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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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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蒙面夫人目送郑雷坠江,口中附笑道:“傻子,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就是‘花衣死神’吗?” 郑雷身躯直泻中,却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不谙水性,在这危险关头,已无暇顾及,急忙提气,想略缓下坠的速度,那知不提还可,一提之下,顿觉腕脉之处痛如绞割,在痛苦中,一股刚聚集的真元,立刻四散,这刹那,他才知道那蒙面女子在扣住腕脉之间,竟做了手脚,闭了自己少阳经脉。 百丈距难,瞬眼坠落,噗通一声,浪溅水花,郑雷口中立刻呛入一口水,气怒交迸之下,一口气竟然闭了过去。 于是,他的身躯在洛水中略为浮现了一二次,立刻被浪涛吞没,随波逐流,顿时无影无迹。 晕迷不醒的郑雷,身躯顺着江水急泻,在穿过北邙山的两岸峭壁时,陡然被一条丝钩钩住,折转向断壁浮起。 那条钩丝既非来自崖顶,也非江上有什么人在钓鱼,竟是从崖壁一座黑黝黝的洞穴中伸出。 郑雷衣衫被钩住,钩丝着力顿时飞快的收缩,嘭地一声,郑雷一头碰在崖壁上,额际顿时鲜血直冒。 但这一碰撞却把他从晕迷中撞醒,迷糊的意念未醒,只是一味挣扎,双手舞处,突然触及峥嶙的崖石,立刻攀住,把头伸出水面,哇哇吐了两口清水。 他神志刚刚清醒,睁目一望,离水面约尺余处,露出一个漆墨的岩穴,高仅半身,其余之处壁如刀削,根本无法攀登,他心想暂时爬入穴上,再设法渡水寻岸。 念头刚起,忽觉衣襟一扯,一股大力,把他身躯拉入穴中。 “这是怎样搞的?难道碰上水鬼不成?” 郑雷心头猝然一震,低头一看,顿时看见衣襟上竟挂着一只钩鱼钩子,连着一条极细的钩丝。 “原来是谁把我吊到这里来的!”他恍悟原因,心中蓦地又是一震! 那人能够用一条钩鱼丝,把自己钩进来,功力显已出神入化,那是谁呢? 这刹那,他循着钓丝,向洞中迅速一瞥。 不望犹可,这一望,他情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差些惊呼失声。 原来漆黑的洞穴中端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怪人。 怪人满头乱发,水淋淋地,一双眼睛只剩下眼白,正在乱翻,显然是个瞎子。只见他大口一张,哈哈发出一阵怪笑,道:“今天运气不错,钩到的鱼这般重,谅可吃个十天半月,哈哈,三十年来,恐怕今天的鱼是最大了!” 郑雷心中又是一惊,暗忖道:“你在此竟耽了三十年?!” 念头未落,却见怪人已双手一拉钩丝,郑雷身不由己地又被拉前几步。他心中一骇,急忙大声叫道:“前辈,你莫弄错了,我是人,不是鱼!” 那盲目怪人闻言神色蓦地一怔,喃喃道:“怪,鱼怎会说话?” 郑雷急急道:“鱼当然不会说话,小可是落水之人,前辈,你懂得小可之言么?” 他一面说话,一面急急动手,想取下挂在衣襟上的鱼钩,那知钓丝紧绷,怎么弄也取不下来。 蓦地,白衣盲人怪叫道:“你是谁?” 郑雷忙道:“小可郑雷,被人丟落水中,只是个落难之人,希望前辈放了我。” 白衣盲人听了这番话,又发出一阵宏亮地大笑,道:“好,好,老夫孤独自处三十年,实在无聊得紧,你虽凑巧到此,就算是老夫佳宾。” “不敢当,只希望前辈不嫌冒渎——” 白衣盲人哈哈一笑,又打断郑雷的客套,道:“你即来,就是有缘,咱们以后相处日子长着哩,何必客气!” 郑雷一愕,道:“前辈是说——” “哈哈,你知道就好,老天正觉得若有人留此,陪伴老夫聊聊,渡完余生之年,该多好,想不到果然有你来了!” “但是——” “但是什么?要知道老夫向来说一不二,你难道要反抗吗?” 一听这话,郑雷思绪大乱,这刹那,他想起了自己只剩下一百余天寿命,却要赶办许多事,而且还有许多恩怨必须了结,岂能耽在这里? 于是他又想起了那心狠手辣的蒙面女子,竟然就是使江湖骚动的“花衣死神”,如今既有了这条线索,岂能不去找她,而在此耽下来。 可是,眼前是洛水,自己又不善泳,而且就是会泳,这盲目怪人命令自己留下,要逃也无法逃脱…… 他脑中愈想愈乱,愈想愈急,不由长叹一声道:“小可之命,是前辈所救,前辈吩咐,岂敢有违——” 白衣盲人哈哈一笑,道:“你还算识趣,只要你留下来陪老夫谈谈,包你有不少好处。” “只恐怕前辈要失望了。”郑雷接下去,叹息着道。 白衣盲人白眼一阵翻动,神色一厉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时不我予!” “时不我予,喂!你在说什么鬼话?” “不是鬼话,这是事实!” “事实?” “不瞒前辈说,小可寿命只有一百三十天了,就是在此陪伴前辈,日子也可数得出来的……”语声中充满了凄凉。 “哦!你今年几岁了?” “小可年刚十九岁!” “哈哈哈……”白衣盲人宏声大笑道:“你仅十九岁,还算一个小娃儿,就说这种丧气话,老夫年已八十,岂非要天天发愁,哈哈哈,老夫自信至少还能活二十年哩!” 郑雷一呆,叹道:“晚辈是被人以密宗手法,断了心经二脉,复被人制了少阳经脉,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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