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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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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福康安醒過來了,睜眼一看,他陡然一驚,他發現他置身在一間小屋裏,人躺在一張床上,床頭有張桌子,桌子上有盞燈,借著燈光可以看得很清楚,床前站著個人,凌燕飛! 福康安挺身要坐起,可是他發覺渾身乏力,難以動彈,他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他瞪著凌燕飛道:「凌燕飛,你這是什麼意思。」 凌燕飛淡然說道:「沒什麼,想挽救大清國而已。」 福康安一怔道:「挽救大清國,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凌燕飛道:「我只說一句話你就懂了,我那位七叔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監視之下,你懂了麼?」 福康安大驚,道:「怎麼,你也知道他是……」 凌燕飛道:「我比你知道得還早,只不過我一直沒動聲色而已。」 福康安馬上恢復了平靜,道:「無證無據你豈奈我何。」 凌燕飛道:「這一點你放心,我沒找到你跟他們勾結的證據,你跟他們之間不是立過什麼約嗎,我現在找的就是這個。」 福康安怒聲說道:「沒有證據你就敢動我……」 凌燕飛道:「我怕來不及,只有先把你擄到這兒來,因為沒有你這個強而有力的內應,他們就動不了。」 福康安道:「好吧,你去找證據吧,只怕你找不到證據……」 凌燕飛道:「找不到證據你也不用高興,貝子福康安從此失了蹤,我不能讓你再去威脅嘉王爺跟安貝勒。」 福康安勃然色變道:「你敢,你,這是顳琰跟安蒙的授意!」 凌燕飛道:「不,他們兩位不知道,這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我能找到證據,到那時候再告訴他兩位不遲,假如我找不到證據,他兩位也永遠不會知道福康安上那兒去了,他兩位的立場跟我不同,我不能讓他兩位揪心。」 福康安道:「凌燕飛,你,你好大的膽子!」。 凌燕飛冷然道:「現在別跟我說這個,要怕我也就不惹你了!」 福康安道:「這,這是什麼地方?」 凌燕飛道:「你不用問,我不會告訴你,反正不是在孝王府,也不是在安貝勒府,你儘管放心,我不會讓你餓死的!」 福康安咬牙說道:「凌燕飛,你可別犯在我手裏……」 凌燕飛淡然道:「貝子爺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福康安冷笑道:「不見得,只等我府裏發現我失了蹤,往宗人府報……」 凌燕飛道:「這一著我早想到了,尊夫人不會把你當成失蹤,也不會往宗人府報的,我在綁你之前已經在你書房裏模仿你的筆跡給尊夫人留了字,說你負有秘密任務,要離京一段時期……」 福康安臉色大變,道:「真的?」 凌燕飛道:「是真是假你等著看就是,我要沒有周詳的計畫是不會輕易綁架你的。」 福康安既驚又氣,一口牙咬得格格作響,但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一陣步履聲由遠而近,馬宏走了進來,看了福康安一眼,望著凌燕飛道:「大哥,都翻遍了,沒找著。」 凌燕飛道:「這麼看來是真不在他手裏了。」 福康安哼哼一聲冷笑道:「凌燕飛……」 凌燕飛一指點了下去,福康安不說話了,他睡著了。 馬宏道:「大哥,您看怎麼辦?」 凌燕飛道:「要是我沒有料錯,咱們要找的東西恐怕已經在那座大宅院的主人手裏了,走吧,咱們出去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屋,來到一處廳堂,好幾個人在座,赫然是駝老、桑傲霜、韓玉潔,還有龍氏兄弟幾個,敢情這兒是慈悲庵! 