魔棍房玉龙交手百招,见识阅历已大增加,因此并不慌乱,沉着应敌。

  他想,黑山二雄又有什么了不起?莫非还比得过魔棍房玉龙吗?四人上蹿下伏,打得十分激烈。谁知费礼书因伤势未愈,行动大受影响,二十招过后,便已然不支,被逼得步步后退。

  谢飞燕见对方红砂掌掌力雄厚,便采取远攻办法,不让梁中和逼近。

  她仗着轻功高明,满场绕走,将绳剑放出丈许,直向对方要害击刺。

  这样的战法,正好发挥自己所长,激得梁中和怒火万丈,连连怪叫。

  慕容恒和沂山二怪见谢飞燕竟有此武功,不禁互相望望,心中颇为吃惊。

  慕容恒有心让二怪上阵,速战速决,但又怕伤了二雄的面子,因此有些踌躇。

  此时费礼书腰际疼痛,不免影响了身手,越打越被动,眼看不出十招,就要伤在黑砂掌下。

  谢飞燕一直担心着费礼书,眼见他甚为危急,便将绳剑放长丈五,从侧面向高大梁攻去,迫使高大梁转身抵御。

  哪知这一着却让梁中和有可乘之机,立即扑向谢飞燕,展开贴身近攻。

  谢飞燕只好收回绳剑,干脆将短剑握在手中,和梁中和面对面交手。

  梁中和的红砂掌力猛劲强,谢飞燕手握短剑,展开师门驱魔剑法,剑身贯注无相神功,剑尖闪出五寸剑芒,再以轻灵身法游走,避实就虚,与梁中和战了个不分胜负,但这样一拼,她就无暇顾及费礼书了。

  费礼书伤势未愈,功力未能运足,虽然以游斗方式闪避对方凶猛的黑砂掌,但时间稍长便吃不住了。

  他的剑招越来越慢,身子不由直往后退。

  突然,他感到腰间一麻,长剑再也拿捏不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人也软瘫在地。

  他立即张口大呼:“谢姑娘,快逃!不要管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快逃啊!”

  把他点倒的慕容恒,当即又点了他的哑穴。

  谢飞燕听到费礼书的喊声,看见他已然倒地,自己留此无济于事,不如逃开再行设法,便提足真力,猛攻两招逼退梁中和,一式“雁冲云霄”,平地拔起二丈,在空中又施个“大雁投林”腰肢一扭,两臂一张,连接两个空翻,身子射出四丈,人一落地,双足一点,拼命前窜。

  慕容恒见她蹿起二丈,叫了声:“堵住她,别让她跑了!”

  他见飞燕在空中倒翻,瞅准她落地方向,连忙一个纵跃,双足一落地又接着一个纵跃,两下跃出了十丈多远,正值飞燕第二次纵跃,恰好就到了他跟前。

  慕容恒喝道:“回去!”

  喝声中闪电般攻出两掌,迫得立足未稳的谢飞燕往后一跃三尺,人刚立定,背后沂山二怪刁德山、武雄已经赶到,两侧黑山二雄也同时来到。

  谢飞燕处于五大高手的包围下,估计再难走脱,把心一横,今日就拼他个鱼死网破!

  她娇叱一声,手挥短剑,使出绝技“罗汉驱魔”一招。

  这一招是“驱魔剑法”中最难最狠的一招,专门在危难中杀敌自救时施用。

  这一招耗力最大,雪山圣母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切勿使用。

  她从下山后,一直没有施此绝招。

  只见她双足突然并拢,左腿屈膝提起,身子以右腿直立支撑,轻轻往上跃起两尺,一个身子如陀螺般旋转,直朝梁中和冲去。

  这么奇怪的招式,梁中和和其他人一样,从来也未见识过,人才愣了一愣,短刃已向喉间刺到。

  梁中和大惊,慌忙一个“凤点头”让过剑锋,未等有所施为,胸腹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疼得他大叫一声,一个身子跌出两丈外,倒在地上。

  谢飞燕一招得手,身子已停止旋转,从这空当里趁机跃出,拼命逃走。

  慕容恒等大怒,喝斥声中竭力追赶。

  谢飞燕刚刚掠出五丈,猛觉腿弯上一麻,左腿再也提不起来,一下跌倒在地。

  慕容恒喝道:“你中了我的毒箭,还想逃吗?”

