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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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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郑雷微缓步伐,依礼让父母上前答礼,郑昭烈忙拱手施礼道:“夫人宠召,老朽及拙荆犬子只有领谢了!” 施礼毕,父子三人同时入室,郑雷目光一掠,这座暖厅布置得极为富丽堂皇,壁上挂满了名人书画,一边尚有许多玉器古物,家具是雕花檀木所制,一切装饰果如富豪之家一般,此刻厅中已放了四条长案,长案面面相对,各据一方,案上早放满了热气腾腾的佳肴。 郑昭烈父子背对厅外,各据一案落座,那梁夫人高据正中,立刻殷勤劝酒。 酒过三巡,郑昭烈首先起立道:“老朽有一事相求,未知夫人能赐允否?” 梁夫人颔首道:“什么事?” 郑昭烈道:“老朽想暂时离开夫人!” 话尚未说一半,梁夫人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郑老忘了昔日之言么?” 郑昭烈叹道:“君子重诺,老朽岂能忘记。只是,唉!最近江湖一段风波却牵涉老朽名声……” 梁夫人微微一笑,打断郑昭烈的语声道:“名声只是身外之物,万事若能忍让一步,未必不是福气,郑老何苦动这份闲气?再说贱妾自遇你老,自思不能一日或离,想贱妾自夫死以后,偌大院落,无人管理,唉!你老忍心抛下贱妾不管么?” 这番话无疑是拒绝不准,只是她婉转说来楚楚可怜,令人不由顿生怜悯之心。 郑昭烈颓然长叹,默默落坐,郑夫人似对梁夫人恩犹未忘,更不愿多言,可是郑雷心头却是一份怒火,他感到梁夫人断然拒绝,似有其他原因,可是却找不出她话中漏洞,他想自己父亲在武林中是具有何等地位,岂能雌伏人下,为人当护院?可是想起父亲早已许下的诺言,空自一腔怒火,即无处发泄。 这刹那,他昨夜对梁夫人的许多疑念,又在脑中回旋起来! 于是,他觉得不能再放过这种机会,也顾不了什么礼节,一手执着酒壶,离座走到梁夫人案旁,沉声道:“小可还有几句话要说,只是在未说之前想亲为夫人斟酒,聊表夫人医治家母之德!” 梁夫人一怔,盈盈起立道:“些许小事,公子何必多谢!” 郑雷鼻中一哼,酒壶一倾,注满桌上酒杯,双手捧起,向梁夫人面前一送道:“请夫人饮此一杯!” 话虽说得恭维,但却有非饮不可的意思。 梁夫人似是盛情难却,罗袖轻举,也伸出一双柔若无骨、莹白如玉的纤手接杯道:“那贱妾就遵命了!” 岂知郑雷此刻却是想试试梁夫人究竟会不会武功,待对方手方接杯刹那,左右双手的食中双指倏然戳出,灵巧地向梁夫人腕脉“七寸”、“寸关”两重穴戳去。 这一突然出手,在他想,若对方是武林人物,必会回避,或有其他反应,要知道这两处血穴,一被重手法封死,照样能逆血攻心,致人死命。 哪知梁夫人视若无睹,非但毫无缩手之意,脸上仍保持着端庄的笑容,使郑雷微微一愕,指锋刚触到对方肌肤刹那,猛然一吸真力,双手执壶而退。 他虽然丝毫不露痕迹,但是心中却暗暗震惊,对梁夫人更觉高深莫测起来,因为以对方的视若无睹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她确实不懂武功,二是她宁受一指也深藏不露。 若属前者,当然一切疑窦,完全冰解,若属后者,郑雷感到梁夫人那份镇定如恒的胆魄,太令人可怕了。 但不论怎么猜想,目前他依然不能确定对方是否会武功。 此刻梁夫人饮罢杯中酒,缓缓落坐道:“公子有什么话要说?” 郑雷拱手道:“小可仍代父请命,小可虽知家父曾有诺言,不离开夫人左右,但此事非同儿戏,家父不得不出面了结。” 梁夫人微微笑道:“郑公子不是也身怀绝技么?为何不替令尊分忧?” 郑雷一惊,忖道:“她的话是暗示早已看清我方才那一手呢?抑是仅表示拒绝?” 心中想着,口中道:“夫人谅必也知道江湖俗事了?” 梁夫人神色怔了一怔微笑道:“贱妾极少出门,怎知江湖俗事是指些什么?” 郑雷冷冷道:“可惜夫人不了解江湖人物的一切,否则小可正想把家父非要离去的理由,奉告夫人……” “啊!你不妨说来听听,贱妾虽不懂江湖人物终日所为何事,但也可作常理推测,何况公子说得如此严重。” 郑雷早已想说,闻言神色凝重地道:“家父蒙凶嫌之冤,而那人人痛恨的凶手却如雾中幽灵,匿而不出,被害者家属却认为家父不出,更加重了疑心,夫人认为家父该挺身而出么?” “哦!贱妾是一向信服老庄之学的,耳闻不听,问心无愧,心安所居,又何必多费口舌!” “哼!别人想的可不是那回事!” “那么公子应该尽力侦查啊!” “小可侦查过,而且已有眉目。” “哦!是谁啊?” “花衣死神!” “花衣死神,好动听的名字,‘花衣死神’是谁呀!” 郑雷目注梁夫人,一瞬不瞬,沉重地道:“是个女子。” “唔!竟是女的?”言中极为惊奇。 “那女子也如夫人这般年纪,只是面蒙纱巾,行动神秘,令人无法见到她的庐山面目。” “哈哈,公子说是像贱妾一样?” “不但身材与夫人一样,而且其他方面很多与夫人有相似之处!” “唔!贱妾益发好奇了!公子说的是哪一方面?” “譬如说夫人喜于捕蛇、养蛇,那神秘女子也善于养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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