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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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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骐皱眉道:“停云禅师不过六旬,练武之人,寒暑不侵,谅来不致遽归道山,方才那僧人言词支吾,推称不知,似乎……” 公冶诚一笑道:“这就是少侠过虑了,纵然停云禅师出了意外,此处毕竟乃是峨嵋下院,何况我们都已改装易容,借宿一宵,又有什么不妥?……” 转向翁木兰道:“姑娘对天魔教中的一切了如指掌,可曾看出有什么不对么?” 翁木兰摇头道:“我看不出什么?……此地僻处西北边陲,我爹爹志在霸服中原,大约不会在这里安桩设伏!” 公冶诚呵呵一笑道:“那就更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了!” 说话之间,只听脚步声响,方才那僧人引导了一位五旬左右的瘦小僧人出来,向公冶诚等合什一礼道:“贫僧知客智方,请各位施主移驾客堂!” 公冶诚忙道:“打扰了!” 知客智方含笑道:“施主说哪里话来,敝寺受十方香火,自应善待四方施主,只是敝寺简陋,怠慢诸位了!” 既不问诸人来自何方,去向何处,也不问诸人来历姓名,匆匆将众人引入客舍,合什一礼,转身而去。 不久,一个十多岁的小沙弥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端茶送水,扫榻铺床,倒是十分殷勤。 但那小和尚却是十分刁滑,任凭问他什么,都是推说不知。 此刻已是三更之后,转眼之间就到天明。公冶诚挥退小和尚,闩好房门,向武骐一笑道:“不必管它了,反正天色一明咱们就走,歇息一会儿吧!” 于是,公冶诚又取出一条丝绳,把绿萼妖姬双足足踝也缚了起来,丢在内室云榻之内,翁木兰侧卧床外,公冶诚与武骐则在厅中两只蒲团上跌坐养息。 时间慢慢逝去,整座鹿鸣寺中悄寂无声。 经过连日劳乏,众人俱已疲惫不堪,武骐趺坐不久,就己渐入物我两忘之境。 大约四更时分,武骐忽被一阵异声惊醒,倾耳听去,似是轻风细雨之声,武骐暗道糟糕跋涉长途之时遇上风雨,是最别扭的事了。 但细细听去,又觉得有些不像。 转向公冶诚看去,只见他瞑目如故,似在沉睡之中。 忽然—— 一阵细响突然起自身后。 武骐心中一动,疾忙转头看时,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房门虽已加闩,但在门坎之上却有一个专为猫儿留下的孔洞通路,一条长可数尺的斑斓花蛇,正由那孔洞中蜿蜒游来。 武骐大感骇然,连忙拂手一指,向那蛇头上点了过去。 但他天性畏蛇,一指点去,竟然不曾点中,那蛇受了惊扰,掉头一转,向内室之中箭射窜去。 武骐挺身而起,就欲向内室闯去。 但心念一动,却在门首停了下来,轻轻叫道:“兰妹!兰妹!……” 内室中传出了翁木兰模模糊糊的呢喃之声,似是睡得正酣。 公冶诚也被惊醒了过来,起身问道:“怎么了?” 武骐指指内室,道:“长虫!已经穿透内室去了。” 内室与客厅只有一道棉布门帘,但碍于礼教的束缚,武骐却踌躇着不便进去查看。 公冶诚皱皱眉头道:“毒蛇么?” 武骐道:“晚辈没有看清!” 公冶诚眉头微皱道:“武小侠与翁姑娘已有白头之约,就进去看看又有何妨?” 武骐面色微红道:“这……” 一言未毕,忽听公冶诚轻哼一声,拂袖一扬,一点寒星打了出去。 武骐疾忙转头看时,只见一条三尺多长的花蛇由窗洞中爬了进来,已被公冶诚用一枚钢针般的暗器钉在窗棂之上,犹自挣扎踡曲下已。 公冶诚轻声道:“情形有点不对,眼下已是虫蛇下蛰之期,不该还有……” 忽然拂袖连挥,又是数点寒星打了出去。 只见窗洞,门坎等处又有数条花蛇向内游来,俱被钉死在地。 武骐沉声叫道:“兰妹!兰妹!……” 内室中并无应声。 武骐再也顾不得许多,踢开门帘,闪身而入。 定神看时,不由大吃一惊,暗暗叫苦。 原来云榻上空空如也,翁木兰与绿萼妖姬俱已不知去向。 转身查看时,方见一侧窗子大开,显然已遭人却掳,破窗而去。 武骐咬牙顿足,回入厅中。 此刻已没有蛇群入侵,公冶诚面色青灰,叹道:“是老夫失了一着,连累武大侠与……” 原来他也已发觉翁木兰等失踪之事。 武骐强笑接口道:“老前辈不必自责,咱们还是应付眼前之事要紧……” 微微一顿,又讶然道:“怎么,老前辈……受伤了么?” 原来公冶诚不但面色大变,双眉也有些微微颤抖。 公冶诚指指身边一条仅比筷箸略粗,半尺多长,遍体金光的小蛇道:“老夫已伤在这条金线娘之口!” 那小蛇头部已被砸得稀烂,死去多时。 武骐望望那条看不起眼的小蛇,道:“有毒么?” 公冶诚道:“金线娘是毒蛇之王,只要被它咬上一口,最多只能支持半个时辰,必死无疑!……” 武骐大惊道:“那……前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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