  谢飞燕又惊又怒,左腿全已麻木,低头一看,膝弯处插着一支两寸长的小箭,箭尾上粘有两片鸟毛。

  她咬紧牙关,伸手就拔。短箭一出,黑血马上涌出。

  慕容恒趁她不留神,一下点了她的肩井穴,然后从怀中摸出个象牙圆盒,打开盖子,用手指捻出一些白粉,替飞燕撒在伤口上,又扯下她的裤腿,替她扎好伤处。

  谢飞燕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只得由他摆布。

  黑砂掌高大梁赶上前来,骂道:“贱人,竟敢伤了梁大哥,今日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挥动右掌,击向谢飞燕天灵盖。

  慕容恒大惊,他正蹲在飞燕身侧,连忙出掌一推,把高大梁推出三尺远,才算没将谢飞燕打死。

  刁德山、武雄也急忙上来挡住高大梁,道:“高兄息怒,这贱人暂不能死,千万莫要莽撞!”

  高大梁被慕容恒推了一掌,心中十分恼怒,叫道:“贱人伤了梁大哥,在下不该报仇吗?你们护着她作甚?”

  慕容恒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高老,此女还有很大用处,不过暂留她一命而已,待事情了结,将她交与高老处置如何?”

  高大梁不敢再违拗,道:“既如此说,一切听凭公子吩咐。”

  慕容恒道:“好好好,快将梁老扶回店中,叫胡大立即套车,马上动身!”

  刁德山叫道:“来人!”

  马场的栅栏后面,立即跳出四个家丁,飞奔而去。

  武雄从费礼书怀中搜出一尊紫晶白玉马,捧着过来道:“公子,请看此物。”

  慕容恒接过来一看,顺手往地上一扔,骂道:“又是假的,这广元老道好狡猾!”

  武雄弯腰拾起,观看一阵,道:“玉石不是上品,最多中品之质。”

  慕容恒走过去,一把将费礼书从地上提起来,喝问道:“广元老道给你的,就是这么个假货吗?说!真货在哪里?”

  费礼书已被制了哑穴,哪里回答得出,只是瞪起眼睛狠狠盯住他。

  慕容恒将他放开,拍开哑穴,问:“你说,广元到哪里去了?”

  费礼书道:“告诉你也无妨,他与我约定在王家庄相见。”

  慕容恒立即吩咐道:“走,上王家庄去!”

  费礼书道:“去干什么?我们去了都未找到他,你去了还不是一样?”

  慕容恒怒道:“小子,你耍嘴皮?”

  刁德山斥道:“你找死!”

  费礼书道:“我受了广元老道的骗,心里一口恶气还没地方出呢,你们与我何仇?”

  慕容恒道:“你不说出老道下落,今日定不轻饶!”

  费礼书道:“不讲理的东西,我怎知他的下落?”

  谢飞燕伤口上了解药,一会儿腿就恢复了感觉,人也清醒过来,听见他们的谈话,怕费礼书吃亏,便道:“他说的是实情,我们找过就没有王家庄,信不信是你们的事。”

  慕容恒想了想,道:“好,姑且信了你们,反正你们在我手中,跑不了的!”

  这时两辆豪华轻便马车驶了过来,费礼书、谢飞燕被点了穴,送上一辆马车,车厢帘子全放下,遮得严严实实。

  谢飞燕斥道:“你们要干什么?”

  慕容恒阴笑道:“送你们到一个好去处,乖乖儿听话吧!”

  说着又点了两人两个穴道,放下车帘,径自上另外一辆车去了。

  车厢摇晃着,马车开始走动。

  谢飞燕道:“费大侠,小女子连累了你,实在对不住。”

  费礼书道:“谢姑娘,说这些做甚?广元真人不该欺哄在下,只此一点在下有些不快。至于被人掳获,那是在下学艺不精,但此仇在下记下了,只要留得一条命在,他日决不软手,崆峒派算与他们结下梁子了!”

  飞燕道:“这帮人心狠手辣,怎容我们逃生?这一路上得自己想法才好。”

  费礼书道:“从现在起运功冲穴,只要有一人……”

  话未说完,车厢外刁德山笑道:“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老夫每隔一个时辰便点你们一次穴,看看你们怎么个冲穴法!”

  谢飞燕和费礼书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马蹄嗒嗒,车辆里并不显得颠簸,大概马车已驶上了官道。

  这时车帘掀开,坐在车辕上的刁德山进车厢来了,伸手点了两人哑穴,得意地笑着道:“让你两人当一回哑巴,免得惹出是非,乖乖儿在车厢里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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