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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费礼书道:“告诉你们又何妨?大爷乃崆峒弟子,你们又待怎的?”

  多毛虎钱彪道:“小子,崆峒派吓得倒人吗?走,这里人多,到镇外好说话。”

  费礼书道:“走,费大爷奉陪到底。”

  赤面虎王智对围观人众吼道:“你们这些闲人,若敢跟来瞎凑和,老子就把你们的脑瓜摘下来挂在树上乘凉!”

  费礼书也不说话,径直往镇外走。

  镇上闲人不敢再去凑热闹,望见七人走了,便聚在一起议论。

  有好事的,便滔滔不绝讲了事情发生经过,惹得大家竖耳静听。

  那人夸耀道:“在下亲眼目睹,那姓费的客人从河南地界往这边走,刚刚进了本镇,侯大爷与他手下张小三便从一棵树后出来,往路当中一站,拦下了那位客人。在下亲耳听到侯大爷向那位客人买一匹什么马。那客人回道,马是有,就是不卖……”

  围观人众中有人打岔道:“毕老九,那客人是骑马来的吗?怎么不见?”

  毕老九眼一翻:“骑什么呀,姓费的明明是走着来的。你别打岔,往下听就明白了。”

  光灿飞燕本要出镇走路的,一听这姓毕的话中有话,两人对个眼色,又停了下来。

  毕老九继续道:“侯大爷一听这姓费的口气硬,便发了雷霆。各位乡亲都知道,这界沟镇一向是侯大爷说了算,几曾听说过有人敢顶撞于他老人家?侯大爷当时就卷起衣袖,要教训这个狂妄的过路后生。张小三哪能要侯大爷亲自动手?便将架式一拉,飞去一老拳。我当时替这位姓费的过路人担了一身惊,张小三的老拳大如斗,一拳击出怕不有个三五十斤力吗?这年轻人看着还壮实,背上又背了把剑,大约不至于被一拳打晕吧?哪知我毕老九这回是看走了眼啦,那姓费的客人手就这么随随便便一抬,刚好抓住张小三铜锤般的拳头,你们各位信不信啊?他抓住拳头轻轻一摆,张小三‘哎哟,我的妈呀’一声怪叫,人像一摊泥,顿时便蹲了下去,用另一只手抱住那只打人的手爹呀妈呀乱叫,再也不肯站起来。侯大爷一看,愣了,立即叫道:‘好小子,敢到界沟镇来撒野,你小子有种就等着,不把白玉马交出来,休想离得了界沟镇……”

  这毕老九说得唾沫横飞、有滋有味,但却噜嗦个没完没了,光灿、飞燕听到白玉马三字,哪里还耐烦听他唠叨下去,便匆忙离开众人,向来时的方向快步走去。

  镇上本只有一条直街,出去二十丈光景,便到了无人地带,两人四周一看,一个人也没有,那汉阳四虎等人不知到哪儿去了。

  光灿运功一听,似觉西北角上有兵刃交碰的声音,便对飞燕道:“那边,土岗子后面。”

  两人施展轻功,眨眼就到了土岗子上面。

  果然,土岗下,汉阳四虎手舞钢刀,正把费礼书围在中间厮杀。

  那个侯大爷和一个壮汉,则站在三丈外旁观。

  费礼书一支剑,左指右拦,舞起一道白光,从从容容抵住四把钢刀的猛攻。

  飞燕道:“这人武功不错呢。”

  光仙道:“汉阳四虎虽只是二流货,但四人加在一起,足以和一流高手对垒。这姓费的朋友,不仅剑法精奇,内功也很有功底,崆峒派果然不凡。”

  飞燕道:“不下去助一臂之力吗?”

  光灿道:“再瞧瞧吧,说不定还有什么花样呢。”

  飞燕道:“你说谁有花样?”

  “汉阳四虎。”

  “这话怎说?”

  “汉阳四虎说不定只是马前卒呢。”

  “姓费的有白玉马,这又怎么说?”

  “只有等一会事了,去问问他。”

  这土岗下面,丘陵起伏,零零散散长着些树,要是藏几个人倒也容易。

  这时,只听费礼书喝道:“汉阳四虎,我与尔等无冤无仇,趁现在住手,各走各的路。”

  赤面虎王智道:“小子,放你条生路也容易,把白玉马交出来!”

  费礼书道:“你们见财起意,意想杀人劫财,再不醒悟,休怪我剑下无情!”

  说着剑招一变,由守变攻,“唰唰唰”只三剑,就把王智、钱彪、鲁贵逼得各退两步。

  “瞧见了吗?你们再不识相,我定叫你们四人躺在这里喂狼!”

  王智嚷道:“好,先住手,大爷把话向你说明白。”

  其余三虎收了招,但仍把费礼书围住。

  费礼书道:“还有什么说的?不过是劫人钱财罢了。”

  王智道:“小子,你错了,凭汉阳四虎的名头儿,岂是那剪径的小毛贼?我等四人奉一位高人之命,寻找紫晶白玉马,你要是不交出此物,你一条小命难保不说,恐还累及师门,大爷劝你识时务些,交出白玉马。”

  费礼书道:“你奉哪位高人之命,说来听听。”

  王智道:“好小子,就说与你知道吧,你站稳了,这位高人就是四海魔枭令狐宣!怎么样,你崆峒派惹得起吗?”

  费礼书吃了一惊,道:“原来是他!”

  钱彪道:“既然知道厉害,还不快快交出白玉马?”

  费礼书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这白玉马本属阁皂山白云观所有,后来被人盗去,闹得江湖上风风雨雨,谁都想将它据为已有,你从哪儿知道我怀中揣着此宝?”

  王智道:“这是大爷的手段,你瞒不了的,还是乖乖交出来吧!”

  费礼书道:“莫说此宝不在我怀中,就是真在我怀中,只怕凭你们四人也拿不去!”

  铁臂虎张铁吼道:“小子,白玉马明明在你怀中,想抵赖也不成,你要不交出来,我们禀明令狐老前辈,只怕你崆峒山从此不得安宁,你担得起这份罪名吗?”

  费礼书大怒,骂道:“我崆峒派岂是任人欺侮之辈,白玉马纵使在我费礼书手中,你们也休想染指!”

  站在一旁的侯大爷说话了:“姓费的小子,你明明同一个老道鬼鬼祟祟在一起,我的弟兄亲眼目睹老道把一个小包递给你,你还敢抵赖?”

  费礼书一懔,道:“原来如此。不错,我曾与一位道人相遇,这又怎么了,道人给我的东西,就一定是紫晶白玉马吗?”

  丘陵地里传出一阵怪笑。

  紧接着从一个土坡后面,走出一个头陀来。

  这头陀长得又胖又高,腰上插着一把短柄月牙铲,相貌十分凶恶。

  两条又肥又粗的胳臂袒露在外,呈紫铜色,犹如用漆染过一般。

  汉阳四虎一见头陀,慌忙躬身行礼,口称“大师”。

  头陀理也不理,对费礼书道:“小子,你把道人藏到何处去了?”

  费礼书道:“人家自己有脚,不会自己走吗?何须旁人藏匿……”

  “住口!小辈,你听着,广元老道负伤甚重,哪里还逃得了?先把白玉马交出来,再领佛爷去找老道,若再敢花言巧语,佛爷定叫你断脚缺腿,做个终身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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