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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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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裳仙子”闻声疾跃而退,正好落在台阶下,幼童身旁,星眸一扫,见大门敞开处,走出二人,右边的一位紫脸短须,身穿紫色长袍,神态威凛已极,正是威震黄河两岸的“夕阳神剑”南宫冉。 左边的一位淡黄国字脸,身材修长,清瘦已极,却是南宫冉三位盟弟中的另一位,“摩云佛手’尚奕松。 崔宓对这位尚奕松的为人,向极敬重,立刻一缓神色,娇声道:“二叔,你评评理,班睢有何资格出手拦我进门?” 尚奕松长叹一声,道:“大嫂暂息雷霆……” 说到这里,频频摇首,下面的话突然而住,似乎难以出口。 这时,只见幼童横身向前,欣呼道:“爸……” 岂知南宫冉电目炬睁,大喝一声道:“住口,今后南宫无子,你已无父,不准再以南宫为姓。” 袍袖一拂,一股罡劲,疾向幼童撞去。 嘭的一声,幼童当场翻退三尺,一跤摔在道中,尘垢满身,眼青额肿。 此举大出崔宓意外,见状一阵心痛,急忙晃身退到道中,扶起幼童,仰首娇叱道:“虎毒不食子,南宫冉,难道你已失掉人性?” 南宫冉一脸怒容,冷冷道:“南宫无子!你快闭住那张臭嘴!” 崔宓娇容如蜡,秀目凝霜,厉声道:“我崔宓明媒正嫁,过姓南宫一十五载,自问无愧于心,什么事竟使你拒妻不认子?” 南宫冉仰天狂笑,反诘道:“何不问问你自己?” 崔宓气得浑身发颤,凄厉地道:“我假如知道,又何必问你,凭南宫门风,谅你不敢无理取闹,当着盟弟,何不说出缘由?” 南宫冉冷冷道:“休妻书已派专人送达令尊,你尽可返家问你父亲!” 崔宓娇容一变,道:“休妻律有十条,你凭的那一条?” 南宫冉道:“你真要我亲口说出!” “天清地明,我崔宓心同日月,说又何妨?” “好利的嘴,你看旗杆上是何人首级?” 崔宓强忍悲愤,泪盈眼眶,惨然道:“这么说来,我师兄真是你主使杀的了?” 南宫冉冷笑道:“你心痛了?” 接着又一声凄厉长笑道:“南宫一家,四代以来,忠、孝、节、义四字皆全,想不到百年令誉,竟被你毁于一旦,南宫亮名是我子,但实质如何? 以你行为,怎不令我怀疑,休你已算恩遇,其实我南宫冉恨不得杀你……” “夕阳神剑”说到此处,身躯微抖,激动已极,他转首目光一瞥门框上的忠、孝、节、义四个漆金大字,突然衣袖一甩,疾挥而出。 轰然一声,木屑粉飞,那右方为首的“节”字,已被掌风震碎,金漆脱落,难以分辨。 崔宓气得脸色由红变青,但碍着对方是自己丈夫,受尽委屈,却不知如何自处。 她心中暗暗呼道:“这一定是有人从中挑拨诬害……一定有人诬害……” 想到这里,她含泪秀眸一瞥自己一向憎恨的“铁笔神风”班睢,只见他嘴角噙着一丝阴笑,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再看着素行正直的“摩云佛手”尚奕松,只见他不时摇头搓手,似乎对这局面一筹莫展,爱莫能助! 在这刹那,“绿裳仙子”崔宓心头泛起一阵悲愤,凄厉地道:“南宫冉,你我结婚十五载,想不到你竟如此血口喷人,不错,嫁你之前,何师兄对我情深谊笃,但未曾逾越兄妹之礼,这,你不是现在才知道。自入你南宫家门,恪守家训,克尽妇道,有哪点对不起你……” 她愈说愈激昂,秀眸泪如线流,继续悲声道:“南宫门风,百年以来,虽受武林尊敬,但我崔氏家声,也并不比南宫一家稍低,清名逾命,岂容你信口诬污?你凭的是什么证据?” 南宫冉厉叱一声道:“贱妇,我问你,你这次出门用意何在?” “返门省亲,你不是不知,何用再问?” “在家几日?” “六月之久。” 南宫冉仰天悲笑道:“陇西洛水往返只需三日,又何需半年?” “转道岭南,一赏山水之胜,有什么值得怀疑之处?” 南宫冉嗤然道:“岭南山水虽好,怎及得‘横天金槊’何若飞千里相会!” “绿裳仙子”秀眸怒火暴射,猛然挺身跨前一步,娇叱道:“你像已派人专门跟踪,但我师兄胸襟磊落,岂是你所想象之人?” “你是承认了……” “绿裳仙子”倏然悲泣道:“夫君,十五载恩爱,你岂可听信谗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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