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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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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福极口呼冤,道:“我看到少爷和小姐在争论,一时不敢过来。”平日阴玉兰对戚福蛮有好感,看他傻呼呼的,有时就想逗逗他。 不料阴玉兰今天突然拉长了脸,板着面孔娇叱道:“我跟少爷讲的话,你全都听到了?” 戚福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态,道:“听到什么?你们讲话,我那么远,怎么听得到呢?” “真的没听到?” “绝对没有。” “你如果敢撒谎,我告诉二帮主,就取你的小命!” 戚福吓得全身发抖,颤声道:“小姐,你千万不能,不能去跟二帮主讲,不然我…的小命就完了…”说毕,打躬作揖,哀求不已。 阴玉兰其实是唬他的,见他一付哭像,觉得好笑。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继续威胁着他道:“你要想活命?就得乖乖听我的。” 戚福喜道:“小姐,你说。” “咱们想办法把我表姐弄出去。” “小姐,你在寻我开心?” “威福,你是答应不答应?” “小姐,你干脆杀了我吧!” “好小子,你以为我不敢!” 戚福又伤心又失望的道:“反正是死,死在你小姐的手中,还落得个牡丹花下死的美誉……” 阴玉兰面色一寒,喝道:“你说什么?” 这一下,威福真正怕了,原先他只是假装迷糊,现在说错了话,只得低着头,哀声道:“小姐,我是无心的!” “管你有心无心,你如不能快点想办法,本姑娘要你马上死!” “小姐,你知道这事的后果吗?” “什么后果?”“那是非常严重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表姐好可怜。” “你何不直接向帮主去说?” “混小子,你懂个屁,我爹不会听我的,我哥哥更是不会答应。” 戚福心头一块大石,至此才落下。 他看看四周,觉得并无异状,圆滑地道:“管他娘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阴玉兰体会不出他话中的含义,娇声骂道:“说你是浑小子,一点也没错,你说,船到桥头,怎么个直法?” 戚福一楞,不敢再多说、傻呼呼的道:“那谁知道,说不定老天会刮起一阵大风,把你表姐刮上天去。” 阴玉兰对他已毫无办法,摇头苦笑道:“浑小子,你哪天才学会聪明点。”两人说到此处,远处传来脚步声。 戚福一听,知是帮主和二帮主来到,一溜烟的溜走了。 当晚,客人不多。 阴槐主张最好不要惊动旁人,等婚礼过后,再择日大请客。 阴松很赞成这生米先煮成熟饭的计策。 帮内人多,一阵子的忙碌之后,也就差不多了。 高烧的红烛,熊熊的烛光,把整条顺发兴号大船照得如同白昼。 汉水的波光,反映着烛影,一支接一支的,正好是一百零八支,支支粗如儿臂的大红蜡烛。 然后是一片旗海,整个阴家帮的大小船只,插满了白底红字的三角形帮旗。 从东北朝西南看,船船相接,个个欢腾。 礼堂中,阴家二老和二位老夫人,穿着花缎子的锦袍和衣裙,面露微笑的正在招待着宾客。 阴长生,这位新郎官,早已乐昏了头。 帮中内外两堂的堂主,都是水中好手,一个叫鱼鹰白忠,一个叫江猪索石,陆平则奉帮主之命,前去洛阳办事未归。 现在。等的只是新娘子被人搀扶着出堂,行拜天地,拜翁姑的大礼了。 殊不料,东北方船只突然起火,火势熊熊,毕毕剥剥的燃烧起来,人声鼎沸吵杂,乱成一片。 阴家二老骇然大惊。 外堂主索石大怒道:“是哪个混帐小子不小心,老子去宰了他。”话声一落,他人已飞身而起。一眨眼,人已到了三丈开外。 想不到索石还没有到达出事的地点,西南方又有火光升起,木造的船体,迅速的又是烈火腾空。 这时,下弦月高挂天边,月色昏沉。 此情此景,阴松知道是有人捣乱,急道:“二弟,你快去看看!”阴槐来不及说话,长袍往上一提,足尖轻点,人已飞掠了出去。 白忠看看两边的火势,道:“帮主,只怕今晚的喜事大有问题,” 阴松双眉深锁,沉吟了起来,半晌才愤愤的道:“会是谁干的呢?外面我们也没发喜帖,只有咱们自己人知道。” 白忠有智多星之称,道:“问题恐怕出在于珊姑娘的身上。” 阴松诧道:“于珊?她人现在还在内舱呢。” 白忠道:“帮主,你忘了黑脸章八的事…” 阴松“啊”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长恨生’董卓英来了!” “希望不要是他,那小子难缠得很!” “不是他,会是谁昵?” “金凤凰交游广阔,属下一时无法猜出。”这时,又是一阵喧嚷声远远传来,又有两处火苗升起了。 浓烟夹着火势,冲上半空,顿时把阴家帮的船只笼罩住了月光之下,烟雾滚滚,令人无法分辨方向。 白忠乱了方寸,急奔向火苗起处探看究竟,口中暴怒的叱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跑敢来捣蛋!”就在他越过第三艘船时,蓦听到暗中沉喝一声:“打你的臭嘴巴!”一件黑忽忽的东西,凌空向他打来。 白忠人在半空,身如鱼鹰,双臂一振,斜斜的避了开去,定晴一看,原来是只草鞋,气得他又怒骂出口。 认定方向,径朝浓雾中跃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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