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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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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意,書生是早就來了,可是憑七毒的功力,竟然毫無所覺,七顆心同時往下沉。 十餘年來,誰敢對南荒七毒說個「滾」字,現在有了,但七毒卻只有聽著。 白衣書生說完,為首黑袍怪人一時竟答不上話。 正自遲疑,身旁第二黑袍怪人突然冷笑道:「千辛萬苦得來的東西,豈有這般交出之理,老大,咱們拼,憑咱們七人之力……」 白衣書生一陣震人心弦的長笑,道:「陰煌,在我面前你最好少耍鬼門道,我不願傷人,你們可不要逼我。」 為首黑袍怪人心頭驚懍,仍未開口,那名喚陰煌的第二黑袍怪人卻又冷冷一笑,道:「閣下雖然身懷驚人之學,但南荒七毒也非任人宰割之輩……」 書生面色一沉,雙目冷芒暴射:「匹夫大膽,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跪下!」 未見書生有何動作,陰煌倏覺腿彎一麻,身不由主砰然雙膝著地,同時右臂曲池穴上如遭蛇囓,奇痛刺骨,隨著一震之後,那紫檀木盒已然脫手向書生飛去,這一連串變化發生於剎那之間,出人意料,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七毒還沒想到搶救,只一怔神,紫檀木盒已然安安穩穩地托在書生手中,陰煌也恰好站起身形。 兩次領教曠絕功力,七毒猛然想起一人,如被電殛,同時身形劇顫,就打算抱頭鼠竄。 突然,書生沉聲發話:「沒有我的話,你們那個敢動。」 話聲不大,但七毒聽來卻字字如悶雷,氣血一陣狂翻,誰還敢動? 「陰昌,聽著,以你等所為,那是死而有餘,若非我得高人告誡,你等早已橫屍當地了,奇珍異寶唯有德者居之,你等邪魔魍魑豈能指染?妄圖據奪,何異癡人說夢?也只有徒招殺身之禍,適才不過略示薄懲,再次撞入我手,休怪我下手無情,現在可以走了。」 七毒如逢大赦,他們自己知道,倘若書生果是料想中那人,縱合七人之力,也難擋人家一擊,陰昌兇焰盡斂,略作遲疑,道:「陰昌兄弟這就走,唯有一件事必須請教,接引神功宇內僅四人擅使,其中三位業已作古,閣下莫非……」 書生突然微笑接口:「你很淵博,但也很孤陋寡聞,人上有人,無外有天,接引神功何止僅四人會得。休要以井蛙之見胡亂猜度,至於我是否你料想中那人,你自己慢慢去想吧!」 七毒心裏有數,再不答話,連地上那支七毒令也顧不得再取,一齊轉身如飛而去。 書生淡淡一笑,轉身將紫檀木盒遞向黑衣大漢。 直到此刻,薛家雙龍方如大夢初醒,黑衣大漢面色肅然,雙手接過紫檀木盒,環目放光,激動地道:「大恩不敢言謝,請少俠賜示名號,在下兄弟終身不志。」 書生淡淡一笑,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書生何來名號?二位是武林英豪,當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武林人本分,兩位更不必耿耿於懷。綠玉佛、紫鳳釵,人間奇珍,兩位宜慎藏之,勿使再淪魔手。」 薛家雙龍早將書生視為神人,感激之餘,稱謝受教,並再次請教書生姓名。 書生無奈,只得說出,但僅稱姓「夏」,再問便微笑不答,兩人只有將這一個「夏」牢記心中,準備日後請示乃父,憑乃父胸羅見識,必能推測出書生為何許人。 書生目注白衣漢子臂傷,微一蹙眉,道:「陰家七魔武功詭異,爪蘊奇毒,薛二兄不慎中爪,毒已深入,奉贈丸藥一顆,速即服用,三日後毒當自怯。」 言畢探懷取出一隻雪白玉瓶,倒出一粒赤紅藥丸遞過,放回玉瓶,微微一笑,騰身而去。 薛家雙龍身受人家兩重大恩,不由敬愧交加激動異常,微一怔神間,書生已自不知去向。 兄弟兩人相對扼腕,無限感嘆,卻只得飛身上馬,兩人一騎,絕塵馳去。 密林前,又恢復一片寂靜,只有那點點血跡,和一面迎風招展的三角小黑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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