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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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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豪看了他一眼,道:「即使兩位令高足真是去找我了,又怎見得他二位是敗在我手下。」 孫伯達突然森冷說道:「要是你有兩個徒弟去找某個人去了,結果他們倆都被人殺害了,試問找誰?」 傅天豪道:「說句話三位也許不相信,我沒見著他二位,甚至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霹靂火」道:「姓傅的,大丈夫敢做敢當──」 傅天豪雙眉一揚,道:「三位既知傅天豪就該知道傅天豪不是個怕事的人,是我做的事情,我拍胸脯承認,事情不是我做的,我連頭也不能點一下。」 孫伯達陰陰一笑道:「『張家口』一帶沒來什麼有頭有臉有字號的外人,說句那個一點的話,差點兒的他也不敢碰我兄弟的人,他兩個去找你『大漠龍』去了,一去不回,讓人找到了兩具屍體,偏偏在『張家口』地面上你又跟他們鬧過彆扭,前後這些事加起來,讓人不得不找你──」 傅天豪道:「紅幫人人忠義,天下共尊,傅天豪自稱也算得是個俠義人物,我沒有什麼理由殺害紅幫的弟兄!」 孫伯達陰陰說道:「那要問你了。」 傅天豪目光一凝,望著展熊飛道:「展老,你是紅幫一方舵把子,也是位明智高人,憑我傅天豪要是說一句人不是我殺的,你應該相信──」 羅玉成冷笑一聲道:「你姓傅的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你說句話人人都得信,你要說日頭是打西邊出來的,我們也得信麼?」 孫伯達一點頭道:「老么說得好。」 展熊飛吸了一口氣,道:「我的兩個徒弟死了,死得相當慘,我不能憑你這幾句話就──」 傅天豪截口說道:「展老,兩位令高足的致命傷是──」 展熊飛長髯一陣拂動,道:「都是讓人以重手法震碎了內腑。」 傅天豪雙眉一揚道:「傅天豪殺過人,但從不用這種狠毒手法。」 孫伯達道:「你殺人用什麼手法?只要是殺人,只要是置人於死,用什麼手法都一樣。」 傅天豪目光一凝,道:「展老,這件事有兩種的可能,第一,他二位是傷在他二位的仇家手下,第二,他二位是傷在傅天豪的仇家手下。」 「霹靂火」道:「他兩個是傷在你的仇家手下,你這話什麼意思?」 傅天豪道:「嫁禍,張老不會不知道這個吧?」 「霹靂火」微微一怔,旋即冷笑說道:「碰巧也好,有心嫁禍也好,你跑個什麼勁兒,為什麼連夜要離開『張家口』?」 孫伯達道:「二哥問得好。」 傅天豪有心說出那紅衣人兒夤夜來訪,自薦枕蓆事,但又不願損這份陰德,當即說道:「那是我的事,跟這件事無關,『張家口』是個任人去留的地方,並沒有誰規定我一定得什麼時候走,是不是?」 羅玉成上前一步道:「姓傅的,殺了人你還逞硬,別人含糊你『大漠龍』,我們可不含糊,不然我們也不來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傅天豪道:「閣下,我既沒殺人,也沒欠錢──」 羅玉成道:「那是你說的,可惜我兩個師哥沒能留下一句話,要不然絕讓你狡賴不了半句──」 傅天豪道:「我不是狡賴,問心無愧,心安理得,無需狡賴什麼,話是我說的,我如今再說一遍了,事不是我幹的,人也不是我殺的,信與不信,只有任憑諸位。」 孫達冷笑一聲道:「沒想到姓傅的的你是這麼個人物,大哥,你聽聽,他殺了咱們的人還這麼橫──」 展熊飛猛吸一口氣,道:「這兒是客棧,不方便,帶上你的兵刃,咱們到外頭去。」 傅天豪微一搖頭道:「我沒有兵刃,與人敵對也從來不帶兵刃──」 孫伯達冷笑一聲道:「姓傅的,你好狂啊!」 傅天豪道:「這無關一個『狂』字,這是我的性格使然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輕易出手傷人。」 展熊飛道:「傅天豪──」 傅天豪雙眉一揚道:「我說了那麼多話,看來展老是一句也不信了?」 展熊飛道:「要怪只能怪這一陣子進出『張家口』的人只你一個,偏偏他兩個是去找你,偏偏你跟他們鬧彆扭,偏偏你連夜離開『張家口』,姓傅的,我不願在客棧裡驚世駭俗──」 傅天豪道:「展老一番好意,奈何我不能跟展老到別處去。」 羅玉成冷笑說道:「姓傅的,腦袋一縮還是完不了事兒的。」 傅天豪雙眉一揚道:「那麼以諸位之見──」 孫伯達道:「在這兒也是一樣。」 往後一伸手,道:「小三兒,拿我鋼輪來。」 小三兒上前一步,雙手遞過那對明晃晃,森寒逼人的鋼輪。 傅天豪道:「展老,這是一場誤會,也可能是親痛仇快──」 孫伯達冷笑一聲道:「姓傅的,誰是你的親,誰又是你的仇。」 鋼輪一挫,跨步欺了過來。 孫伯達既稱「追魂奪魄日月飛輪」,在這對鋼輪上自然有獨到的造詣,只見寒森光芒一閃,一對鋼輪便遞到了傅天豪胸前。 傅天豪心裡明白,他雖然被逼無奈,卻也不能自衛,不能還手,否則這樁誤會會更深更大,甚至鬧得不可收拾,更有可能讓人坐收漁人之利。 他並不怕誰,但他不能鑄錯,更不能傷「紅幫」的人。 他手沒動,往後退了一步,道:「展老──」 他想讓展熊飛喝止這麼一位好兄弟,可是兩字「展老」剛出口,孫伯達一雙手臂忽地暴漲,鋼輪倏化為二,一上一下,閃電翻飛,上一個取的是咽喉,下一個取的是小腹,全是致命的著殺,而且,展熊飛站在那兒也沒有喝止他這位兄弟的意思。 情勢逼人,傅天豪不得不再退一步,他退得快,孫伯達一雙鋼輪也不慢,「倏!」地一聲,下面鋼輪劃破了傅天豪的小腹部位的衣衫,只差一髮便傷著了肌膚。 只聽孫伯達一聲冷笑道:「姓傅的,你不過如此,到這條路上闖什麼字號,回去吧!」 左手猛然一揚,鋼輪斜揮而上,那個銳利無比的尖齒直取傅天豪下陰。 傅天豪往上一冒,偏身,滑步,飛起一腳直往孫伯達左腕脈蹋去,同時右掌疾揮,硬抓孫伯達右腕脈,一招兩式,乾淨俐落。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傅天豪剛纔所以吃虧,讓孫伯達左手鋼輪劃破了小腹部位的衣衫,險些受了傷,那是因為手沒動,沒招架,也是因為他還有讓展熊飛阻止孫伯達之心。 現在不同了,現在他易守為攻出了手,一捌兩式立即把孫伯達逼了回去。 人家兩手空空,抬手投足間便逼退了自己一雙仗以成名,仗以縱橫的鋼輪,孫伯達那受得了,更何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孫伯達臉上掛不住,陰笑一聲道:「姓傅的,你有種就再空手接我幾招。」 擰身便待再撲。 展熊飛突然沉喝出聲:「兄弟,慢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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