駝老道:「那小子怎麼樣了?」 凌燕飛道:「我讓他睡了!」 駝老道:「聽宏兄弟說,東西沒找著。」 凌燕飛道:「是的,以我看,它已經落進那座大宅院的主人手裏了!」 駝老道:「福康安不是有一份麼,你何必捨近求遠?」 馬宏一點頭道:「對,大哥,福康安有!」 凌燕飛微一搖頭道:「那東西是個把柄,等於是福康安的催命符,你想他會把它留到如今麼?」 馬宏道:「可是那張東西上一定寫明了將來一旦事成,福康安會得到什麼樣的報酬,福康安現在豈會把它毀了。」 凌燕飛道:「福康安是個聰明人,他早想到了,他手裏那一份絕不能留,將來要是赤魔教講信用,有赤魔教那一份已經是夠了,赤魔教要是不講信用,就是福康安手裏有個七份八份也沒有用!」 馬宏道:「那福康安要跟他們合作……」 凌燕飛道:「他現在只有這條路可走了,要不跟赤魔教合作,他的處境更糟!」 馬宏道:「難道說他就不怕白忙一場。」 凌燕飛道:「傻兄弟,福康安手上握有重兵,將來一旦事成,他還怕赤魔教言而無信,使他白忙一場麼?」 駝老笑了笑頭道:「嗯,燕飛說得不錯,恐怕福康安真早把他那一份毀了,為今之計只有向那座大宅院下手了!」 龍剛道:「凌少爺,要不要我們幾個跟去湊湊熱鬧?」 凌燕飛搖頭道:「不用,辦這種事人多不如人少,我就得先回去跟嘉王爺商量商量,看看這件事他是不是幫得上忙!」 駝老道:「他幫得上什麼忙?」 凌燕飛道:「您忘了,他們是有家的人?」 駝老一笑道:「對,你不提我倒真忘了,你這就回去!」 凌燕飛當然懂這句話,他歉疚地看了韓玉潔跟桑傲霜一眼,道:「你們知道,此事體大我不敢多耽擱!」 韓玉潔含笑說道:「別把我跟傲霜妹妹都瞧扁了,你只管辦你的正事去吧!」 凌燕飛深深看了她跟桑傲霜一眼,道:「那我走了!」 轉望駝老道:「您請小心福康安!」 駝老道:「放心就是,福康安要出一點差錯,你唯我是問。」 凌燕飛沒再多說,一躬身帶著馬宏走了。 *** 凌燕飛跟馬宏回到了孝王府,天都快亮了。 為了等他的信兒,嘉親王跟安貝勒都沒有回府,最著急的是怡寧,凌燕飛跟馬宏一進屋,怡寧頭一個迎了上來,看看兩眼微紅的怡寧,凌燕飛不免有點心痛,道:「你怎麼不去睡!」 怡寧瞟了他一眼,低低說道:「要是你能睡得著麼?」 凌燕飛內心一陣激動,拍了拍她,沒說話,當著這麼多人,他能說什麼? 嘉親王跟安貝勒也迎了上來,安貝勒道:「兄弟,你到那兒去了,到底幹什麼去了?」 嘉親王道:「跑了大半夜了,夠累的,坐下再說吧。」 幾個人落了座,怡寧給凌燕飛倒了杯茶,馬宏沾了光,怡寧也給他倒了一杯,然後緊挨著凌燕飛坐下。 怡寧就是這麼一位姑娘,她敢做敢為,她既然愛上了一個人,她會主動的表明,絕不顧忌,絕不忸怩,她現在處處表現出她是凌燕飛的人,毫不避諱,當著這些人也用不著避諱。 坐下之後,凌燕飛道:「他回來了沒有?」 嘉親王跟安貝勒當然明白他這個「他」何指,當即說道:「回來了!」 凌燕飛道:「我是跟在他後頭出去的,他去了福康安那兒,已經跟福康安碰過了頭……」 接著他把馮七跟福康安見面的經過說了一遍。 靜聽之餘,在座的人無不臉色連變,凌燕飛把話說完,安貝勒立即說道:「好厲害的手法,這麼說福康安已經上了梁山了!」 嘉親王臉色凝重異常,道:「福康安已讓他們牽住了鼻子……」 安貝勒道:「說什麼讓人牽住了鼻子,這是他自己也有謀叛之心,周瑜打黃蓋,要不然誰也拴不住他。」 嘉親王搖搖頭道:「不管是什麼,現在可以說事已迫在眉睫,只等赤魔教一動,這大清國……」 凌燕飛道:「您放心,赤魔教或許會動,但是他們不會成功的,因為福康安已經做不了他們的內應了!」 安貝勒霍地也站了起來,兩眼暴睜急道:「兄弟,難不成你已經把他……」 他住口不言,抬手作砍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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