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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叶宽跃过去踩着一个人的头问:“快说,是谁指使你们干的?”

  突然,一颗流火飞来,叶宽急身电射。流火落到四人中间爆开,碎火如萤,向四周闪射。四个杀手全被流火击中,身体顿时着起火来,惨叫声响成一片……

  “嘿嘿”一陈冷笑声传来:“小子你什么也问不出来突的,下一个该死的轮到你了。”

  叶宽大笑道:“老杂毛,你算了吧,光说不练,吓不着我的。我已经轮过一次了,没事了。”

  吴畅叹了一声,凝神寻觅对方的发声处。

  那人十分狡猾,似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现在又寂然无声了。

  曾峰哼哼着给受伤的腚敷上点药,几个人又往里行。

  穿过一片乱树丛,来到一片乱石堆处。乱石都很巨大,几个人站在这边,那边的人绝看不见。乱石堆西面,有几个黑洞洞的洞口,仿佛吃人的魔嘴,不知“双影洞”是否在此。

  吴畅向洞口走去,还没靠近,陡然传来女人丧胆亡魂的惨叫,似乎她正在受着非人的摧残,声音凄厉之极,令人毛发皆立。

  在雪夜里听到这样的声音比挨一刀好不了多少。吴畅握剑的手抖动了几下,心悬了起来。

  这时,男人的快笑传了过来:“吴畅,她们正是方才抓获的女人,你听了她们的叫声有何感觉?”对方的声音飘忽不定,难以断定声音来自何处。

  吴畅的心霎时如中了一箭,在滴血。他感到浑身发热。要炸开似的。长剑高举,他大声叫道:“我对天起誓,只要我一息尚存,绝不让你们这些败类活着!”他眼里充满了无穷的杀机。

  女人的怪叫又起,扑扑啦啦从洞里飞出无数的鸟来,鸟儿集在一起,犹如一片乌云。鸟大如拳,羽黑嘴尖,眼睛鬼亮,犹以萤火,无数的萤火在空中飞动,犹如千眼老妖一样诡诵阴森。

  鸟群在空中盘翔了一瞬间,突然分成几伙袭向他们。

  曾峰忽地大叫道:“不好!食人毒鸟!”

  众人大骇,各展神功抵挡毒鸟的进攻。

  马氏兄弟双剑合壁划起银圈无数,把身体围了个风雨不透,鸟儿连番攻击都无能得成。

  曾峰与叶宽各自运动手掌,舞动如风,身体的周围形成一个气圈,鸟儿亦难啄到他们。唯有吴畅是攻击型的,他收剑用掌,身子飞升而起,双掌开合拍动,一式“大漠荒沙”,幻化出无数掌影,犹如铺天盖地之势,袭向鸟群。

  狂若浪潮的内劲一下子扑过去,冲向他的鸟群霎时被散,鸟尸如雨般落向雪地。

  叶宽与曾峰这时依葫芦画瓢,片片掌影也击下不少毒鸟。

  转眼间,地上落了一层毒鸟。

  鸟儿们却是顽强的,面对死亡它们毫不畏惧,反而越发疯狂;但它们遭到的更是毁灭性的打击。

  自然,它们也不是没有战功,至少叶宽与曾峰被啄了几下子;叶宽的左颊鼓起了包。

  他们狂斗正酣,从四面八方陡地飞来无数流火,把夜空照得通明。

  马氏兄弟一慌,纵身欲走,许多飞鸟便扑到他们身上猛啄。叶宽与曾峰也大受其害,唯独吴畅安然无恙,他灵动飞洒,毫不受拘。

  与鸟又苦斗片刻,吴畅道:“你们快入洞,我来对付这些畜生。”

  叶宽等人急忙向洞里冲,也不管洞里是否还有别的什么。当然,他们是不敢深入洞里的。

  这一来,果然奏效,鸟儿忽啦都冲向吴畅,但它们倒霉也快,冲得狠,死得快。片刻,毒鸟儿全被震死。地上一片乌黑,都看不到雪地了。

  吴畅一振长剑,冲向洞口。

  叶宽道:“洞里有声音,好象有埋伏。”

  吴畅冷然说:“不管里面有什么,我都要进洞的,已经没有时间等了。”

  他凝聚目力,昂然入内。

  洞里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溪水潺潺之声可闻,但他的眼睛何等税利,三丈之内视物犹如明日之下。

  叶宽等人见他入洞,也不敢停留了,紧承其后。

  他们在洞里走了十几丈,忽听噤噤怪叫在洞里响起,震得人的耳膜疼痛异常。

  “吴畅,你小子进了洞,就是死定了!”怪笑再起。

  吴畅没有吱声,加速前行。”

  又走了几丈,他们突然感到些温意,那是洞中泉水散发出来的。吴畅已看到向南流动的闪着暗光的泉水。

  他们正要跨过流水去,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猛地在他们中间响起,仿佛他们之中出了内奸。众人这一京非同小可。吴畅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知道了这是对方“移笑挪形”之术。武功绝高之人只要善于外放内气,都可做到这一点。吴畅的心情不由沉重起来。

  他正迟疑,忽见刀光一闪,猛地劈向马氏兄弟,对方来势太猛。下刀的角度也佳,两兄弟还没来及还手,便成刀下之鬼,另一半叫声便闷在肚子里。

  吴畅的脑袋一懵,心中说不出具什么滋味。

  叶宽心惊胆战,说:“吴兄,你千万别成光杆司令,我可不想永留此间。”

  曾峰亦说:“杨少侠,我们该小心了。”

  吴畅叹道:“他们兄弟就毁在小心上,进洞时我把什么都几乎忘了,包括小心。”

  叶宽与曾峰对望了一眼,知道吴畅在告诉他们要忘掉欲念,放松自身,这才是重要的。只有心中无念,才能周身有念,随机而动。迅捷如电。

  两个人虽然明白这个道理,要做到这一点却不容易,他们还是不由向吴畅靠近了一点儿。

  吴畅说:“他们既能‘移笑’,自然也能‘移影’,也许还有更怪的,要遇幻不乱才行。”

  叶宽:“咳”了一声:“要是有‘石镜,就好了。”

  吴畅没吱声,三个人沉默不语了。

  静立了一会儿,流水的轻响解除了一些他们的紧张,三人又往里行。

  刚走几步,忽听轻微的银铃声,他们欲侧身左拐,“哗啦”一下子被大铁笼套住。铁笼的钢柱有手臂那么粗,要弄断不是太容易。三人成了瓮中之鳖,不免有些惊慌,暗中的杀手高兴地大笑起来,声音震得人耳朵难忍。

  片时,从暗中闪出四个头戴皮帽,手中操刀的彪形大汉。他们走到三人面前,嘻嘻哈哈地又乐起来。一个笑道:“这三个小子挺硬的,我们还是让他们‘吃’箭吧!”

  “用刀也不错,划开他们的肚子,让那些……”

  “不行。”幽森冷厉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飘来,“他们坏了这里不少规矩,要用最严酷的办法对付他们。”杀手们唯诺,用一长铁钩子拉着铁笼子向更黑暗处走去。

  转眼问,大铁笼子滚进水里去。三个人陷入了灭顶之灾……

  洞的左方传来得意之极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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