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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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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牟道的原则是:以挪动最小去胜移动最大。这道理很简单,却连聪明人也往往忽略。 牟道朗朗一笑,道衍纵出去丈外,一闪不见了。 牟道没法儿再去追他,转向李玉白,冷道:“你们真可怜,替人家卖命反而被抛弃了,犹如草芥,你们不觉太低践了吗?人的脸皮岂能与年纪一样老?” 五个异人被激怒了,这样的气如何吃得下? 他们一声怒吼,再次扑上。 牟道却闪开了,他不想再被挤一次。 五个人没了办法,唯有于骂。 牟道道:“你们别威风了,快点滚吧。若是再找我的麻烦,让你们都开花。” 五个人气得乱跳。 牟道纵身跑了,一瘸一拐的。他找了个地方把伤口扎好,又窜起来了。他要找好几个人呢,找不到放心不下。 他在大街小巷转了一圈,走到一棵石榴树下,伸手欲滴石榴,忽听北面嘿嘿一笑,他触电似地冲了过去。 跃入一家院内,看见三儒正在小草身边走动,老头子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小草光洁的脖子和高耸的胸脯,目光邪邪的。 也许这时他们才觉得忽视女人是一个天大的错误,白在人间走了一遭,没留下一点痕迹。 文疾几次想撕去小草的衣服,都没有伸出手,脸在扭曲,目光颤抖,老来积淤的沉实的痛苦弯了他的腰,他忽儿觉得干巴巴的教条比刀子还恶毒,它是一点点吞噬人的灵与肉的。 段百苦也很急躁,不时地挥手,不知他想干什么。也许傅太旧淡然一些,对娇滴滴的美丽有些蔑视,是为了保持老男人苍老的自尊,还是真的以为女人是祸水?没人知道。 但他绝不安宁,他的目光也在小草的身上走。 侯子玉躺在地上,哼哼卿卿,似乎挺难受。 牟道一露面,文疾立时抓起了侯于王笑道:“小子,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我立即杀了他。” 牟道说:“你没有吃错药吧,我又不是来救他的。你杀他与我有何相干呢?” 段百苦冷道:“那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侯至爽的,你们把她弄哪里去了?” “嘿嘿,我们正要问你呢,你小子倒捷足先登了,那丫头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牟道哼道:“你们最好少弄鬼,不知道石头砸脚的味道吗?” 文疾大怒:“小子,我们还用不着你来教训,你算什么东西呢?” 牟道向他返了过去:“无论你怎样叫,我要修理你部是不难的。” 三儒顿时靠在了一起,如临大敌。 文疾抓起了侯子玉,用他做挡箭牌,连声恶笑。 牟道欲解小草的穴道,段百苦忽说:“不许动!我用逆血手法 点的她的穴道,你若乱解要出人命的。” 牟道呆在了那里,没敢妄动,双目闪出愤怒的眼光。他想惩罚三个老家伙了。 三儒看出了不利的苗头,相视一笑:“这小子给你吧。”陡用内劲把他猛地抛向牟道,浪劲如潮。 牟道伸手把侯子玉接住,三儒早逃得没影了。他把侯子玉往往地上一放,顿觉不妙,侯子玉已被他们震断心脉气绝身亡了。 他感到脑袋一涨,心中说不出的哀凉,少年转眼又身死,天道无常啊! 他长叹了两口气,试着去解小草的穴道。 少顷,小草恢复了自由,陡见侯子玉已死,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放声大哭:“都是我害你!若不是我要回来见姥姥,我们早跑远了,谁也抓不到我们。玉哥哥,都是我不好!” 大哭变成了低泣,她把头埋进了他怀里,没声音了。 牟道以为她哭累了呢,轻轻一推她,又是一阵惊心动魂的哀伤。她殉情了,自绝心脉,死得无声无息。 竞蔻年华,说去就去了,人生真不可思议呀! 牟道一阵发抖,突地感到死离他也很近,进人另一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易,而来是那样难? 小草轻生重情深刻地刺痛了他,几乎让他忘记了一切。这是一种多么饱满酣畅的人生别解啊! 他在院中站了许久,把他们掩埋了。 出了门,迎面碰上周仓,他停住了。 周仓嘿嘿一笑:“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不知是凶是吉。” 牟道冷道:“你没有感觉吗?” 周仓说:“我的感觉早已不灵了,老兄弟,你恐怕遇上了麻烦了。” 车道哼了一声:“是你带来的麻烦?”周仓摇头说:“我哪有这么大本事,是戈剑把事搞糟了,张严馨又落入了郑和之手。” 牟道骇然失色:“到底怎么回事?你来报信的吗?” 周仓说:“我和他们可不是一伙的。我对唯明羽有点意思,一直暗中监视着她。你把张姑娘交给了戈剑,唯明羽就开动了脑筋,想起坏点子了。她向戈剑借用张严馨,戈剑不明真相,让她把张姑娘领进了屋子。我当时也有点纳闷,什么事要瞒着女儿呢?戈剑在外面等烦了,推门叫人,屋子里哪还有人?戈剑连声大叫,飞也似地去了,我又跟在了后头。转来转去,找到了郑和,张姑娘又落到他手里。” 牟道向他逼近了一步:“你的话到底有几分真?” 周仓道:“里外都真,半点不假,我可以带你去看。” 牟道一扬手:“那劳你的大驾了,走吧。” 两人弹身西去,一路如飞。 转眼间,他们进了一座阴森的住宅,里面材特多,院子很大,荒草丛生。 他们向里走了几丈,忽见郑和坐在椅子上冲张严馨直乐:“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怎么样,又回来了吧?” 张严馨把头一扭,没有吱声。 旁边的戈剑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显是被点了穴道。 牟遭抢了过去,郑和抓住了张严馨,笑道:“牟道,这回没人替她去死了,你再也不会成功了。若是你强夺,我立刻让她香消玉殒。” 牟道自忖没法救人,便说:“郑老大,即使我不救她,你也不会成功的,咱们走着瞧吧。” 他扯了一下周仓,两人出了院子。走到墙角处,牟道说:“老周仓,我看你耍了鬼。” 周仓惊道:“我的老天,你真会冤任人,难道那不是张严馨?” 牟道一笑:“你要以为我是个大傻瓜那就错了,唯明羽纵是想要挟我,也不会让她女儿陪着呀?这不是明摆的圈套吗?” 周仓一蹦老高:“我可是好心不得好报,真倒霉!唯明羽岂想 让她女儿陪着,怎奈戈剑死活不依,这才让她留下。郑和怕坏了他的大事,就点了她的穴道。唯明羽就在一旁呢,她可是太恨你了。” 牟道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是不通,戈剑怎会看着张严馨落入别人之手呢,她不会不救她的。” 周仓“唉”了一声:“戈剑原是要救人的,不知她妈向她说了什么,她改变了主意。” 牟道半信半疑,又回去看了一阵张严馨,实在找不出破绽,退到一边去。 周仓道:“怎么办,不救了吗?” 牟道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也关心起她来了?” 周仓说:“好人谁不喜?” 牟道低头思忖了一下:“我打算晚上救他。” “好主意,等他们睡着了一窝端。” 牟道坐下了,半躺着,他想彻底放松一下。没有大松大静,他就没有大精神,他要沉下去了。 夕阳滑进了他的沉静里,夜幕落下来了。 忽地一声嚎叫,他猛地站了起来。 郑和正施淫威:“你到底想不想进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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