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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好吧!”那先生诡笑了一声说:“我来此是看一下你们的控制力如何。”

  程尚武道:“此话怎讲?”

  那人道:“因为我下一个重要的秘密只能告诉一个人,所以行要看看谁的控制力强,如果谁不能控制自己,我当然不会把最重要的秘密告诉那种无能的人。所以我得先考验考验你们!”

  程尚武一怔,正思忖着如何让算封告诉把最很重要的秘密告诉自己。龙相生忽地一拳捣向他的胸脯,程尚武急忙抬手欲架。晚了一点,被龙相生一掌击中,甩出有一丈开外。

  程尚武大怒,他做梦也想不到龙相生会向他下手。

  龙相生此时若要解释他是身不由己的,或许程尚武会原谅他,而龙相生偏偏是个信诚君子,他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儿有发泄愤懑的欲望,而对象又是程尚武。只好歉笑道:“程见,对不住,是我一时控制不住。”

  程尚武也不知哪里来的仇恨,表面上不动声色,待到了龙相生近前,突然发难,一拳打在龙相生的左眼上。顿时,龙相生的眼黑了一圈,头痛欲裂,金星四溅。他料不到程尚武在这样的小事上也会使诈,怒火腾地燃起,泼口骂道:“程尚武,你小子算什么大英雄,连一点肚量都没有?”

  程尚武受了屈,更是恼怒,你小子明明无缘无故先动手打我,却偏又说我无容人雅量,奶奶的,好理歪着说。他也随口骂起来:“龙相生,我拿你当朋友,你却包藏祸心,奶奶的,还要反咬一口。”

  龙相生“哼”了一声,劈面就是一拳捣去,他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程尚武左手一式“风摆柳”向外一按龙相生的手腕、右手箭般地点向他的“印堂穴”。这招既狠又毒,沾上毙命,更加激起了龙相生的仇恨之心。他头微摆,使出“狂龙吞日”咬向程尚武的手指,左腿飞起,用上了阴毒的招式“黑鬼夺阳”踢向程尚武的下阴。两人此时谁也不顾昔日的交情,都抱着置对方死地而后快的心情。

  算卦先生见他们打得热火朝天,难分难解。便笑着凑上去:“你们这么见血见肉的,岂不是太缺少了点侠情,我还是帮你们分开吧?人呀,总是不知危险灾难来眼前,妄动无名实堪怜。”

  他此时成了悲天悯人的善士。

  别看他外表不如程尚武威猛,可他一靠上去,他们的缠头立即缓解下来,算卦先生的手轻轻在程尚武的右臂“曲池”穴处一拂,另支手捏了一下龙相生的左手“合谷穴”,两人顿时软了下来,狂斗之气消了下去。算卦先生在他们拼斗之际轻而易举地拿捏他们的穴道,可见手段之高明了。

  两个人只觉浑身无力,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算卦先生总算把他们分开,两人都躺倒地上。

  这时,里面的青城派、华山派的弟子全都奔出来。那先生笑道:“你们该早出来,制止你们的师傅拼斗。龙相生真不象话,无缘无故就动手伤人。”

  躺在地上的龙相生听不下去了,喝道:“你少要胡说,混淆视听,我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程尚武一巴掌打过去,并骂道:“奶奶的,青城派岂能怕你!”

  龙相生没有躲开,程尚武的掌打在他脸上,龙相生翻身而起,不知哪来的一股子悍劲,骄指如剑,猛的刺向程尚武的胸膛,“噗”地一声,鲜血进溅,龙相生的手几乎把程尚武的心脏掏出来。

  程尚武骇绝而怒极,拼尽毕生之全力,一掌拍向龙相生的头颅,“啪”地一声,龙相生脑浆迸射,死于非命。

  程尚武也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他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滚落,手脚痉挛,双目含泪,此时,他才知遭了别人的暗算,可他已不能言了。

  青城、华山两派的弟子见师傅惨死,恼怒异常,不问青红皂白,便各逮对手厮杀起来。

  算卦先生哈哈大笑:“漂亮,这才不愧师傅栽培你们一场,他们九泉之下着有知,定会高兴万分。”

  两派的弟子们更来劲了,各显其能,力争把对方毙于掌下。一时间,尘土飞扬,乌烟瘴气,独算卦先生一旁拍掌大笑,显得清闲自在。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不愿看下去了,便故技重演,混入交战的人群中,捏这个的要穴,拿那个的“气海”。转眼之间,二十来人全瘫软于地。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又来了一股子精神,重演了龙相生和程尚武的悲剧。只有一对交战的人得以幸免,但也累得疲惫不堪。

  算卦先生说:“你们这样不争气,怎对得起师傅的教诲之恩?应该把对方杀死才是,何须同归于尽?”

  剩下的那个青城派的弟子说:“我一定要寻找本门弟子与华山派的人决一雌雄不可?”

  华山派的那个累得半死的弟子说:“我们华山派决不会放过你们青城派。”

  算卦先生点点头,称赞道:“这就对了,大丈夫要恩怨分明,有仇必报。”

  两人都不再言语。

  算卦先生似乎觉得已无戏可看,便如幽灵般消失了。

  出了山林,算卦先生一抹脸,赫然是刁鹏。他大笑了一阵说:“华山、青城两派已种下仇恨的种子,让他们去斗吧,下一个该是仇人啦。”

  青城派活着的弟子名叫木瓜,华山派的弟子叫傻蛋。木瓜、傻蛋,名符其实。人长得倒都还算漂亮,可脑袋却都是地瓜蛋喂大的,上下不透气,实。对眼前发生的事也不细细思量:两派世代友好,从无冤仇,为何无缘无故屠杀起来呢?死了那么多兄弟,自己又为甚能活下来?凭侥幸,或是另有目的?

  这些问题,他们是不去想的。心中已被熊熊怒火填满,报仇、报仇,是他们的唯一思维。

  俩从约定,半月后,两派人马在黄河畔洛家渡兵戎相见,拼个死活,分个高低。

  俩人各自掩埋了自己的师傅,兄弟,悲痛离去。

  木瓜心中茫然,不知该向何处去?本派的血海深仇一定要报,但报仇又谈何容易!师傅死了,本派好手也都消亡殆尽,剩下弟子也都是些不出众的。出类拔萃的,都在师傅身边。这一役,除了自己活下命,其余都随师傅去了。师傅是本派掌门,武功高绝,是青城派继往开来的英才,可他也未能在此次拼斗中生还,还有谁能够比师傅更强,来承担复仇大任?

  天涯无际,自己的前途又是那样渺小。唉……

  木瓜犯起踌躇。

  但他已横下一条心,无论前程吉凶难测,大仇一定要报。他压下胸中的悲痛,向山下疾飞而去。

  木瓜漫无目的。他想不出该如何召集分散在各地的青城派弟子。

  傍晚,他进了一个镇子。镇子虽小,夜市生意却红火兴隆。这里是东西南北交通要道。南来北往,东上西下,无论达官显贵,或贫民百姓,都要经过此地。是以,从早至晚,人烟不断。

  木瓜饥肠辘辘,浑身乏力,便找个饭铺,要几样酒菜,埋头吃喝,秋风扫落叶,干净利索,不一会儿,木瓜肚饱腰圆,饱嗝连天。

  店小二过来,算盘“劈哩叭啦”一划,帐数出来了。小二胜一笑,眼一眯,伸手要钱。

  木瓜傻眼了,他清楚布袋里的钱差一大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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